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連忙將湯圓塞進嘴裡，之後每一個都這麼吃，裡面的餡兒還不燙嘴。

「叩叩叩！」

「有人來了，我去開門。」李文軒丟下筷子，摸著吃撐的肚子跑出堂屋；來到院門前，拿開門閂，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著兩個男孩兒，「你們是？」

兩個男孩兒縮了縮脖子，「我們是來拜年的。」

「哦，那進來吧！」李文軒讓開道，「我爺爺他們在家裡，你們吃了早飯沒有？要不要一起吃點湯圓？」

「我們吃過來的。」其中一個高壯一些的男孩兒咧嘴憨笑。

這一笑，倒是讓李文軒對他們多了幾分好感；將他們帶到堂屋，「爺爺，三叔，是有人來拜年了；天兒還早著呢，沒想到他們這就來了。」

李老爺子看到兩個小男孩兒，和藹淺笑，「你們叫什麼名字？」

「老爺爺新年好，我叫高壯，他是我隔壁的李沉新。」

李老爺子打量了他們一眼，高壯果然比李沉新要高一些、庄一些；只是姓李又是沉字輩，和小孫女兒一輩的。

「李爺爺新年好。」李沉新滿臉笑容，一眼不眨的盯著老爺子看，「李爺爺，我祖父說您可凶了，我看你一點都不凶。」

「哈哈哈，這孩子，你祖父叫什麼名字？」李老爺子開懷大笑。

李沉新笑道：「我祖父叫李九成。」

「原來你是他的曾孫啊！你祖父為什麼說我凶？」李老爺子微微垂眸瞧著他。

「因為李爺爺把里把李宗寶爺爺抓了呀，李宗寶爺爺從小黑屋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好大一圈了。」

李沉新大約七歲的樣子，因家裡嬌慣的好，說起話來有著稚童的天真和活力。

李老爺子再次大笑，「下次遇到你祖父，我得問問他，怎麼在曾孫面前說我的壞話呢？不厚道，太不厚道了。」

李沉新一急，「李爺爺，你別問我祖父，行不？」

「為什麼啊？你祖父可是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呢。」李老爺子滿目戲謔。

「祖父要是知道是我說的，就不給我糖吃了。」李沉新焦躁的望著他，生怕他真去問。

「哈哈，行行行，我不問；不過，你不能叫我李爺爺，我和你爺爺可是一輩兒的，你得叫我老頭子一聲祖父。」李老爺子老臉笑的開了花，小孩子的話有時候真的能讓人開懷。

李沉新搖頭，「我有祖父了。」

「那你叫我李祖父，行了吧？」

「哦，那我叫您李祖父，李祖父新年好。」沒了為難之事，李沉新笑逐顏開；覺得眼前這個李祖父比祖父孩溫和，性子也更放得開了，「李祖父，您看上去比我祖父還好；祖父騙我，一會兒回去我問問他，李祖父還么他凶呢，咋就亂說呢。」

李老爺子連連點頭，「好好，一定要問，你祖父這是在編排我老頭子呢；沉新得給李祖父出氣。」

「李祖父，您說錯了，我不是為您出氣；是問祖父為什麼要騙我，您要是想出氣的話，就去找我祖父吧！」李沉新樂呵呵的說著。

「喲，這小子還蠻滑頭的，成成成，李祖父自己去出氣。」李老爺子被他逗得笑容不斷攀升，「文軒，把那邊桌子上的糖拿一些過來，讓他們一人抓一些；大過年的，多吃點糖，甜甜嘴。」

李文軒頷首，「好，我這就去。」

從小桌上提起一袋子糖果放到他們面前，「高壯、李沉新，你們隨便抓，能抓多少抓多少。」

「好，謝謝。」李沉新禮貌的道謝后，才把手伸進了油紙包里。

這般做派，贏得了李老爺子的歡心，等兩人走後，不由感慨，「沒想到李九成那老小子教出來的曾孫這麼懂禮貌，不錯，很不錯。」

「爺爺，您怎麼就知道是李九成爺爺教的？說不定是沉新得娘教的呢？」李文軒插科打諢。

李老爺子抬手就給他一個腦奔兒，「老子說是李九成教的，他就是李九成教的。」

「好，爺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李文軒揉著腦門兒，疼的直皺眉，連連討饒。

吃過早飯，李鳴瑾、許長生和田軍在家陪老爺子；李文毅、李文軒、李沉舟和李沉淵四個人則出了門。

拜年的第一家是白一鳴家，剛到白一鳴家門口，一看門開著，李沉舟就嚷了起來，「白伯伯，白伯伯，我們給您拜年了。」

白一鳴聽到聲音走出堂屋一看，哈哈大笑，「沉舟丫頭，還真是你呀！我還以為幻覺了，你們怎麼起這麼早？今天一天都能拜年，不急在這時候，睡好了今天才有精神。」

「白伯伯，您還不知道我嘛！就是不過年我，我起的也非常早的。」李沉舟走進院子里，雙手一合，鞠躬拜年，「白伯伯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喲，呵呵，如意如意，咱們沉舟丫頭也如意。」白一鳴笑的異常開心，從兜里掏出四個紅包給他們，「來，一人一個，你們都是第一次來我家拜年，白伯伯高興。」

往年李沉舟和李沉淵還小，他們父母來拜年也不會帶著他們；等他們逐漸大了，他們父母卻死了，這兩孩子年吃飽穿暖都成問題，更別說想著來拜年了。

如今兩個孩子大了，身邊有人了，也懂事了。

「謝謝白伯伯。」李沉舟不客氣的收了，李沉淵、李文毅和李文軒分別道了一句新年好，又道謝收了紅包。

「白伯伯，我們去下一家了，您得空去我家坐坐；我爺爺昨兒個還念叨您來著。」李沉舟虛客套了一句，和白一鳴告辭，和李沉淵三人走出白家院子。

徐小花站在堂屋門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你可真大方，那紅包里裝了兩塊錢呢！是包出來今天要給我娘家侄子侄女的，你倒好，都送給外人了。」

「娘，大過年的說這些做什麼？沉舟和沉淵來拜年，能一點東西不給嗎？」白雄皺眉，大年初一的說這些不是觸霉頭嘛！

白一鳴指著妻子，「看看，看看，連你兒子都比你懂事兒。」

「去，老娘就是心疼那些錢。」徐小花皺著臉，滿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