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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正修看著此刻的她，就如同一根差不多燃到頭的蠟燭。

他走到床邊，拿掉她身上所有的管子，輕輕將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

秦姿嘴角微微上揚，這么多年來，她還是頭一次離卓正修這么近，這么接近他的心臟，甚至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

她在昏迷的時候，隱約聽到卓正修的聲音。

她好像就做了一場夢，從年幼的時候開始。

從小到大，對她最好的人是姐姐，她想的東西，姐姐從來都是讓給她。

可是，她卻做了不少傷害姐姐的事情。

對比起林柳柳，她知道自己愛一個人的方式錯了。

“姐夫，你…你說姐姐會原諒我嗎？”

卓正修點了點頭，“會的，沁兒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臨走的時候，還托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小姿，其實我找到了你很多年，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我的妹妹一般。”

“姐夫，我錯了，如果當年我沒有做出這么多事情來，或許姐姐現在還活著，你是我的姐夫，也是我的親人。”

大概是生命已經到了盡頭，秦姿此刻覺得身體的痛楚好像一點點消失，精神反而好了起來。

“你現在也一樣，還是我的親人。”

秦姿苦笑了一下，“我這次回來，本來是想報復你，想讓你身邊的人一點點失去，讓你嘗嘗孤獨的滋味。直到看到林柳柳，我才發現我真的錯了，還好，你們沒有被我傷害到。”

當時的她，在木屋埋了大量的炸藥，就是沒想讓他們活著。

想想她，多惡毒的心。

“姐夫，我想求你兩件事情。”

“說吧，你想要什么，姐夫都答應你。”

這也是他欠她的，當年害她掉下山崖，他有很大的負責。

而且，也因為這樣，害得她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你等一下給我一支錄音筆，我要交待后事，到時候，你幫我交給卡洛的大兒子，他自然會處理。”

“好，沒問題。”

秦姿輕咳了一聲，氣息明顯急促了起來。

卓正修輕輕拍著她的手，給她順氣。

“還有一件事情，幫我跟媽說一聲對不起，謝謝她的養育之恩。等我死了，能不能把我的葬在離姐姐比較近的地方，我想姐姐了。這輩子，對我最好的人是她，我想死了以后，還能繼續做她的妹妹。可不可以？”

卓正修點了點頭，“可以！”

秦沁死的時候，還對她念念不忘，在她心里，秦姿永遠都是她需要照顧的妹妹。

秦姿費勁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要把他深深刻在腦子里一樣。

“姐夫，如果有世，再遇見你，我可以跟別人一起公平競爭嗎？讓你也看到我的好，我喜歡你……”

卓正修聽到秦姿這樣說，心里還是好像被針刺了一下，他點了點頭，“好……”

秦姿嘴角微微上揚，“去幫我拿錄音筆。”

她知道自己已經快撐不住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交待清楚。

卓正修迅速讓人送來了錄音筆，秦姿活把這把年紀，到了如今，也沒有什么看不開的。

大概過了十分鐘，秦姿錄完音，臉色已經變了。

她將錄音筆交到卓正修的手上，緊靠在他懷里，大口地喘著氣，“姐夫，對不起，你能原諒我之前所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