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院長打來的,葉輕舟接了起來。
“輕舟,聽說你恢復記憶了,真是太好了!”院長高興地說道,“抽空來趟醫院,復診一下。”
“好的,院長。”
“輕舟,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院長關切地問道。
“沒有,我很好,院長。”葉輕舟在電話這頭,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宗岳他,真的很關心你。”
“我知道的,院長。”
“那好,聽說你回到葉氏工作了,一定要注意休息,你才剛剛恢復記憶,不能過于勞累了。”
放下電話,葉輕舟又發呆了好一會兒。
每天都不和時宗岳說話的日子,她也覺得很壓抑,很難過。
她是多么的懷念,以前那些歡樂的時光啊。
可是,悄然間,往事已不可追憶。
她還需要多一些的時間,來安防自己的繁雜的思緒。
在這之前,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晚上回到珍珠城,時宗岳正在廚房忙碌著。
葉輕舟隱隱聞到了魚的香氣,肚子也被引誘的咕咕直叫。
等她收拾好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發現時宗岳并不在餐桌旁。
而她的碗下,壓著一張小紙條,上面是時宗岳的筆跡。
“輕舟,希望今天的飯菜你能喜歡,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早點睡。”
看著這行字,葉輕舟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他們不久前還那么親密,轉眼間,竟然淪落到需要紙條交流的地步。
夜深了,葉輕舟正要入睡,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看來是時宗岳回來了。
葉輕舟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在上面,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傳來時宗岳粗重的喘氣聲,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突然一聲巨響,嚇了葉輕舟一大跳。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飛快打開了房門。
原來是時宗岳,喝得醉醺醺的,沒有進到臥室,反而撲到墻上去了。
他順著墻面滑了下去,眼看就要坐到地上了。
“宗岳!”葉輕舟趕緊跑到他的面前,試圖攙扶他起來。
可是她的力氣不夠大,她努力了好幾次,才把時宗岳從地上扶了起來。
她把時宗岳扶到臥室的床上,剛想走開,聽到時宗岳嘴里在喃喃著什么。
“李總,我還能喝,還能喝......”
“我時宗岳說話算話,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輕舟,輕舟......”
葉輕舟還以為時宗岳看見了她,所以叫了她的名字。
誰知她回過頭去一看,發現時宗岳還閉著眼睛,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
她走近了一些,想要聽聽他接下來還會說些什么。
“輕舟,對不起,對不起,輕舟。”時宗岳在反復地念叨著這句話。
“我,我都是擔心你,你知道嗎,輕舟。”時宗岳的臉紅紅的,“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也不要活了!”
淚水奪眶而出,葉輕舟再也聽不下去,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一夜,喝醉的時宗岳和清醒的葉輕舟,哪一個都沒有好睡。
一周后,葉輕舟慢慢地梳理清楚了葉氏目前的狀況。
雖然有很多麻煩,但在她看來,都是可以解決的。
實在不行,還有顧晨曦這個軍師嘛。
對啊,顧晨曦都回國這么多天了,她也該正式地見見他了。
想到這里,葉輕舟發了條簡訊給顧晨曦。
到了約定的那天,顧晨曦欣然赴約。
咖啡店里,葉輕舟看見帶著墨鏡的顧晨曦昂首挺胸地走了過來。
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顧晨曦啊,還跟以前一樣,總是自信滿滿,等著全世界來撩他的樣子。
“輕舟,你在笑什么,說出來也讓我樂一樂。”顧晨曦坐下后,問道。
誰知道,葉輕舟卻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只見她伸出右手,微笑道:“晨曦,歡迎你回國。”
“什么?”顧晨曦一下子把墨鏡給摘了下來,由于情緒過于激動,動作太快,眼鏡差點兒沒飛了出去。
“輕舟,你想起來啦?這是真的嗎?”顧晨曦一邊握上葉輕舟的手,一邊大呼小叫道。
葉輕舟猛地出手,顧晨曦一聲怪叫。
“好痛啊,葉輕舟,你干嘛掐我啊?”顧晨曦用怨念的眼神看著葉輕舟。
“幫你驗證一下你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啊。”葉輕舟惡作劇地吐了吐舌頭。
“你這個臭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顧晨曦嗔怪道。
“你也沒變啊,臭小子。”
說完之后,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輕舟,你就這么歡迎我啊。”
葉輕舟微笑著張開雙臂,兩人熱情地擁抱在一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周圍的人們不禁都把眼神投向這對俊男靚女,他們還以為,葉輕舟和顧晨曦,是一對好久不見的戀人。
許久,兩人放開了彼此,坐了下來。
“晨曦,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葉輕舟不滿地說道。
“看看你皮膚有沒有變差,痘痘又長了幾顆,有沒有細紋出現。”顧晨曦一本正經地說道。
“切,不久前你不是見過我嘛。”葉輕舟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顧晨曦叫道,“你根本就不認識我了,見過也跟沒見一樣。”
“我是生病了嘛。”葉輕舟不好意思地說道。
“輕舟。”顧晨曦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能和真正的你見面,我真的很高興。”
面對著如此正經的顧晨曦,葉輕舟覺得很不適應。
“晨曦,你能不能不這么肉麻,我真懷疑這么多年沒見,你是不是突然愛上我了。”
葉輕舟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顧晨曦,說道。
“我呸!”顧晨曦白了葉輕舟一眼,“我已經心有所屬了好不好?”
突然間,喬語那天穿著潔白婚紗的身影出現在顧晨曦的腦海。
他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起來。
葉輕舟馬上覺察到了他的情緒。
“晨曦,你,還是忘不了她嗎?”葉輕舟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晨曦的喝了一口咖啡,并沒有說話。
許久,他才把望著窗外的目光移了回來。
對上葉輕舟關切的眼神,顧晨曦坦白道:“她是我從開始到現在,唯一愛過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