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法海見過仙人！」

剛剛陸恆就覺得有異。

地府鬼蜮降臨，唯獨在某處有一抹金色光芒一閃而過。

那是佛門特有的佛光。

他絕對不會看錯。

「不必如此，法海你不是去臨安給梁太師祝壽，為何在此處？」

「太師壽宴已經結束，法海此行是去雲遊天下歷練，降服妖魔鬼怪，路經此處，沒想到能再遇到閣下。」

法海不敢胡亂說話。

上次本以為陸恆只是尋常道門高手。

但未曾想過，陸恆是仙。

而且還是非常厲害的玄仙境界強者。

離開仇王府後，他也曾感受到，從陸府傳來的那種威視。

心中多少都有些緊張。

尤其剛剛看到陸恆對黑白無常如此冷淡和排斥后，更顯得不安些。

「你師尊應當是金蟬子吧？」

「您難道認識我師尊。」

「果然是唐三藏，也對，你們同為金山寺的和尚，你手裡那紫金缽和錦襕袈裟都曾經是他西天取經時所用過的。」

法海莫名鬆了口氣。

陸恆又道：「聽說你曾經在老鱉肚子里修鍊兩百年，又曾經獲得玉皇大帝賜予仙丹助你修鍊，可有此事？」

「不瞞仙長，的確有此事，多虧玉皇陛下賜葯，才有法海今日，阿彌陀佛！」

「那你到底是天庭的人，還是佛門的弟子，你可有想過，玉皇大帝為何要賜你仙丹助力修行？」

法海一呆，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

他都在金山寺掛單修行，參研佛法，降妖除魔，普濟眾生。

「人間之事，天庭還不能面面俱到，不論是否是佛道弟子，首先都是人，然後才是佛道兩派，若某一天，上天讓你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你會如何選擇呢？」

「這，貧僧沒有想過，還請仙人指點。」

「北方有座黑山，那山之上，有頭黑山老妖，法力神異，作惡多端，你自詡降妖除魔，可願意降服此燎？」

陸恆沒有回答法海的問題。

反而丟給他一個任務。

「黑山老妖嗎，貧僧知道了，這就去除妖。」

「很好，若是你能堅守本心，不論是否成佛或成仙，未來可期，這顆蟠桃就送你了。」

陸恆袖子一揮。

一顆晶瑩水潤的桃子，就飄到法海面前。

「蟠桃？」

陸恆是有計劃的，想要破壞佛門的計劃，也需要下點本錢。

三千年蟠桃，陸恆手裡還有許多。

而且這是系統抽獎抽到的。

桃核可以被種植。

今後小世界是不會缺少這種東西。

法海沒有二話，直接服用，龐大的法力在他身體中亂竄，逐漸被降服后，大喜過望。

對陸恆來說。

破局的關鍵，不一定非要殺人，也可以讓法海掀桌。

直接成仙。

作為佛門計劃的主要實行者，法海似乎並不知道佛門的全部計劃，只能算是一個小卒子，一個棋子而已。

但若是法海飛升成仙。

就算佛門一時間想要在安排其他人，但卻失去了本意，而再去布局也晚了。

若是佛門拒接法海去靈山。

勢必也要封存他的法力，讓他重新入世修行，那將會讓法海對佛門產生恨意。

這才是陸恆的主要目的。

不管對錯。

怎麼做，都是錯。

「阿彌陀佛，仙長為何如此看著法海？」

「不，本仙只是看在舊友的份上，助你一臂之力！」

「你對妖，怎麼看待？」

陸恆換了個話題。

法海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道：「妖就是妖，

不該在人間存在，他們該死。」

「佛門有言，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妖沒有作惡，你待如何？」

「就算他們今天沒有作惡，以後總會作惡，他們不是人類，沒有理智可言，若我遇到，必殺之。」

法海一臉正色。

彷彿在打包票一樣。

陸恆搖頭不已。

又是被佛門洗腦的笨蛋。

倒不是說他說的不對，但又不全對。

「既然如此，可有心與本座打個賭？」

「仙人請說。」

法海猶豫了下。

可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陸恆賜給他蟠桃，助他避開天劫而成仙，這就算福報。

聽一兩句話，並不算什麼。

「妖不一定都是壞的，而世上本無對錯，都不過是人強加給自己的道德標準。」

「沒有規定，妖一定會作惡，也沒有規定，妖是不是要作惡或者為善，何況你們佛門總說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對被惡人所惡的被害者而言，你覺得是善嗎？」

法海怔住了。

他入世不深。

哪裡見過如此哲學問題。

況且還是無解的。

「我，我不知道。」

法海低下頭，顯得懵懂無知，茫然失措。

陸恆突然冷笑道：「正義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說到底，天下還是將就一個強者為尊，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你可認同這個觀念？」

法海猶豫半晌，點點頭道：「您說的不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很好，既然如此，你覺得降妖的標準是什麼，又是誰制定的規則？」

「難道是至強者制定的？」

「對，天道沒工夫判斷善惡是非，妖會作惡，但同樣也會做善事，若是不小心作惡，卻不能一杆子打翻他之前做的所有對的事，你說對不對。」

「或許對，或許錯。」

「別打岔，本座可沒心情陪你在這逗悶子，我不是辯論，我只是要告訴你，若是遇到作惡的妖，還需要謹慎一些。」

「言盡於此，本座還有其他事要去辦，就此別過吧。」

法海點點頭，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他心裡的疑問。

但不得不說。

陸恆此舉，卻在法海心間種下了一顆種子，關鍵時刻，若想起今天的話，說不定能讓他不至於永劫不復。

陸恆對佛門沒有善良可言。

他就是根攪屎棍，同樣也是利己主義者，但不一定純粹，會做善事，也會做壞事。

根據他得到的消息。

黑山老妖的確存在。

自困住黑白無常，也從他們的神魂調查到一些消息。

陰間鬼王，妖王之王，乃倩女幽魂世界最大的反派，手底下有高手無數，派法海去打前站，法海未必能降服此燎。

順便也能讓陸恆看看，能否找到該世界的世界本源。

不過猜測未必正確，兩界雖然合併，但還是要以白蛇傳為主力。

至於聶小倩到底有沒有那麼美艷，陸恆反倒不在乎。

「要是讓佛門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泄露，嘿嘿，我看到時候你們怎麼收尾。」

「咱們啊，走著瞧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