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擋風玻璃外。
雨刮不斷的搖晃,玻璃外的雨幕模糊了又清晰。
車上的男人緊握著手機,深邃的臉龐在車燈下忽明忽暗。
“我說過,我讓你走。”顧安南的聲音繼續傳來,隔著無線電都讓人憑空感到一陣壓力,“我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我只要求你將她放了。其他的,可以什么都不要。現在你有這個機會,以后不一定有。”
“讓路!”莫寒只有這兩個字。
顧安南的條件他并非不心動,如果他真有這種承諾,是可信的。
但是……
莫寒沒有其他的選擇,他要趕回到和蕭夜碰面的地方。
“如果你們有人緊跟不放,我可以將陸小姐求死不能的慘狀直播給你看。”
莫寒不再多說,掛斷電話后,就發動了車子。
車內的空氣都仿佛被壓縮了,他覺得透不過起來。
十來米之外的那輛車里,那個男人的眼神讓人很難有抗拒的膽量。
他必須盡快的離開這里,盡快的離開顧安南的脅迫。
莫寒難得的感到緊張,身后明明沒有車子跟來,他卻仍然手忙腳亂的將車子開得飛快,沖向前方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顧少。”
顧安南手里的手機,幾乎要捏碎。
木北的聲音十分猶豫和焦急。
“顧少,難道我們真的不追上去?”
冷靜得嚇人的聲音緩緩道,“我們會知道他去了哪里,沒必要緊跟。他逃不出去的。”
莫寒沒那么容易說動,但他心里一定會考慮這件事。
逼急了,他是真的會做出傷害陸晚晚的事情來。
只要定位還在,還能準確找到他的位置就行。
*
一整夜的大雨后,清晨終于停止。
陸晚晚昏昏沉沉的,睜眼看到自己在一個陌生房間內,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
她猛地驚醒過來,看了看,發現身上衣服被換過了!
“嘎吱。”
房門被推開,一個五十多的大嬸走進來。
看到她醒了,驚訝了下。
“你是誰?”陸晚晚驚慌失措的下來,“這里是哪里?”
這里顯然不是酒店,看起來像是個民宿。
大嬸只是對著她搖了搖頭,也不知是聽不懂,還是不肯回答。
她手里拿著干凈的毛巾,放在床邊。
“如果洗澡,可以用這些。”
大嬸看面相是個亞裔,但開口后不標準的中文表明是個美國華人。
“我的衣服呢?”
大嬸看到她的反應十分淡定,將毛巾拿起來,壓在下面疊的整整齊齊的就是她昨夜的衣服。
已經被洗干凈又烘干了。
“昨天,你濕的,淋雨。”大嬸結結巴巴的解釋,又用手比劃了一下。
“這是……你給我換上的?”陸晚晚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長裙,試探著問。
大嬸點頭,“淋雨,生病。要換干凈的。”
“謝謝。”她迅速站起身,要往外走。
大嬸似乎也沒有攔著她的打算,好像她并非被監視。
“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只等飛機準備好……我昨天已經聯系了一些人,謝連城不知道的……”
陸晚晚聽到是莫寒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