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禮低啞聲音問道。

    “為什么喜歡你娘？”

    小三歪歪頭，對手指。

    “奶打我們的時候，娘會保護我們。我都記的。奶打我們，小姑打我們，伯娘也不喜歡我們。都是娘抗在前面。我都記得。”

    楊清禮偏偏倒到。曾經那些他想忽略，想埋在記憶深處的事情一件件片段在腦海里過。楊清禮雙眸一閉，兩行淚無聲落下。雙手緊握不能自已的抽痛。

    心…五味陳雜！

    楊清禮腦子越來越混沌，眼皮越來越重。一口氣沒提起來，暈倒在地。

    柳兒過來剛好看見。手指掐楊清禮人中。

    楊清禮迷迷糊糊醒過來，看見柳兒和小三焦急慌張的臉，兩孩子背后的天空還是那么藍。像小時候他還在家里的天空。嘴唇蠕動，話還未出口，又昏厥過去。

    柳兒握住楊清禮脈搏，輕松一口氣，是睡著了。

    “你去叫劉叔來，說爹暈倒了。”

    小三轉身蹬蹬跑。

    柳兒眸眼微瞇。

    小三盡管是一個初學者。但是天賦極高。柳兒可以肯定小三是故意如此說話。

    柳兒不知道小三這種狀況，她該高興還是嘆氣。

    小小年紀就會用狠招！

    柳兒看著倒在地上的楊清禮。柳兒就是心軟。想著那個在河邊，寵溺的為了她捉螃蟹捉魚的男子。柳兒就下不了這心。

    小三…成長得太快了。

    劉叔扶著楊清禮躺在床上。楊清禮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巫氏擔心的心，聽見這聲，安下心來。

    楊清禮迷迷糊糊中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那一年他還沒來到老楊家。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排名老九。他的哥哥姐姐都護著他。他很幸福。突然他掉入懸崖。

    再看，已經到了老楊家。

    楊清禮看著小時候的自己，李氏的打罵，楊海的無視，楊清懷的陷害，楊清雪不屑的眼神。一切一切都那么生動明顯。

    突然天空出現一道光明，刺得楊清禮眼睛生疼。楊清禮硬撐著強光注視。他知道那是他的光明。強光越來越近，楊清禮咧嘴一笑----巫菊芬。

    一顆小小的種子在楊清禮心中發芽…

    外人看不出楊清禮的夢境，只看見楊清禮一會兒掙扎，一會兒傻笑。柳兒有些不懂楊清禮，受這樣的刺激還能有什么好笑的？包子就是包子！

    楊清禮不一會兒又打起了呼嚕。

    “爹沒事，又睡著了。我們先出去吧。”柳兒見沒事，讓大家散開。她想要細細看看。

    人還沒走，楊清禮突然哭喊起來。

    “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菊芬！…枝兒、二寶、小三。別走！爹保護你們！”

    柳兒挑眉。

    巫氏嘴角含笑。

    小三擦擦頭上的冷汗。

    這時秦五回來了。

    巫氏笑著走出來。

    “山下情況怎么樣？”

    秦五抿嘴。

    “山下的草根子都不剩下來了。人也沒有一個。蝗蟲也開始在減少，飛往別處。可以下山捉蝗蟲。儲存起來留著當零嘴也可以。”

    巫氏點點頭。

    “那我們就下山去捉蝗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