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看不出來，庫洛斯要是連這個都能看出來，那他就真的要上天了。」

「這個魔法陣，很難嗎？」

李娜麗抬起頭，雖然說她不懂每一根線條的意思，但是組成這個魔法陣的線條總共就這麼多，只要理解了每一根線條的意思，不久可以弄明白這個魔法陣了嗎？

「魔法陣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這不是魔法陣。」

白井月對魔法的適應性是很低的。

魔禁的魔法他根本沒有去學，型月的魔法也沒有去研究，刀劍神域的魔法倒是有過研究，不過他也只是淺層次運用，和結衣這位編程大佬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死神那些鬼道他用的倒是熟練，可是他通常都是將鬼道用作瞬開材料的，直接拿鬼道砸人的次數少得可憐。

至於這個世界的魔法，他和神綺之間適應性差遠了。

他能夠熟練運用的魔法，只有吞噬了基爾加丹靈魂得到了的那些，而那些魔法之中和空間有關的只有一個【破界】。

那是和空間固定完全相反的魔法。

在眾人頭上看似魔法陣的東西，實際上是白井月的造物，是白井月在研究了世界真理這麼多年後，用二次終結能力根據規則製造的空間穩固裝置。

那些線條，不是魔法陣的線條，而是規則的線條！

別說庫洛斯這個研究魔導式的半吊子了，就算是千年伯爵親至，也看不明白這東西！

「規則嗎······」

聽到白井月的解釋后，李娜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之前她戰鬥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一個界限，只是她不懂那個界限意味著什麼，白井月這麼一說，她似乎是稍微明白了點。

「對了，沐恩哥哥，亞連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能夠控制方舟？庫洛斯元帥，為什麼對方舟這麼了解啊？」

「怎麼說呢，你想想，這是誰的方舟，正常情況下，誰能夠對方舟進行控制？」

「這是諾亞一族的方舟，所以···難道！？」

李娜麗掩著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小一些：「難道亞連是諾亞嗎？可是這也，這也太···」

亞連的過去，他們這些同伴已經都知道了，將養父變成惡魔，而後為了養父許下誓言，不斷前進之人。

擁有著想要救贖惡魔和人類兩方這樣可以說是偉大的願望的亞連，自身居然是諾亞的一份子——製造惡魔和人類之間慘劇的罪魁禍首！

這個事實究竟是有多麼殘酷！

「亞連和庫洛斯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他們和千年伯爵，還有教會之間的關係很複雜，這裡面的水深得不可想象。」

李娜麗抿著嘴，思考了一會兒后，輕輕拉住白井月的衣領，將白井月的耳朵拉到自己嘴邊後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沐恩哥哥···那麼你呢？你想要什麼？」

李娜麗不是笨蛋。

亞連和庫洛斯的情況很可疑，但是白井月的情況更可疑！

從之前白井月的表現來看，白井月對很多事情都心知肚明，無論是她的真實身份也好，亞連和庫洛斯之間的問題也好，還是說那些不可明說的秘密也好，白井月全部都一清二楚。

對於這場聖戰，或許沒有一個人有白井月看得透徹，他彷彿就像俯視一切的神明一般，靜靜地看著黑色教團和千年伯爵之間的戰鬥。

以前李娜麗只是略有懷疑，而讓李娜麗堅定這一點的，正是片刻之前她和羅德對戰時的那次覺醒。

覺醒的剎那，她得知了很多聖潔深層次的秘密，而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聖潔絕不會將生命力供給給適格者。

這是鐵律，作為神之武器的聖潔，絕不會將生命力供給給一個凡人！

一開始李娜麗還有些懷疑，然而白井月卻說她是心之聖潔。

心之聖潔，是所有聖潔的核心，那麼她所感覺到的鐵律也必然是真實的！

而白井月，卻是用聖潔為偽裝，在黑色教團中潛伏了數百年！若說白井月沒有什麼目的，李娜麗是真的不相信！

不過，李娜麗對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如果不是白井月，她在得知自己並非是人類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崩潰了，若是白井月單純地要利用她的話，完全可以讓她崩潰，然後使用變成心之聖潔的她。

白井月沒有這麼做，這就足夠李娜麗將一切交託給白井月了。

「我的目的啊，很簡單，結束這場聖戰，並非是單純地擊敗千年伯爵，而是從根源上結束這場聖戰。新的時代即將到來，一些舊時代的遺留，還是早點退場比較好。」

「根源？」

「李娜麗，你說，這場戰爭是為什麼打起來的？」

「因為，千年伯爵要毀滅人類。」

「為什麼千年伯爵要毀滅人類？雖然有些不好聽，可是人類這麼弱小，不可能得罪千年伯爵吧？」

「可是，神留下的箱子上···」

李娜麗沉默了，因為她想起來了問題出在了那裡。

「對，千年伯爵會製造暗黑三日，是記錄在聖潔之箱上的，那麼，為什麼自稱為神的敵人的千年伯爵的行動會記錄在神的預言上？神若是無所不能，為什麼不直接將千年伯爵消滅？為什麼，諾亞方舟，這在神話中拯救人類的救世之舟，會是諾亞一族的所有物？」

面對白井月扔出來的這幾個問題，李娜麗一個都回答不了。不是無法回答，有些事情其實很明顯，只是沒有人往這個方向去想。就算有人往這個方向想，也不敢相信。

「這就是我的目的，李娜麗，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可能會需要你的幫助，可以嗎？」

想起在這場聖戰中死去的那些同伴，想起黑色教團中為了對抗千年伯爵而日夜不休的大家，想起那些帶著期盼的目光，李娜麗的眼淚逐漸滴落。

她握住白井月的手，祈求著：「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場鬧劇，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沐恩哥哥，結束這一切吧！」

「我答應你，一定會結束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