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根源的存在所害怕的東西，只是想一想就覺得恐怖，那不是人類應該涉及的區域，但是此刻，白井月已經站在了這裡，甚至他就是那個根源害怕的東西，他無處可逃，只有面對。

「【式】能夠看到萬物的【死】，但是她也僅僅能看到這個世界內的萬物之死。」

「所以她看到的不是我的【死】······」

「那當然不是你的【死】，而是我的，這個世界根源的【死】。」

白井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兩儀式】話語中的含義。

「對於你來說，不存在死這個概念，因為你就是【死】，你就是世間萬物的死！」

「沒錯，這就是你，世界的終點，根源的末路，萬物之終，那就是你，用凡人話語來說，你就是整個多元宇宙的末路，你就是終結萬物的存在，你的存在就是為了終結一切！」

「這就是你，一切的終結。」

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因為承受過多的信息量而有些顫抖的白井月，【兩儀式】輕哼一聲。

「所以我討厭你！」

【啊啊~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在靈魂戰之中我會打敗基爾加丹了，原來是這樣啊······區區一個惡魔和一切的終結比起來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面對能夠終結一切的存在，一個個體就算再強大，只要他不能創世，那麼就無法敵對，或者說就算你能夠創世，你也是有著死的，而我就能夠終結你的存在。

可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自稱【蓋亞】的傢伙也是在說謊嘍？

什麼所屬世界是【遁去之一】也是在矇騙他嘍？

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之中壓制他也是為了不讓他覺醒嘍？

但是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殺了他不就好了，啊···對了，剛剛【兩儀式】說過，他是不存在【死】的，也就是如果他死了會直接變成什麼東西所以只能壓制嗎？

想到這裡，白井月突然抬起了頭看向【兩儀式】。

「喂，按照你的說法，我是萬物之終······那麼···我的存在有何意義？」

【兩儀式】還以為白井月在故意挑事，萬物之終的存在意義當然是終結萬物啦，但是下一瞬間她就明白了白井月的意思。

是的，如果白井月真的是萬物之終的話，那麼······【白井月】這個意識有什麼意義？

一個相當於世界末日發生器的【裝置】為何會擁有自己意識？

所以不對，白井月的存在必然不是萬物之終這一個詞語就可以簡簡單單解釋的。

白井月又再次聯想到了【蓋亞】所說的【遁去之一】的說法，然後有了一個想法。

「吶，【兩儀式】，你說······我是否能夠終結命運？」

【兩儀式】沒有回答，不過從她那想到什麼的臉上，白井月得到了答案。

是的，曾經發生過的，這個世界內部的【直死之魔眼】殺死了這個世界內部的已確定的未來，那麼······作為終結一切的存在，是否能將自己終結一切的這個命運給···終結掉？

那麼這樣也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麼讓自己作為英靈被召喚前獲得功績的世界偏偏是一個即將被燃燒軍團入侵導致世界毀滅的世界，那是因為對方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終結萬物】的一方還是【終結掉終結】的一方。

未來視中展現給白井月的兩條路，白井月這個時候也徹底明白了，一條是通向終結一切的命運，一條是通往斬斷命運的命運。

一切都在自己的選擇。

那麼【白井月】的意識也可以理解了，因為是終結一切的存在，所以也是一切生機的所在，那麼作為【意外】產生了可以選擇道路的意識也是情理之中。

什麼啊，【蓋亞】到底還是騙了他，他所在的世界才不是【遁去之一】，他才是。

他即是終結一切的存在，亦是給予萬物一線生機的存在。

所謂【遁去之一】也不過是個騙局，萬物之生機也不過是萬物終結的副產物罷了。

但是，還有一點：「為什麼，為什麼是凍結？」

是啊，如果說萬物之終的話，用什麼方法不好，偏偏是凍結呢？

【兩儀式】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不過大概可以猜出來吧。」

【兩儀式】盯著白井月，說出自己的猜測。

「終結也就是死亡，那麼一個事物的死亡可以是分解，可以是崩塌，可以是空間崩碎也可以是直接消融，這一切都不過是終結的一種表現形式罷了，凍結自然也只是其中之一。

凍結表面上是使物體分子停止活動，實際上卻是停止的概念，被停止的事物丟棄了過去，沒有了現在，亦失去了未來，就只剩下粉碎一路了。

而冰不過是個緩衝，你沒有發現吧，當你將水凍結成冰的時候，我還能看到冰的【死】，但是你凍結其他東西的時候，我就無法看到了，因為那些冰已經不是所謂的冰了，而是那些事物抵達的終點。

已經抵達死的東西不會再死第二次，僅此而已，那些已死之物只剩下粉碎一途。

至於你為什麼會是以凍結的形式來表現終結，多半是因為你這個【意識】內心深處的傾向吧，想要凍結一切的傾向。」

白井月沉默了，他想起來了在【偽神之書】那裡看到的兩段影像，在他失去理智之後的第一反應卻是都是將周圍的一切都捏碎掉。

既然【意識】本就是意外產物，那麼自然不會是其他人格，那就是他沒錯，失去了理性，將一切交給了隱藏在內心深處那破壞一切的欲·望的姿態。

不過······

「那麼謝謝你了，【兩儀式】。」

白井月笑著向【兩儀式】道謝，不管怎麼說，他已經知道了一切，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雖然大多是猜測，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還給你和黑桐吧。黑子，走了。」

「啊···是！」

白井黑子也被今晚龐大的信息量炸的有些頭暈。

離開之後，白井月看了看依舊飄雪的天空。

【萬物終結嗎······真是······意想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