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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誰都能看出來，秦昊并沒有失去理智，他現在的樣子很清醒，哪怕此刻他那一雙眸子并非常人那般，而是猩紅耀眼的血金色，但從他的言行舉止看，怎么都不像是失心瘋亂殺人的魔頭，只是模樣確實有些猙獰。

    老妖好歹是多少萬年前的大人物，手段自然是招提僧這大和尚無法看懂的，也不知秦昊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么變化，在他的眼中，秦昊身上纏繞的黑色邪氣就是魔，手臂的鱗甲也是魔，猩紅的眼睛，暴虐兇狠的氣息，全部都是魔，都是魔變產生的異象。

    至于還有所保留的理智，他卻會下意識的去忽略，認為這只是一個意外？或是執念的體現？畢竟，所謂的魔是抽象的，就像是所謂的仙，所謂的神，到底存在與否，又是怎樣的存在，誰又知道呢？

    要知道，魔道常有，魔頭，甚至堪稱魔神的大人物卻是極其罕見的，哪怕是大和尚和趙國華也并未見過，所聽所言皆是傳聞或是門派內流傳下來的記載，就算是秦昊，大和尚也只是覺得他有成為傳說中魔神的潛質，并非真正的魔神，否則，他們豈能活命？

    秦昊或許還看不出這些彎彎道道，老妖卻是早已看透了大和尚的內心，嗤笑一聲道：“他懂個屁！他知道什么是魔？什么是神？這種被洗腦的井底之蛙本皇見的多了，自以為主持的是人間正義，其實純屬他娘的扯淡。就像你小子，說你入魔，說你成魔，你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嗎？你只不過是想討個公道而已！在這些人的眼中，只要和他們不一樣的，會威脅到他們的，都是魔，都該死，都得除掉！哦，對了，不叫除掉，他們叫做，凈化！所以，這數萬年來，妖也好，魔也罷，都是這些自詡正道人士的消滅對象，只是因為，妖，魔和他們不同，哪怕很多妖根本就沒有干過什么傷天害理，威脅到人類的事情！”

    老妖作為妖中帝皇，自然是對這種動不動將妖魔這種稱呼放在一起的正道人士討厭的緊，眼中滿是不甘，秦昊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老家伙傳遞來的強烈情緒，不過，他卻無法設身處地的感同身受，哪怕他現在也被冠上了妖魔之名。

    “老家伙，你少在這兒說些別有用心的話想要讓我動搖心境，我是不會上當的。不過說實在的，你總是一天到晚把復興妖族，復興妖族這個口號掛在嘴邊上，可我連個真正的妖都沒見到過，你確定這世上還存在妖族這一種族？而且吧，人類本來就是萬物的靈長，主宰世界也沒什么不對的，你干嘛非要反著來呢？”秦昊心中生出一絲疑問。

    老妖瞬間就怒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昊：“小子，作為妖族的一員，你竟然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如果不是我無法脫離你，我定要斬下你的腦袋！”

    秦昊對此根本就不在乎，反而笑嘻嘻說道：“砍吧，砍吧，反正我死了你也得死，你就帶著復興妖族的心愿跟我一起死好了！”

    老妖知道自己受制于秦昊，在嘴巴上占不到便宜，惱道：“我就知道太昊那小子傳你修煉神魂之法沒什么好心思，你小子什么好的不學，非要學那家伙當叛徒！”

    秦昊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那個白衣飄飄的男人，好奇地問道：“那人也是妖族的人？為什么說他是叛徒？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對不起你的事兒讓你記了幾萬年？”

    “他毀了妖族的氣運！是他親手把同胞們送進了鬼門關！”老妖出奇的非常激動，“在我那個時代，真正主宰天地的是妖族，人族只不過是妖族的附庸，那是妖族最繁華昌盛的時代。而他作為妖族的一員，竟然當了叛徒，最終導致妖族被滅族，你說，我作為妖族的皇者，是不是應該找他報仇？！別說幾萬年，就是一個紀元，十個紀元，只要我能繼續存活在這世上，我就會一直記著他，直到我為族人報仇雪恨方可！”

    “這么嚴重啊！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那種人啊，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么誤會？”秦昊下意識的說道。

    “看？你會看幾個人？我看你倒挺像妖魔鬼怪的，你是嗎？”老妖脾氣顯然很暴躁，直接就懟起秦昊來。

    秦昊訕笑道：“我這不是不了解情況嘛，要不你具體點說給我聽聽？比如當年妖族是被誰滅掉的，再比如你又是怎么掛掉的，為何又到了我身上。我一直都不太明白，既然你我是一個人，為何我會投胎有身體，而你卻只能寄居在我身體里？反正你也很少提起你們那個時代的事情，說說看？”

    “投胎？誰說你肯定就是投胎的，誰說你是人了？”老妖哼了一聲道。

    秦昊當時就急了，不滿的說道：“不是，你這怎么罵人呢，雖然我是無父無母，但肯定也是有家人的，你這么說過分了吧……”

    其實，秦昊也是很苦惱的，老妖說他們是一個人，說是他是妖族的一員，而他又覺得自己是人，可他的體質血脈又不像是人，有時候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還是妖，總不能是人妖吧？一個人連自己的所屬種族都搞不清楚，這給人的感覺比自己親生父母搞不清楚還要嚴重得多，至少，他還活在人類的世界里。

    “誰罵你了？我又沒說肯定是，只是推測而已，這種可能性本身就存在，本座自被你喚醒之前一直都處于沉睡，你怎么著我哪知道，愛信不信……”言罷，老妖化作一道流光鉆入秦昊的靈臺中。

    “哎哎哎……別急著走啊，你還沒跟我說當時發生的事情呢……”秦昊無法阻攔老妖離開，只能眼睜睜看他又鉆進了自己的身體，數聲詢問都得不到回應。

    秦昊清楚，老妖看似好像是不耐煩了，實則是在故意回避細說當年發生的事情，至于原因他自然是不清楚的，可冥冥之中第六感卻告訴他，這個原因和他也有關聯，而且還是絕大的關聯。

    暫且將數萬年前的疑惑和好奇拋開，秦昊俯視眾人，再度厲聲開口：“趙國華，大和尚，我已經給了你們足夠的時間考慮了，究竟是交出徐永年，還是我親自動手來搶，做個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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