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抬頭看李沉淵。

李沉淵捏了捏她的小手，笑著解圍，「大伯父說的也是，國營飯店的飯菜確實不怎麼好吃；這樣吧！我和沉舟去買點吃的回來，你們在這邊坐坐。」

「行行。」李澤田點頭。

「我和你們一起去。」白雄把東西往地上一放。

李沉淵搖頭婉拒，「白大哥和白大伯在這裡坐著歇會兒，我和舟舟一會兒就回來。」

「那行，你們快去快回，就怕這火車提前發車就糟了。」白雄也不強求。

李沉淵頷首，「白大哥，你看著點行李。」說完，放下行李，和李沉舟走出火車站。

「哥哥，我們去哪兒買吃的？省城也就國營飯店有東西能買得到。」連黑市裡都不會有熟食賣。

「火車站旁邊就有國營飯店，你看那邊。」李沉淵指著旁邊不遠處的國營飯店給她看，「我們去買些饅頭和小菜打包帶走。」

李沉舟微微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夫婦二人走進國營飯店，朝工作人員要了十人份的饅頭和小菜；過了片刻，小菜和饅頭被打包好交給他們。李沉淵付了錢和票，擰著東西往回走。

回到火車站，李沉平和徐志剛主動上前接東西，「沉淵，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旁邊就是國營飯店。」李沉淵把東西都給他們提，跟著他們找到一行人歇腳的地方。

「爹，大隊長，吃的來了。」李沉平抱著東西興匆匆的走去，把東西往地上一放，把兩個油紙包打開；露出了三合面饅頭和幾個小菜，小菜的量不多，不過也夠他們吃了。

看著那油汪汪的小菜，李澤田皺眉，「沉淵啊！你這也太浪費錢了，買點饅頭就行了；這小菜里油腥兒不少，要了不少錢吧？」

「沒多少，這點東西還吃得起。」李沉淵不以為意。

白一鳴皺眉瞟了他一眼，伸手拉他一把，「先吃飯，沉淵和沉舟心裡有數。」

李澤田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坐在旁邊拿了饅頭吃。

「大伯父，哥哥既然買了，那就說明我們能吃得起；我和哥哥都不是窮大方的人，過日子該怎麼過我們還是知道的，您和不用擔心我們小年輕大手大腳的，用錢不知輕重。」李沉舟淺笑道。

「沉舟妹妹，我爹就是心疼錢；節省習慣了，突然看到這麼個吃法，總是不習慣。」李沉平道。

李沉舟點頭，「明白。」只是，各人有各人的過法，能過好日子，誰願意過苦日子？她和哥哥都不用吃飯的，買這些東西不還是為了他們著想嘛！

李沉淵拿了一個滿頭遞給她，「吃吧！」

「嗯。」李沉舟接過來順手遞給書寧和書知，「你們兩個也吃，買的饅頭多，敞開的肚子吃；上了火車，那上面的吃食可不怎麼好吃，你們可能會不習慣。」

「謝謝師傅。」李書寧知道她的底細，雙手接過，蹲在地上；把饅頭掰成幾份，慢慢蘸著小菜吃。

李沉淵看她一眼，又拿了一個滿頭給她，這次順手也遞了一個給李書寧，「好好吃，別給書寧了。」

李沉舟微微笑著，分了一半給他，「我吃不了一個，你幫我吃了吧！」

「成。」他們都可以辟穀，吃點東西不過是掩人耳目；李沉淵順手就接了下來。

李沉平照顧著親爹和親姐一家子人，一行十幾人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買來的饅頭和小菜都給吃了個一乾二淨。

李沉平收拾東西，團吧團吧找了個地兒丟了。

吃飽喝足，大家都輸了一個口氣；李沉淵拿出火車票來，遞了三張火車票給李沉珍，其中一張是卧鋪票。

李沉珍不明所以，倒是站在她身邊的徐志剛眼神閃了閃，「沉淵，這卧鋪票還是給你吧！車票都是你買的。」

「沒必要。」李沉淵不咸不淡的說完，沒看他，而是把目光轉向了白一鳴和李澤田，「大伯父，白大伯；這次回去人多，只買到了兩張卧鋪票；徐水臨人小，給了他一張，這裡只剩下一張卧鋪票了，你們看看誰要？」

李澤田眼神動了動，「還是給大隊長吧！我不用卧鋪票。」

「不用給我，我坐硬卧就行。」白一鳴搖搖頭不接受。

李沉舟接過票塞給白一鳴，「白大伯，這票還是給您，我們都是年輕人；要是讓你們坐硬卧，我們其中不論誰拿了卧鋪票都不合適，心裡那關就過不去。這票您拿著，您要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不管，行吧？」

「行，知道你們也為難。」白一鳴接了，沒有再推出去；轉頭便把卧鋪票給了李澤田，「還是你去卧鋪吧！方便照顧徐水臨，他人小，有個親人在身邊省事。」

李澤田愣了愣，又抬頭看了看外孫子。

「爹，您要是不要，我要。」李沉珍伸手就去搶，順便塞了另一張硬卧的票給他，「我陪著我兒子。」

李澤田深深蹙眉，嗓音一沉，「沉珍。」

李沉珍手一頓，還是將卧鋪票塞進了衣兜里，笑眯眯的舔著臉，「爹，您看您，您和白大隊長去卧鋪都不合適，你們也不想去；我是您的女兒，便宜我也比便宜外人好啊！水臨可是我的兒子，我和水臨住在一個車廂里才方便照顧他嘛！您說是不是？」

「把票拿出來。」李澤田定定看著她，覺得這個女兒變得越來越讓他不認識了。

「爹，您.......」李沉珍可不想把票拿出來，卻被徐志剛攔住了未出口的話，「爹讓你給就給，這票又不是咱們買的，是沉淵買的；沉淵和沉舟都沒說住卧鋪，你搶什麼搶？」

李沉珍滿臉不悅，「我就是想住卧鋪，來的時候我們坐的就是卧鋪；怎麼回去了還要坐硬卧，李沉淵不是能耐的很嘛！有錢有勢的，買個票都買不到卧鋪票，怪誰？」

徐志剛眉心一跳一跳的，手緊握成拳，「李沉珍，你適可而止；佔便宜不是這麼占，爹都沒說要坐卧鋪，你一個女兒家去坐什麼卧鋪？把票給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