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楠擺在桌子下面的手，不由得擰了起來。

    她無法開口，跟他說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對于她來說，那件事情就好像惡夢一樣。

    即便是半夜醒來的時候，她仍然是冷汗涔涔。

    那一夜他被下了藥，她想藥性一定是很強，所以他一直把她當成了林淺。

    那一夜，一次又一次，每一次他都喚著林淺的名字。

    整整大半夜，她就好像自置于地獄一樣。

    她心里最愛的小哥哥，殺人誅心。

    他不會知道，她從床上下來，甚至還把他身上的痕跡處理干凈，她的心里有多痛。

    他不會知道，她一步步離開酒店的時候，她的雙腿都是打顫的。

    他不會知道，她的孩子，從她的肚子里，變成一灘血水流出來的時候，她有多無助。

    姜小楠想到這些，一下子冷起了臉，“顧默陽，你走吧，現在很晚了，我一個女孩子在這里，你一個大男人實在是不方便。”

    她不叫他小哥哥了，直接叫他的名字。

    她的眼睛里原本還有些光彩，卻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完全失去了光彩。

    顧默陽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她的手緊握著，似乎還在忍耐，還有一絲憤怒。

    剛才明明還好端端的，為什么突然小楠會變成這樣子？

    顧默陽的直覺告訴他，姜小楠有事瞞著他，而且這事跟他有關。

    他仔細地思索著，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至于林淺的事情，小楠應該沒有再怪他。那么，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姜小楠單獨跟他在一起，他現在不說話，眼睛卻像一臺掃描儀在她全身上下掃，她不由得更加緊張。

    “顧默陽，你走吧，你一個警察，作出這種事情實在不太好。”

    姜小楠甚至還有些后悔，剛才自己干嘛要開門給他進來？假裝不在家里，不是很好嗎？

    姜小楠受不了他的目光，忍不住動手想要將他推出去。

    “你快點走，我不想見到你，請你以后不要來。”

    任憑姜小楠怎么推，顧默陽都沒有移動分毫，“姜小楠，你有事情在瞞我。”

    姜小楠心頭一怔，立即搖頭，“沒有，你想多了。”

    顧默陽握著她的雙肩，如同擰小雞一樣，將她按到沙發上。

    姜小楠下意識一縮，“別碰我，別碰我行嗎？”

    她幾乎低吼，整個人縮到一邊，盡量離他遠一些。

    她的反應，深深地刺疼了顧默陽。

    豆芽在怕他，而且這是本能的，是身體的條件反射。

    而她這種反應，只代表一個問題，他傷害過她，而且很深。

    他眉頭深擰著，仔細地看著她的臉，“小楠，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讓你這么害怕？你跟小哥哥說，好不好？”

    姜小楠縮在一邊，低下頭，不看他，也不說話。

    顧默陽深呼吸了一下，“小楠，你應該知道我是警察，我想調查的事情，沒有查不出來的。”

    姜小楠聽到他的話，不由得一驚。

    那晚他喝多了，而且那個女人給他下了很重的藥，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只有媚兒，還有卓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