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把遮住自己視線的毛衣扒拉開，倒是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換回男裝相對女裝來說比較安全。

胸前有繃帶不用太擔心。

只是又要和大神睡在一起的話，就必須想想多加一層保護。

所以傅九裡面的背心並沒有脫。

不過對她來說，大神的衣服也太大了一點。

尤其是毛衣，袖子都要卷上三層。

秦漠拿著酒杯回頭，看的就是少年這幅模樣，還在那提溜褲子，銀色的短髮下那張臉略微顯得有些鬱悶，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好整以暇的靠在了一旁。

傅九抬眸，見大神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薄唇撇了撇：「這衣服太大，不適合我。」

「現在知道自己矮了？」秦漠喝了一口酒，嗓音緩緩：「天花板學霸。」

傅九腳下一滑，差點栽倒，大神這亂起外號的毒舌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秦漠低眸看了一眼自己亮起來的手機屏幕：「我讓你想的那件事，你有答案了嗎？「

「那件事？「傅九扯著自己的長袖：」哪件？「

秦漠見此情此景，放下酒杯，踱步走過來，將少年的手臂一拽，替其卷著袖口，側臉俊美而淡漠：「分手。」

一字一頓，音色沉穩。

傅九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個事。

不過，她不能答應的太爽快，不然會露出破綻。

只好低著頭，沒有說話。

秦漠似笑非笑的停了動作：「怎麼？捨不得？」

「這是我名義上的第一次戀愛。」傅九這話說的是真的：「漠哥，你別看我告白那麼多次，這是唯一成功的一次。」

秦漠的手上用了力道：「你也知道你告白次數多。」

傅九頓了，她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確實不是一件什麼好驕傲的事。

「總之第一次，你給我點時間。」

這樣回答，應該總沒錯了。

秦漠頓住了眸光，緊接著嗓音沉沉的響了起來：「一天。」

「什麼？「傅九抬眸。

秦漠繼續替少年卷著另一隻袖口，側臉的弧線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聽好了，這是極限。」

傅九沒有立刻說話。

而秦漠卻不知道今天體會過多少次這樣的心情。

那種擔心聽到拒絕的心情。

擔心？

他什麼時候也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情緒了。

不是沒有罪惡感。

用這樣的把柄，讓少年分手。

只是根本就忍受不了這個傢伙會屬於一個女孩子。

既然還沒有那麼重要。

那就徹底拔除。

不給任何東西發芽的機會。

這一次他已經學到了教訓。

以後，少年的身邊只會有他。

「好吧。「傅九盡量讓自己表現出來的情緒有點低，連帶著聲音都染上了沙啞：」我會努力讓自己忘掉。「

秦漠看著那顆低下去的頭，毛絨絨的有著銀色的發渦。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卻也沒有那麼的心情愉悅。

因為秦漠發現，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能想讓少年這樣的失落。

尤其是少年的這份失落，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一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