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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樂園 - 第319章 惡犬字體大小: A+
     

    在自由區至嚎叫海角這一條航線上飛了這麼長時間,船長馬隆已經見過了不計其數的各式人物;但是當他今天打開側門的時候,他也說不好是寒涼的海風,還是礁崖上的三女一男,讓他忽然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

    ……不管怎麼看,這幾人的情狀都太詭異了。

    小型飛船震耳欲聾的引擎聲音,聽起來總像馬上就要崩潰了似的;單薄的船艙門在船體轟隆隆的震動下,也正在不斷顫抖——對於這一切,馬隆都幾乎已經習以為常了。要不是看見了新乘客的表情,他幾乎都忘了這一艘船有多破舊窄小。

    為首的高個兒女人,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小飛船,好像不太信任這扇小門能容納下她的白骨翅膀一樣——頓了頓,她這才邁步走了過來。當她走近門口時,與其說那兩米多高的猙獰骨翼是打算進來,還不如說它們更像是要撕裂這艘飛船。

    雖然十分艱難,但馬隆仍然將目光從她的手上挪開了,裝作什麼都沒瞧見的樣子。

    一個被黑皮繩捆縛得幾乎不成人形的男人,像散碎的破布娃娃似的,被高個兒女人捏在手裡,兩條空空的褲管輕飄飄地在空中晃蕩。要不是那人的眼睛還睜著,馬隆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具屍體了。

    緊跟著這一女一男的,是一個胖乎乎、穿綠裙子的女人;她似乎對最後一個人十分忌憚,小跑兩步跟上了前頭,留下最後一個女人慢騰騰地走著,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龐大的肚子給墜慢了速度。

    「……不是說有十個人嗎?」

    話剛一問出口,馬隆立即後悔了。因為走近了一看,這四個人幾乎人人身上帶傷,血跡混著泥沙在皮膚上抹出了一道一道的污漬,衣服都被撕出了口子。

    ——也不知道這十個人發生了什麼,不過看起來,這場混戰不小啊……

    票錢反正是已經提前付好的,見沒人理會他,馬隆也就緊緊地閉上了嘴。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高個兒女人在上了船之後,倒是先開口了。

    「……勞駕,幫我把座位排在一起。」天光透進她淺淡的琥珀色瞳孔里,令人印象很深;一邊說話,她一邊晃了晃手裡的黑色皮繩。「你也看見了,我們分不開。」

    閃爍著幽光的黑色皮繩,在她的手腕上繞了一個圈以後,又像蛇一樣蜿蜒而行,死死地纏繞住了深金髮青年的脖頸。只看了一眼,馬隆就忍不住鬆了松自己的衣領——那條皮繩看著雖細,但力量卻似乎很大,像扎著面口袋一樣緊緊地扎住了他的喉嚨,將皮膚擠出了無數深深的褶子,讓人想不通他怎麼還能呼吸。

    彷彿感應到了他的想法,青年突然抬起了一雙毫無人味兒的眼睛,不禁讓他又一次打了個戰。

    馬隆的船,是專門來回於嚎叫海角與自由區之間接送乘客用的,因此基本的設施倒還周全;他將四張單人沙發擺成面對面的樣子,又簡單說了幾句注意事項——而在獨臂女人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馬隆心裡一顫。

    他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女人肚子。

    簡直像是把幾個成年人折斷了塞進去了似的,這個肚子看著比人都大,衣服早被撐裂了,皮膚也綳成了薄薄的一層皮。她看起來異樣地叫人難受,整個人都被撐得脫了形——看樣子,不管肚子裡頭是什麼,反正不可能是胎兒。

    能從一個E級末日世界混進紅鸚鵡螺,馬隆對於不該接觸的東西非常敏感;一句話也沒多說,他迅速地從乘客區消失了。

    當他離開了好幾分鐘、飛船開始逐漸上升以後,這四個模樣古怪的乘客中,終於有人出聲了。

    「……我,我還是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華碧的兩隻手緊緊攥成了拳頭,目光不住在對面二人的身上來回巡視,皮膚還隱隱地發著紅。在她的目光下,二人半晌沒有出聲——青年的笑容雖然一如既往,但不知怎麼,看起來似乎多了幾分陰沉煩躁。

    一時間沒人應話。

    「……你想拿我怎麼樣?」當這句話被吐出來的時候,青年的喉結一動也沒動——林三酒已經知道了,這是靈魂女王在摩擦它兩塊小小的軟肉時所模擬出的人聲;與沃德原本的聲音毫不相似,它聽起來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你自己應該清楚,靠這根繩子你是困不住我一輩子的。」

    林三酒沒說話,目光卻移到了靈魂女王軟趴趴、空蕩蕩的兩條褲管上。

    ……三十分鐘以前,數十根散發著森森寒意的白骨尖刃,將一個深紫紅色、不成人形的東西給扎在了地上。

    在它不斷的掙扎和尖聲嘶叫里,【高頻粒子震蕩刀】不知道何時被林三酒撿了起來,像劃破空氣一樣毫無阻滯地穿透了女王的「手」——花了好大力氣,她才忍住了自己想要一刀將肉塊切成兩半的衝動——而就在同一個瞬間,所有的靈魂都彷彿受到了重重一擊,身體扭曲著跌倒在了地上,一時間悲叫聲四起。

    假如我殺了這隻女王,剩下的肉蟲也會死嗎?

    林三酒一邊想,一邊將代表著靈魂女王的肉塊從沃德的屍囊里扯了出來。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楚,原來靈魂女王是在後脖頸的地方開了一道口子,開口順著下方的髮際線形成了一個弧度,此時掛滿了絲絲拉拉的黏液。

    深紫紅色、足有一人大小的肉蟲,在半空中擰動出了一個叫人頭皮發麻的模樣。從豁開的傷口縫隙看進去的話,就會發現它不僅僅只是一塊軟肉——無數白生生的「筋」在肉里糾纏在一起,混著黏液,不住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它因疼痛而張大了嘴,而深紅的口腔里卻是又一層的口腔,一層套著一層。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張華碧終於恢復了清醒,「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切。

    「等,等一下,」兩層口腔上突起的軟肉互相摩擦,使靈魂女王發出了人聲:「你要干什——」

    幾乎是下意識地,林三酒左手一揚;在激射出的黏液與碎屑里,兩條「下肢」一樣的肉塊就重重地摔落在了岩石上。靈魂們的嘶叫聲簡直震耳欲聾,不過卻沒有一隻的腿跟著掉下來,也沒有一隻膽敢撲上來——林三酒忍受著手上滑膩的觸感和刺鼻的生腥味,一把將靈魂女王按回了地上:「給我爬進去!」

    像被褪下來的蛇皮一樣,沃德完好的皮囊下空洞洞的。呈現半個人形的肉塊顫抖著從後腦的口子里鑽了進去,逐漸地,空洞被填滿了——眨了眨眼,「沃德」的臉再一次活了過來。

    在不久之前,正是同樣的這一張臉,告訴她自己的老家很漂亮……

    壓下了猛然迸發的憤怒,林三酒叫出了【ANTI進化人之女奴的捆縛繩】,一把拎起了靈魂女王。

    如果像捆人那樣捆起它的話,靈魂女王只需隨便在哪兒開一條口子,就能從人皮里脫身了——

    憑著剛才那短短几秒間留下的記憶,林三酒一邊回憶著靈魂的身體構造,一邊將它所有能動的地方都綁死了,隨後又緊緊地扎住了后脖頸的開口。只是這樣一來,從外表上看去,這個沒有雙腿的青年簡直像是被黑皮繩給勒變形了似的,身體扭成了不可想象的姿勢——但總算,裡頭的靈魂是沒法活動了。

    打完了最後一個結,她這才回頭望了一眼。

    即使早就已經是死人了,但正被靈魂們穿起來的皮囊,看起來比剛才還要蒼白得多。每一個看起來都受了很大的打擊,但沒有一隻靈魂敢動一動——畢竟,林三酒的骨翼正一直對準著靈魂女王的額頭。

    「讓它們把皮脫了,」她一把拎起靈魂女王,手指緊緊攥住了它的脖子。「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被她死死捏住了喉嚨的靈魂女王,其實根本就沒法開口說話;然而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包括AYU在內的一群靈魂卻依然接二連三地從人皮囊里鑽了出來——在張華碧的一聲尖叫里,林三酒低下頭,嘴角浮起了冷冷的笑意:「……你們可以用意念溝通?」

    「不,不,只是單向的……」從鐵箍一樣的手指里得到了一點空隙,靈魂女王掙扎著回答道:「我能向它們傳遞訊息,它們卻不能回答……」

    「你們族群一共有多少人?」

    頓了頓,靈魂女王極不情願地出聲了。「一千一百二十四……個靈魂。」

    這個數字,比林三酒預料的要多得多——她愣了一愣,卻立刻笑了:「這兒可只有九個。剩下的呢?」

    這一次女王安靜的時間,比上一次更長了。直到張華碧跌跌撞撞地跑到林三酒身邊時,它才嘶嘶地說:「……它們分散在各個地方,準備巢穴和物資。」

    林三酒點點頭,說不上來在想什麼——她歪頭看了靈魂女王一會兒,忽然指了指正死死盯著她們的一地人形肉蟲:「我記得你們跟我說過,AYU是個攜帶者,那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族群里,各有各的分工。AYU是專門負責運送同胞的……它的身體里能容下十好幾個原始狀態的靈魂,等有了合適的載體,再將靈魂從體內釋放出來……」

    原來是這樣——

    林三酒眯起眼睛,好不容易才從一地肉塊中勉強辨認出了AYU。想了想,她忽然笑了,目光竟亮亮的:「既然這樣,就讓你的族人們再回到AYU身體里去好了;然後讓它再把人皮穿上——嗯,動作快點,那邊已經有飛船過來了。」

    「不行啊,」靈魂女王頓時啞著嗓子叫了一句,「它們都已經不是原始狀態了——」

    然而面對靈魂一族的時候,林三酒並不是一個非常體貼的人。

    她一手攥著女王,另一手突然一甩,一張卡片便迅速激射向了一隻靈魂;在那隻肉蟲猛然一扭,以為自己剛剛躲開了卡片時,【高頻粒子震蕩刀】卻突然從半空中探出頭,轉瞬間就將它絞碎了,迸開了一地碎屑和粘液。

    「雖然我想帶著你,但我可不打算讓這麼一群東西都跟著我上飛船,」林三酒顯然心裡已經有了個主意,一字一頓地說,「要不你來想辦法,要不我來幫你想辦法。」

    ……看來靈魂一族死一個少一個的說法,也是事實;即使非常不願意,但在靈魂女王的命令下,剩下的一群靈魂仍然艱難地鑽回了AYU的身體——只不過,林三酒這輩子也不願意再回想起那令人反胃的一幕了。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礁崖上只有一個變了形的「孕婦」,以及一地人皮。

    林三酒本來打算將這些殘骸一把火燒了的,但眼看著空中飛船的影子已經越來越近,礁崖上又是一片潮濕,不好生火,於是乾脆將七八具人皮都一口氣轉化成了卡片——不過她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順手把卡揣進了口袋裡。

    在她行動的過程中,張華碧一直臉色蒼白,看起來好像隨時都能吐出來一樣;即使在已經坐上飛船好一會兒以後,她仍然是一頭的冷汗。

    飛船外的天空,正由淺灰色逐漸加深,浸成了濃濃的墨藍。

    一直沒有理會靈魂女王、彷彿正在思考著什麼的林三酒,瞥了張華碧一眼,忽然出了聲:「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麼逃得一命的?」

    後者立刻打了個顫,伸手抹了抹自己肉乎乎的臉龐。

    「說起來,真的全是命啊。本來活下來的人,有可能是沃德的……唉,總之,我是無意間打了一個時間差。在這個東西,」她指了指AYU,「走出R區以後,我和沃德都擔心她會去找你,於是也想跟出去看看。但是考慮到我和你都是女人,他終究還是讓我去了……也正是因為我離開了那麼一小會兒,我才活了下來。」

    「當我跟著這個鬼東西後頭走出去以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鬼使神差地讀取了一下沃德——」說到這兒時,張華碧的聲音不可自控似的尖銳了好幾分,「他的結果,是一具死屍……真的,還是他的模樣,但確確實實已經變成了屍體……我嚇了一跳,趕忙沖回了R區……沒有一個人醒著,全都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都死了……除了那兩個男人之外。」

    「那倆人正死死地盯著我,我當時腳下一軟——要不是有這個東西,我恐怕也中招了。」張華碧從領口裡掏出了一個吊墜兒,看起來就是一個雕刻俗氣的玉佛掛件,看起來就像是大街上十塊錢三個的東西,毫無別緻之處。

    【花了五千塊后你從此長了教訓】

    出門旅遊的時候被帶進了珠寶玉器店購物,不知怎麼一時衝動,花了五千塊買下了這個下腳料做成的玉佛——而你的月工資是三千塊。這個血一樣的教訓從此沒有離開過你的脖子,因為它能夠讓你時刻保持理智。

    效果:鎮靜心神,減緩情緒衝擊,防止昏迷。

    怪不得……林三酒心裡恍然大悟。靈魂一族恐怕沒有想到竟然有人靠著特殊物品,仍然保持著清醒,因此才讓張華碧矇混了好一會兒——只不過到底還是沒有瞞過靈魂女王而已。

    嘆了口氣,張華碧將玉佛塞了回去,目光忍不住又一次掃過了兩隻靈魂。

    「可惜這個東西不能讓我看破幻象……這個叫啥女王的,你是怎麼打敗它的?它不是會製造什麼現實嗎?」

    林三酒輕輕哼了一聲。

    「說到這個,我還真不得不佩服它。所謂的現實……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的確是現實。」她一邊說,一邊暗暗地梳理著自己的意識力——自從把靈魂女王握在手裡以後,她已經將黏在AYU身上的一絲意識力換了個主人。她像拽狗似的扯了扯手裡的黑皮繩:「來,既然是你的能力,你不妨來說說。」

    靈魂女王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

    「笛卡爾……」半晌,它忽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了一個名字,驚了兩個人類一跳。「……聽說過吧?我思故我在,這句話是我族存在的基礎,也是我能力的來源……你相信的,便存在,你不相信的,便不存在。你感知到的,便存在,你感知不到的,便不存在。」

    也就是說,從第二個人的角度來看,靈魂女王的「現實」是不存在的;然而對於林三酒來說,由於她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一切,連意識力也跟著看見了這些「現實」,所以它們成了她獨一無二的真實,而非幻象。要不是靈魂一族也屬於末日因素之一的話,林三酒還真想不出第二個能反敗為勝的辦法了。

    張華碧張著嘴想了半天,才囁嚅著出聲了:「唯、唯心論,竟然也能變成武器?」

    林三酒被她問得一怔,似乎沒有想過這一點;不過,這並不是她最想問的問題。

    即使拿不準林三酒會不會回答,她還是忍不住心裡的驚疑,小心地問道:「還、還有……你為什麼不殺了它們,反而要帶著它們走?」

    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睛里,忽然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高個兒女人調整了一下沙發后骨翼的角度,將兩條長長的腿輕輕交叉起來,這才慢慢地說:「因為……我有一個對頭,乾的正好是和它們完全相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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