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你怎麼出來了？」李鳴遠側目。

「不放心爺爺，我跟來看看。」

李鳴遠瞭然點頭，「你爺爺也是，這麼大的年紀了，還給喝醉了；一點都不愛惜身體，等他清醒了，你可得好好說說他。」

李沉舟笑了笑，沒說話。

李鳴辛倒是頗為意外的瞧了李沉舟一眼，聽著話，倒像是三叔聽沉舟丫頭的話似的，這倒是奇了！

在岔路口，李沉舟將李開年交給了李鳴辛，她則同李鳴遠扶著老爺子回了院子。將老爺子扶著躺在床上，蓋上被子。

李鳴遠一擦汗水，對李沉舟笑道：「舟舟，你先去找你大伯母，伯父在這裡照顧你爺爺。」

「不用了爺爺，您去吧！一會兒鳴山叔、鳴辰伯父、鳴辛叔都要守歲；您不在不好，還是我在這兒守著才是。」李沉舟笑著搖頭，見他還要再說，便道：「大伯父，您也知道，我會些醫術；照顧爺爺我在行，您去陪著大家守歲吧！」

李鳴遠想到沉舟以往的行事，妥帖、穩重，倒也放心，「那行吧！你看著你爺爺睡沉了之後，給他端碗水放在床邊，你就早點回去歇著去；你沒守過歲，等會兒肯定得瞌睡。」

「好，我知道了，大伯父快去吧！」對於他的叮囑，李沉舟笑著點頭。

李鳴遠笑了笑，轉身，大步離開。

李沉舟從空間里取了一瓶小培元膏出來，「爺爺，爺爺，您醒醒。」

「舟，舟......別，叫。」老爺子揮了揮手，半張著嘴，打起了呼嚕。

李沉舟搖頭失笑，將瓶子放在他的唇邊，以靈力催動小培元膏進了他的嘴裡；伸手合上他的嘴，抬了抬下額。

老爺子只覺一股清涼進了嘴裡，緩解了燥熱的口腔和嗓子口，順利的咽了下去。

李沉舟收起瓶子，放心的坐在床邊；瞧著老爺子臉上的紅暈逐漸褪.去，安安靜靜的睡沉。抬頭看了一眼外面，一陣鞭炮聲響起，噼里啪啦的彰顯著已經十二點正。

給老爺子倒了一碗溫水放在床邊，又看了老爺子一眼，這才關上門離去。

伴隨著鞭炮聲，走在院子里的小道上；李沉舟嘴角含笑，仰望夜空，星辰灼灼，希望明年一切順利。

一路循著鞭炮聲走出大門，便見李書知兄弟四個蹲在台階上，看著外面紅色的鞭炮渣子隨著噼里啪啦的聲音亂飛。

李鳴遠、李鳴辛等人圍在門口兩側，定定望著這一幕。

鞭炮放完，李書知四個孩子一擁而上，尋拾著未放的鞭炮。

「書知，帶著弟弟們，小心點兒；別跑別跑，剛剛才放完，先別急著找。」田玲瓏急切的含著。

李書知幾個孩子已經在亂屑紙堆里翻找了起來。

「大嫂，算了，讓他們去吧！每年就這麼一天。」許梁攔住田玲瓏。

田玲瓏看得急切，「這些小兔崽子，太不讓人省心了；去年夏家村那個孩子，就是見鞭炮把手給炸了，多危險啊！」

「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們家的孩子都懂事，您就別跟著操心了；看他們怎麼玩，等他們撿完了，還有兩圈鞭炮要放呢！」許梁倒是不在意，哪兒能年年都這麼巧？

田玲瓏急的直跺腳，好一會兒，沒有聽到鞭炮爆，這才鬆了口氣。

這些孩子也真夠糟心的。

李沉舟輕笑上前，「大伯母。」

「舟舟，你怎麼過來了？你爺爺睡了嗎？」許紅旗拉住她的手就問。

李沉舟笑著點頭，「爺爺已經睡著了，我睡不著就過來看看；今天大家都聚在一起，可真熱鬧。」

「我也覺得熱鬧，往年回家也是這樣，過年嘛！一大家子大大小小的從早忙到晚，但是卻很高興。」許紅旗點頭，贊同著她說的話，「你個小丫頭，在外面十年了，還沒這麼過年過吧？」

「是啊！」

「那以後年年都回來。」許紅旗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你現在也大了，等回去后，大伯父和大伯母找你爺爺說說；讓你招婿，就招在家裡，沒人敢欺負你，咱們一家子人也能天天看著你。」

李沉舟眸光一頓，轉而笑出聲兒來，「大伯母，我才十五歲，早著呢！」

「不早了，找准人，十八歲領證兒，正好。」許紅旗摸摸她的小嫩臉，「不過，我覺得沉淵這孩子不錯，你覺得呢？」

李沉舟心頭一跳，「大伯母......」

「這事兒不急，還是得看你爺爺怎麼說。」許紅旗以為小侄女兒還沒開竅，難為情，便岔開了話題。

李沉舟倒是鬆了口氣，腦中出現李沉淵略帶稚氣的臉，以及之後那張逐漸偏向剛毅的臉龐；一時間倒是想起了在外征戰的李沉淵。

「也不知道哥哥怎麼樣了。」

「你哥哥在戰場上，沒有消息傳來就是好消息。」許紅旗拉著她退到角落裡說悄悄話，「以前你伯父在外面出任務，上戰場的時候，我也擔心的不行；後來，慢慢就總結出經驗了，往往傳消息回來，要麼是好消息，要麼是壞消息。沒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說明他是安全的。」

李沉舟恍然點頭，「大伯母，爺爺那裡能弄到哥哥的消息嗎？」

「不行了，你爺爺已經退休很久了，上面那些人不會把消息給你爺爺的；再說了，那些人都不一定有準確的消息。」許紅旗笑著安慰她，「好了，別擔心了，好好過年；你要是實在擔心，等咱們回了上京，你寫封信，讓你大伯父幫你給沉淵寄過去。」

「會不會很麻煩？這場戰役大伯父也沒插上手。」李沉舟遲疑了。

許紅旗呵呵笑道：「沒事，那邊有你大伯父的幾個戰友；直接讓這邊過去支援的人帶過去就行了，也不用經過上面那些人的手，安全的很。」

「這樣啊！那倒是可以。」李沉舟眼底有了笑意，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

許紅旗拍拍她的肩頭，「這下好些了吧？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就是個操心的命，以後可怎麼得了啊！」

「你們娘倆在這兒說什麼呢？」許梁從前面往後退，退到許紅旗身邊才停下；好奇的盯著他們兩人瞧，「莫非是說什麼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