李沉舟朝他手上拍了一下，爬進床里裡面，拉著哼哼躺下來，「哼哼，快吃，吃了睡覺覺了。」

哼哼點點頭，加快了吃包子的速度；吃完就窩到她娘懷裡去了。

李沉舟對哼哼施展了一個清塵術，將他手上的臟污和嘴角的包子屑去掉，「睡吧！睡醒了起來帶你去山上玩。」

哼哼閉上眼睛，他人小，頭腦沒那麼多要想得東西，有爹娘陪著，很快入眠。

李沉淵一手撐著頭，一手攔著媳婦兒，湊到她耳邊輕聲呢喃，「有了兒子就是這些不好，事事都要想著兒子。」

要是他們夫妻倆，每天想怎麼過怎麼過，那裡需要想兒子怎麼樣。

「可別再說了，一會兒我也該惱了。」李沉舟拉了拉他的手，放到頸脖之下，軟了語氣，「哥哥，你就是嘴上不饒人，哼哼是我們的兒子，你一直把不是掛在嘴邊，總是讓人心裡難平。」

「我知道了，睡吧。」李沉淵默默嘆息。

李沉舟側身平躺，抬起眼瞼看著他，「哥哥，我知道你心裡對哼哼還是有點不滿，可是，這都過去一年多了，哼哼都一歲多了；大不了以後我不生了就是了，也沒得給你嫌的。」

李沉淵一噎，「行，我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

「你上一次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你看到哼哼就開始嫌棄他。」李沉舟白了他一眼。

「以後再也不說了，我保證。」李沉淵撇了裡面的兒子一眼，心裡還是有點嫌棄，「睡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哼哼的不是了，也不嫌棄他了，最多就是不疼著他。」

李沉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不疼著他呢，你這話說出來都沒人信。」

李沉淵賠笑，抱著她哄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彎兒來，相繼入睡。

一覺睡下來，李沉淵醒來之時，外面天色已經大亮；扭頭一看，兒子居然坐在旁邊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夫妻倆看。

「爹。」哼哼咧嘴笑著叫人。

「討人嫌的。」李沉淵說完后，裡面閉了嘴；臂彎比的小人兒動了動，低頭一看，媳婦兒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頓覺訕訕，「舟舟，我的錯，剛才只是說順口了。」

李沉舟氣笑不得，「成了，趕緊起身吧！別是書寧和飛鵬他們起來了，咱們兩個大人在家裡睡懶覺。」

李沉淵鬆了口氣，殷勤的主動伸手抱哼哼，下床穿上鞋；又將旁邊的鞋子拿過來放在床前，「媳婦兒，穿鞋。」

「知道了。」對於他的殷勤，李沉舟很受用；知道錯就好，知道錯就知道改，挺好。

穿好鞋，李沉舟抬頭看他，見李沉淵薄唇輕勾，兩人相視而笑；一同走出房間，外面天光大亮。

「師傅，師伯。」

「師傅，師姑。」

李書寧和夏飛鵬站在屋子前，看到他們出來，笑容洋溢，立馬叫人。

李沉舟輕笑，「你們倆這是在門前守多久了？」

「沒多久，沒多久。」李書寧連連擺手，笑了一聲，眼神瞟著李沉淵懷裡的哼哼，「師傅，這就是哼哼吧？都長這麼大了，能叫人了嗎？」

「會了，不過，還得你們自己去教他們喊人。」李沉舟笑著點頭。

李書寧笑眯眯的湊上前，朝哼哼伸出手，「哼哼，我是師兄，你要叫我師兄；師兄抱抱你好不好？」

哼哼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皺了皺眉頭；鼻子抽了抽，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好像是那種香香的東西。黑黝黝的大眼睛一動，直接伸出了手。

「師兄，抱。」

「哈哈哈，師傅，您看，師弟喜歡我。」李書寧接過哼哼，抱著他上下顛了顛，逗著他玩。

李沉舟莞爾一笑，「你抱著哼哼玩去吧！對了，稱心呢？」

「師傅，稱心在灶房裡做飯呢；今天做野雞和野兔，還有一隻野生的孢子。」李書寧眉開眼笑的抱著哼哼，一邊哄哼哼，一邊回答。

「那你們去玩吧！看著點哼哼，這小子不老實的很，一個錯眼兒就能跑沒影兒了。」李沉舟叮囑了一句，拉著李沉淵走了。

夏飛鵬看著師傅走了也沒和他說話，抿緊了唇。

李書寧有了哼哼，沒注意到夏飛鵬的情緒，等他走出一段路后，回頭看去倒是愣了愣，臉上的笑容也消散了，「夏師弟，你怎麼了？走啊，我們帶哼哼去找大鵬師叔玩去。」

夏飛鵬默默點頭，走到他面前。

李書寧左看右看都覺得夏飛鵬不對勁，「夏師弟，你怎麼啦？哼哼回來了你也不和哼哼玩，還一個人發愣。」

夏飛鵬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哼哼的小臉，引得哼哼也看著他；夏飛鵬看著和師傅有六分相似的小臉蛋，扯出一抹笑來。

「師傅回來了都沒和我說話，一句話都沒有。」

李書寧呆了，「就為了這事兒？」

「嗯。」夏飛鵬失落的垂下眼瞼，「這麼久不見，師傅都不和我說話；我有些想爺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看看爺爺。」

「師伯一直都那樣啊！又不是第一天這樣了，你怎麼還不高興起來了。」李書寧抿著唇，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以往可不是這樣的啊！師伯性子比較冷，除了師傅以外，對我不也是這樣嘛！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夏飛鵬想到往日里師傅也是這般，便也釋然了，「是我想多了，我們去找大鵬師叔和白衡師叔吧！」

「嗯，走。」

李書寧抱著哼哼，逗著哼哼說話，可是哼哼一直沒說話，只那目光直勾勾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徘徊。

到了厚土峰福地，一眼便看到白衡和大鵬在福地內修鍊；李書寧抱著哼哼走了過去，「大鵬師叔，白衡師叔。」

大鵬睜開眼，「你們怎麼過來了？還把哼哼也給抱上來了。」

「師傅和師伯在山下，我和飛鵬帶哼哼出來玩的；哼哼可真乖，一點都不哭鬧，跟他小時候一樣。」李書寧說著話，對哼哼這小子愛不釋手。

哼哼疑惑的歪著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