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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小閑御神錄 - 第六百三十二章 相請不如偶遇字體大小: A+
     
        知道她臉皮薄,他努力表現得漫不經心:“你是礫中金體質,天生就是悅己悅人的。你比其他女子在床|第上享受更多,自然也……需求得更多。”他沒說出口,她被滋潤慣了,容色也會越發嬌艷,以后他得把她看得再牢些。

        可是寧小閑還是聽出了他強自壓下的笑意,臉上仿若火燒,輕輕推開了他的手,自己利落地開始盤發。長天為她梳發,不過是同她享受閨房之樂罷了,他一個大男人會挽什么發型了?

        她已不是云英之身,平日喜歡的幾款發式就再不能用了。長天見她盤起秀發,露出玉白的耳垂,忍不住要去逗她,被她伸指戳在胸口:“出門前先換張臉!”從鏡中看到他面色怏怏,于是嗔道,“你就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不行么?”和他出門亞力山大啊,她還想好好逛一逛廟會的。

        長天拗不過她,只好嘆了口氣,略施神通,好好一張俊顏就變得平凡無奇的年輕男子模樣,眼中的神光也收攝起來,旁人看來只會覺得溫潤有光罷了。她卻瞧得眉開眼笑地,抱住他獻上好幾個香吻。

        乖乖聽老婆的話,就值得獎勵。

        他吃了幾口,正想再多占點便宜,寧小閑已經將他身體一轉,面朝外:“出發,逛廟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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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才離開桐棱小筑,外頭的踩街巡行活動已經結束了,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煙味兒。還有本地獨有的香粉氣息。這標志著廟會正式開始。

        松江城以制香粉聞名,每年就有三次祭拜“香祖”的慶典,其中又以大年初二的廟會最為隆重。

        她挽著長天的手,笑得心滿意足。這家伙換了一張普通人的面孔,不再給她惹麻煩了。自己守住的東西終于沒人覬覦,這感覺真是爽透了。

        過去幾天以來,她的神經粗壯了許多,剛開始有女子對長天虎視眈眈,她還像母雞護住小雞一樣跳出來。后來見多不怪,基本就麻木了,只由他自己解決。

        這大冰塊只要一眼掃過去,再附送一句“滾”,對方多半就抖抖嗦嗦地軟腳了。此時她只需要蹲在一邊默默吐槽就可以了:這男人看著俊美,其實是白天正人君子。夜里衣冠禽獸,床上花樣百出,自帶持久光環,什么一夜七次郎,和他老人家相比都弱爆了好么?以他折騰人的狠勁兒,凡人妹紙們。你們肯定活不過一個晚上啊!

        廟會果然是人山人海,主街又不寬敞。她和長天只能順著人流慢慢往前挪動。凡人們在初一走家串門子,初二就可以出來逛街游廟會了。她在華夏也只聽說過幾個大型廟會的名頭,還從來沒有親臨,此時興奮得雙頰都紅了,先是逛了逛據說是特地從三百里之外請來匠人師傅砌起來的冰雕、雪雕,又拉著自家男人在小攤小販那里買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小東西,然后就跟到廟前臨時搭好的戲臺子下面看社戲。

        社戲是廟會最重要的內容之一。不過開演之前要在廟前空地上先放上一大盆火炭,讓人們從炭上跳過去。這稱為“跳火盆”,相傳有祛穢祛邪的效果——華夏也有這個傳統,不過人們都選在除夕下午來跳——然后是上演一段兒“吉慶禮”,俗稱“扮仙”,目的在于招財祈福。隨后才是一場折子戲、一場皮影戲,演出的內容都是很傳統的佳人才子戲碼,也有仙人、仙妖相戀的段子。

        她起先興致勃勃,后來發覺身邊沒了聲音,擔心長天呆得百無聊賴。她轉頭看他,長天原本雙目微闔,感受到她的目光就垂首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居然沒有半點不耐。他的確對這些凡人的活動不感興趣,不過誰讓他對她感興趣?未來的日子倍加艱難,現在就該讓她盡情玩耍才好。

        他現在雖然外貌平平,這一眼中,卻有道不盡的溫柔、憐惜和愛慕之意。長天鮮少有這樣真情流露的時候,她看得既清楚又明白,禁不住心頭鹿撞,微微低下頭去,紅暈卻悄悄沒過了耳根。

        這般嬌羞的模樣,當真是風情難言,冶艷不可方物。她原本生得玲瓏秀美,又傍在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身邊,此刻作出這般小兒女之態,不知道看直了周圍多少男人的眼睛,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罵暴殄天物、明珠投暗,長天也接收到來自同性的殺氣。

        他卻不喜別人覬覦自己的東西,見狀臉色一沉,眼看臺上的戲也演到尾聲,于是將她拉了起來,攬在懷中轉身便走。

        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眾多盯向她的目光。

        順著廟會后頭走過去,就是一溜兒的長長市集。雖說天寒地凍,人流量卻很大,還是有許多攤販頂風作買賣,賣糖果的、炮仗的、相思燈的,還有許多賣煎餅果子、碗粉干饃,都是在路邊搭起厚厚的牛皮窩棚子替客人擋擋風。這里頭有炭火盆子供暖,天兒冷,許多人躲進去一邊跺腳一邊吃著手上的熱食暖暖身子,然后繼續游逛。

        她也湊趣,買了一碗打糕來吃。這東西遇了冷就凝住,所以她站在篷里吃東西的人很多。賣這小食的是個年輕男子,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穿一身粗布衣裳,遞打糕給她時,手腕上露出一根細細的紅繩。

        “這是?”寧小閑眼睛很尖,盯住不放。

        小販瞄了身邊忙碌的妻子一眼,趕緊笑道:“廟里求的,求的。”

        她長長哦了一聲,拖著長天走了出去。

        他看她面上帶著幾分鄙夷,不由得問道:“怎么了?”

        “那男子腕上的紅繩,系的是鴛鴦同心結。”她嘟著嘴道,“哪個廟里會織這樣的結子給人?這分明又是個渣男。背著老婆在外頭偷吃!”想到小販的妻子背上還趴著一個奶聲奶氣的娃娃,她一下子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見她滿臉憤憤不平,長天不由得失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頂發。

        她和長天前往的方向,是一棵巨大的、六人合抱的合歡樹,原本樹冠都應該是遮天蔽日的,不過現在剛到春季,枝葉落盡,只余光禿禿的樹椏。這樣一來。樹上掛著的紅符就更加顯眼了。

        香祖廟出售各式祈福符,平安符五文錢一枚,招財符十文錢一枚,消災符要十五文錢,惟有她買的這種鴛鴦符,得五十文錢才得一對兒呢。偏偏買這種符的年輕男女又是最多。看來無論在哪個時空,情侶的生意果然都是最好做的。

        她拿到這對鴛鴦符,才知道貴的是材料。這其實是用紅絹帶相連的一對兒小銅鈴鐺,但是下不開口,里面各藏一張紅紙片兒。情侶將各自姓名寫在上頭,封入鈴鐺。再掛到合歡樹上去。

        這種大路貨,制工其實一點兒也不精細。不過她圖的也是個心意和熱鬧罷了。

        “你來,我的字沒有你好看呢。”她笑吟吟地將鈴鐺遞給他。

        堂堂合道期了,居然還信這個!長天無奈地伸手一拂,兩張紅紙上就添上了兩人的名字。她將紙條子仔細折好,塞進鈴鐺里。

        樹下站著一名小廟祝,正幫人們將各式符咒掛到樹上去。他身邊排起了長龍,長天自然沒那個耐性跟著去排隊。當即取過這副鈴鐺握在手里再攤開,掌中已經空空如也。

        “掛在哪兒了?”她舉目四望。樹上到處都是鈴鐺,哪一只是她家的?

        長天朝東方呶了呶嘴。在合歡樹最粗壯的一根樹枝上,立刻有一副鈴鐺無風自動,引來眾人舉目。

        “好位置。”她開心地握緊他的手,“從今往后,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啦!”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呢。雖然他現在長相普通,可她還是好想親他一口啊,偏偏這里人巨多。

        他從她水汪汪的杏眸中讀懂了她的不軌,立刻笑了起來,拉住她往市集后方走去。

        附近有一條小溪潺潺流過,所以廟后的林地很是茂密。他們走了一小會兒,就將鼎沸的人聲拋在了遠處。

        這處地方的確幽靜,幸好此時是寒冬臘月剛迎春,天寒地凍地。若在草長鶯飛的時節,這林子里頭不知道會藏著多少對兒野鴛鴦呢。本世界的凡人生存不易,民風開放,絕不像華夏古代人那么保守,男女好合再正常不過。

        長天將她推在一顆兩人合抱的樹干上,又用黑氅將她包住,這才放心大膽地去啄她的紅唇。這里畢竟是野外,他可不想被過路的修仙者窺見她滿面的羞暈無限。

        大凡在野外偷|情的,都會情不自禁地繼續下去。所以這兩人擁吻了一會兒,果然也想再接著羞沒臊。寧小閑發覺他的手已經摸來解她胸前的紐絆,氣喘吁吁道:“不行!別在這里!”

        長天對此的理解是“不在這里就行”,所以很干脆地將她抱起,邁步往林中深處走去。他的速度何等之快,眨眼功夫就跨過了數百丈距離。這里枝椏橫生,凡人舉步難行,雪地上連半個腳印也沒有。這場雪是昨天夜里才下的,所以至少是大半天內都不曾有人進來過了。

        他畢竟也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所以運足了目力,卻也沒找著什么合適的遮蔽物。可是懷中佳人已經氣喘吁吁,此時放過她不碰又實在太可惜了。

        不若抱回桐棱小筑慢慢吃?以他的本事,從這里回去也不費多少時間。

        就這么一猶豫的功夫,兩人突然同時聽到了奇怪的聲響。

        他們耳力俱佳,此時就聽到林子更深處傳來了急促的喘息聲,還有**砰然相撞的沉悶聲音。寧小閑如今已識人事,自然知道里面上演的是哪一出,并且聽這戰況還像是愈演愈烈,正在走上坡路,不由得暗啐一聲,臉上更紅了。

        想不到這么冷的天,還有情人出來頂風作案,也不怕天寒地凍地傷身體啊?

        長天不屑聽人墻角,此刻皺了皺眉。轉身要走。

        便在此時,那一對兒野鴛鴦中有人開聲呻|吟道:“師兄,師兄!”聲音有三分嫵媚。

        寧小閑的櫻口頓時張成了O字形。

        她順眼看到長天臉上的表情,簡直用碎裂兩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咳,她一直以為他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典范呢,原來也有接受不了的事實。

        原因無他,這發出呻|吟的家伙,聲音雖然清朗悅耳,卻是個男人!他又喚對方為“師兄”!

        她突然從長天懷里掙出。如同靈兔一般往前躥去。

        長天嚇了一大跳,一把逮住她轉過來,咬牙傳音道:“你作什么去!”

        她急得眼珠子亂轉,身子下意識地扭動,長天居然要費好大力氣才能將她逮住:“放手,我要去偷窺!”傳說中的BL啊、斷袖分桃啊、攻|受同盟啊、隔江猶唱后|庭“歡”啊……艾瑪!她只風聞卻還從未見過呢。不趁機開開眼、長長見識哪行!

        她的小臉脹得通紅,激動地。

        不知道那兩人長什么樣子,像不像兔兒爺。她心中的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燃燒。

        居然有女人能將偷窺這兩字,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耳聽得就這么幾息的功夫,林中那男歡“女”愛的兩人戰況越發激烈。長天額上青筋直跳,一手將她打橫抱起。按在懷中,不顧她的掙扎,一個轉身就到了兩百丈開外。

        到了林地邊緣,他才將她放了下來,訓斥道:“胡鬧,你怎地什么都敢看!”

        她委屈地扁了扁嘴:“好奇嘛,莫非上古之時從未有過這種事情?”古人都這樣純潔?她才不信呢。真人現場版呀。好想看看是不是超級有愛……

        “你的假期取消了,明天起要重新練習功課。”他自覺這話題不宜再深入討論。于是面色一沉,以權勢壓人。

        “抗議!”她氣得一蹦三尺高:“你怎能出爾反爾?”

        “明天都大年初三了,你這好日子也過得太久。既是修道,就要日日精進……”

        她嘟著嘴,只敢在肚子里腹誹:“好日子可不都被你占走了?”這三天,他讓她閑著了么?也不知道誰才過得愜意呢!

        哎,話說方才林中那兩人也是修仙者吧?否則這樣滴水成冰的天氣,誰敢在戶外胡天胡地?大概他們以為這里遠離了人煙,所以連結界都不設一個,哎,果然是急|色攻心。

        雖然施行鐵腕鎮壓,但他被林中那兩人掃了興致,又不忍她怏怏不樂,長天終于還是任她繼續游逛廟會。她本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態,很快又拖著他去看雜耍了。

        凡人這些粗淺的把式,看在兩人眼里自然是漏洞百出。他不理解她為什么要隨大流鼓掌,女人真是好難讀懂的生物。

        幸好她看了一會兒就失了興趣,并且終于決定盡興而歸。

        現在,她正和這里的眾多女子一樣,買了糖梨膏拿在手里,邊走邊啃。所謂“糖梨膏”,其實就是冰糖葫蘆兒,松江城里賣這玩意兒的,當真是用山楂串成,外面裹上一層麥芽糖稀。見著冷風后,糖稀迅速變硬,吃起來又酸又甜,咬在嘴巴里咔嚓作響,是孩童和女孩喜歡的小食。

        “來一個?”她不顧長天抗拒的眼神,將冰糖葫蘆兒送到他嘴邊,笑得那叫一個殷勤,“反正你變臉了,誰也認不出你,不要在乎面子問題嘛!”

        他瞪了她一眼,終于還是不忍拂她的好意,咬了一口。

        真難吃,長天皺起了眉,眼角余光看到她瞇眼咬著糖果,粉色的小舌頭時常舐過紅唇。這個表情,昨天晚上她伏在他身上時……

        不識羞,不知道這表情恁地招男人么?他沉下臉,正想出聲讓她將糖葫蘆丟了,此時卻有一聲輕咳在附近響起,隨后有人笑道:“二位過得好生愜意。”聲音淙淙如石上泉,悅耳清朗。

        兩人已經走出了廟會的隊伍,這一聲咳嗽就好生突兀,尤其這個嗓音對她來說,又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家伙居然敢出現在這里!她嚇了一跳,正含在嘴里的山楂頓時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來。一時咳得驚天動地。

        長天將她攬入懷中,寬袖蓋住她的面龐,右手在她背后輕輕一拍。

        他用力奇巧,只這么一下,罪魁禍首就乖乖跑出來了。

        哎呀,得救了!她這才拍拍胸口,此時耳邊卻傳來長天低沉的聲音:“見到他,你就這般激動?”

        “沒呢,我連他的臉都沒見著好么!”他這話說得好陰森。寧小閑毫不猶豫地傳音辯解。

        長天怒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陰沉地盯住那人。

        此人鳳眼紅眸、銀發皂衣,面容昳麗尤要勝過她所見過的絕色美人,此刻輕|薄的紅唇微微撩起,這一縷笑意。可稱傾國傾城。他這般負著手隨意站在三丈開外,就顯說不盡的風|流倜儻,引得附近女子俱都側目。

        汨羅!

        同樣是黑衣,同樣是天生的衣架子,他和長天卻能穿出截然不同的味道和氣質來。

        他這一微笑,左邊兒一個盯他盯得目不轉睛的妹紙。砰然一聲直接撞到前方的小樹上。

        這畫面太喜感,寧小閑哧地一下笑出聲來。

        汨羅聞聲。目光立刻移到她身上,再不離開。

        三年不見了。那目光中的渴切、喜悅、寬慰和心疼,一時之間紛繁復雜,她也辨不出那許多難言的情緒了,他卻表露得張揚而無顧忌,令她面上灼灼,不自覺收斂了笑容。垂下頭去。

        長天自然也看在眼里,卻踏前一步。正好阻斷了汨羅望向她的眼神。此時已到申時(下午三點),他身材高大,便只這么一站,就將寧小閑全隱在他背后的陰影之中了。他淡淡道:“汨羅府主,好久不見。”聲音中正,如無波的古井,聽不出半點情緒。寧小閑熟知他脾氣,卻知道這是他大怒之時的標志,不由得有幾分擔心。

        汨羅拱手作禮,微笑道:“撼天神君,來了松江城怎不知會一聲,也好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長天改容的神通瞞得了凡人,自然瞞不過同為大妖怪的汨羅。

        長天微微一哂:“哪敢勞動府主大駕?”

        寧小閑悄悄后退了兩步,只覺得這兩人身上氣機交鋒,格格不入,居然隱隱將她排除在外。這是怎么回事?她迷惑地眨了眨眼,大過年的,汨羅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她不知道,長天此時正傳音給汨羅道:“你千里迢迢就為送死而來?”再無須掩飾,他的聲音里有說不盡的陰寒殺氣。

        汨羅的血眸毫不避讓地直視過來:“你怎會在她面前殺我?”

        長天的面色更陰沉了。他們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要長天當著她的面殺掉汨羅,恐怕她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幕,屆時長天要再花費多少力氣才能讓她釋懷?

        他唇邊挑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你只會躲在女人背后,拿她當擋箭牌么?”

        汨羅瞳孔驟縮,面色只是微變,就反唇相譏:“一直躲在她身后,讓她拋頭露面、力戰而死的,卻不知又是誰?”

        此事始終就是長天心中的銳刺。這話太過惡毒,長天怒極,嘴角卻反而揚起:“好,好得很。你這是自尋死路。”眸中金光亮起,微微往前跨了一步,周身氣勢就全變了。

        他陪寧小閑出門,一直就是斂息閉氣,形同凡人。此時一朝放開,就如猛虎下山,山洪破閘,百丈之內風云雷動,以他為中心,氣機攪動如漩渦,直似要把所有人都拖入其中。

        此時不要說是寧小閑和汨羅了,就是周邊的凡人也能看到他身后形成的巨大的巴蛇虛影。不過此時還能站立的凡人,又能剩下幾個?香祖廟前突發異象,有莫名的神威降臨,人人心頭顫栗不已,膝腿酸軟。

        不過兩三個呼吸間,所有凡人忽啦啦全部跪倒,以頭點地,都以為是香祖顯靈了。

        汨羅神色如常,心中卻是吃驚。這頭神獸自脫困以來雖然聲勢浩大,但親自出手的次數卻不多,他每次都收集了資料,連同上古記載了巴蛇的卷宗一起研讀。可是撼天神君的名氣雖大,相關的資料卻少,汨羅始終也沒有探明他的道行到底有多深厚。

        寧小閑到底放出了個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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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事居然發生在廈門本地,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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