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陽的手緊握著拳頭，嘴巴微微動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來。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強壓下心中的巨疼。

“豆芽，你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你愛他嗎？”

姜小楠點了點頭，“是的。”

長痛不如短痛，姜小楠擺在被窩下面的手，緊緊地握在一邊。

那一刻，她看著顧默陽的眼眶紅了，她的心也跟著擰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他說完，看了周志一眼，“周志，小楠既然選擇了跟你在一起，你就要好好對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周志點了點頭，“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盡我所能。”

話說到這些，顧默陽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一樣。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局里，然后在操場上，不停地跑圈。

顧家的人走了以后，周太太也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周志和姜小楠。

姜小楠整個人就好像萎了一樣，她躺在床上，“周志，你可以先回去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周志看著她的樣子，想說話，遲疑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那我明天再過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好……”

周志一離開，姜小楠就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好像心里在滴血一樣。

姜小楠，你不是早已經想好了嗎？為什么現在會這么難過？

剛才看著顧默陽的樣子，有那么一秒，她就想要后悔了。

但是經歷了那么多的痛苦，有些事情，真的沒有辦法忘記。

這樣的選擇，或許是最好的。

過了一會兒，卓沐風進來了，發現她哭過。

他小心地給她腿上的傷口換了藥，看著恢復的效果還不錯。

姜小楠低下頭，“卓大哥，我想早些出院。”

“不著急，等你腿上的傷口再好一些，你擔心什么？放心在這里住著。”

“卓大哥，謝謝你。”

卓沐風把藥給她換好，揉了一下她的頭，“傻丫頭，你真的不打算再給一個次機會顧默陽嗎？”

姜小楠沒有說話，手緊緊地扣在一起。

“小楠，只有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才會幸福的，知道嗎？”

可是如果那個人不愛自己，又何必勉強？

如果每次跟他躺在一起，都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當成另外一個女人？

每天都處在那種擔心之中，不是更痛苦嗎？

“好了，你認真想想，我看顧默陽那個木腦頭，這次是開竅了。”

“哦……”

卓沐風走了以后，姜小楠的心情更煩燥了。

顧家，歐陽梅氣死了，“老公，你看那個周志，那里有我們兒子好？這下好了，兒子估計真的一輩子打光棍。他本來就覺得對不起小楠，現在小楠不跟他好的話，他肯定會終身不娶的。”

顧千霖嘆了口氣，“這也沒有辦法，我看這次傷得小楠太深了。她就算心里還有咱們兒子，也未必有勇氣再接跟他在一起。”

一個人，愛到了極致，反而會失去當初的勇氣。

何況，小楠是那種堅忍的人。

她這么多年默默在兒子身邊，她都能一直不說的。

他真的害怕她做了決定，她跟兒子之間真的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