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深吸一口氣:「我已經替你打贏了一次戰鬥,可以說說神格的事么?」
「你為何要成為神?」雅典娜饒有興趣地詢問。
杜預反問道:「你為何蓄謀取代宙斯,成為奧林匹斯神系的最高存在?」
雅典娜的眼神凌厲起來,直視杜預,看得杜預眼睛生疼。
那是女神的威嚴。
但杜預卻怡然不懼,毫無畏懼地反看回去。
兩人對視一會,雅典娜收回了目光,重新變得柔和起來:「有時候,太聰明的人,不會被人喜歡啊。」
杜預翹起嘴角,微微笑道:「是么?可惜比起被人喜歡,我更喜歡去掌控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被人當槍使。」
「你的陰謀論太多」雅典娜無奈撇撇嘴:「我現在能安然脫離這該死的永眠夢境,已經謝天謝地,其他的不敢多想。」
杜預深深注視了雅典娜一陣子,冷笑道:「那樣最好。我希望在行動前,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我是為了利益才來救你,若是你貪得無厭,提出太高難度的任務,我有權拒絕,按自己的方式行事。」
「好!」雅典娜無奈道:「沒見過你這麼刁鑽刻薄的使者。」
「說吧,神格碎片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救你?」杜預問道。
雅典娜瞥了一眼海倫和莉莉絲,一揮手,母女兩個昏迷了過去。
「其實兩個問題,可以合併回答」雅典娜輕笑起來:「我先解釋一下,什麼是神祗的永眠夢境。」
「神祗的永眠,是失去了信仰元力,或者極度匱乏,面臨隕落風險時。一種自我保護措施。永眠的神祗,消耗的信仰元力極少。在擁有足夠的信徒后,再復甦過來。」雅典娜輕笑道:「在千年前。諸神黃昏戰爭(天人五衰戰爭)中,我不幸被重創。靈魂也陷入了永眠之中。」
「更不幸的是,我被域外天魔盯上了。那名叫吽的域外天魔,還有幾個其他的天魔,將我鎖定在本世界中,若無法打破本世界他們的魔咒,我就不可能走出去。」雅典娜美眸中閃過一絲仇恨之色。
「你在這裡被困千年了?」杜預環視這古希臘的世界。
「對!」雅典娜苦澀道:「要解除我的永眠狀態,有兩個基本前提,一是將佔據奧林匹斯山最高處、被域外天魔附身控制的宙斯殺死。二是將我的信徒信仰,至少擴大到一定範圍。只有擁有足夠的信仰元力,才能讓神祗從永眠中復甦過來。」
杜預聳聳肩:「我不得不說,雅典娜女神,您提出了一個相當困難的任務。」
「也不算太難」雅典娜輕笑道:「地中海世界,本就是我的信仰發源地。只要你肯努力,將我的信仰信眾擴大,並非什麼難事。」
杜預搖搖頭:「說說神格碎片的事。」
「神格,在每一個神祗身上都有」雅典娜輕笑起來:「但所有凡人都不知道,平常就算你逆天弒神。也無法得到神祗身上的神格。但剛巧,作為最強大的女神之一,我知道一個絕密的辦法。可以讓凡人獲得神格。」
「潘多拉魔盒!」她嘴角翹起微笑道:「只要你獲得了潘多拉魔盒,你將獲得擁有神格的資格。通過不斷屠殺其他神祗,每次用潘多拉魔盒吸收,你的神格碎片越來越多,會得到更大的神格。」
杜預聽得眼神發亮:「作為奧林匹斯神系的神祗,你慫恿我去殺其他神?他們不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么?」
「以前是」雅典娜毫不諱言道:「以前他是我的兄弟姐妹,但現在,他們都是我的敵人。因為他們都被域外天魔控制,變得性格乖戾。再也不為人類的福祉為念。他們的腦海中,只有暴虐和自私!」
杜預沉默了。想起了仙劍奇俠傳的伏羲大神。他與神農、女媧曾經好的同穿一條褲子,最終卻偷襲殺死神農。重創女媧,冷酷之心,昭然若揭,這樣的變化之大,都根源與域外天魔的奪舍附身。
「你是說,整個奧林匹斯神系,除了你,都被域外天魔附身控制了?」
杜預深吸一口氣。
這個問題,可是足以決定他生死的大問題。
如果是真的,杜預就必須考慮如何撤退。
一個成熟的戰士,不僅要有勇往直前的精神,還要知道何時該後退,該如何後退,一介莽夫,只會葬送自己。
若是整個神系,都變成了敵人,那杜預還是早作打算為妙。
雅典娜搖頭道:「我被困千年,只見過宙斯一面,確認我的父神已經被附身控制,還有最近瘋狂攻擊我的瑪爾斯。至於其他神祗,我不太清楚。但奧林匹斯神系龐大,神祗眾多,想那域外天魔人數有限,也未必能全部覆蓋。你大可安心。」
杜預冷靜道:「也就是說,我必須擊殺宙斯,才有希望將你救活出去。然後呢?我該如何撤退?」
雅典娜笑道:「我一旦恢復神力,能掙脫這永眠夢境,這個世界便會破碎,你可以跟我一起逃出去。」
「那我們該從何處入手呢?」杜預回頭看著屍體滿村,火焰四起的村莊,感覺這個殺戮的世界,已經陷入了集體癲狂。
「先從拯救雅典開始吧!」雅典娜女神肅然道:「我與阿瑞斯,一直有積怨,但自從阿瑞斯被黑暗控制,因戰爭神職衝突,對我的仇恨越發濃烈(阿瑞斯是戰神,雅典娜也是戰神,兩人在奧林匹斯神話中素有積怨),最近在命令他的走狗奴僕,四處攻擊信奉我的城市。這村莊只是這場戰爭極小的部分,我最大的城市雅典正在淪為阿瑞斯的戰利品!若他得逞,我將因為信仰之力不足,再次陷入永眠。你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也將被迫永久困住這世界中,成為孤魂野鬼!」
聽到這消息,杜預真的急眼了。
「為何你沉淪了,我也會被困住?」
「這不是我的錯,是域外天魔的規則」雅典娜無奈道:「所以,你只能成功,不許失敗!速速去拯救雅典吧!潘多拉魔盒,也在雅典城外的沙漠中,快去吧,我的孩子。」
杜預無奈。
他被域外天魔吸入這個世界,真是寸步難行。
詢問了海倫村莊的地形,杜預發現了一條海邊懸崖上的小路。趁著夜色的掩護,他帶著妻兒,偷偷從小路上逃出生天。
回頭望去,村莊被徹底點燃,雅典娜神廟,已經毀於戰火,瑪爾斯與雅典娜的戰爭又取得了一次勝利。
杜預面色肅然。
海倫和莉莉絲,是奎托絲的親人,也是這位鐵血硬漢唯一的弱點。杜預不想多生事端,將兩人安置在一處平靜的小村莊中,自己踏上了屠神之旅。
「你要活著回來。」也許是目睹了丈夫奮力保護村莊的壯舉,海倫不再對丈夫橫眉冷目,溫柔得貼著杜預的後背,輕輕道。
杜預點點頭。
他還要回去,自己的女人孩子同樣在翹首以盼,期待著他的平安回來。
杜預走到波濤洶湧的海邊,發現副隊長帶來的三層槳帆船還未損害,可以使用。他跳上了一艘槳帆船,解開纜繩,以加勒比世界學到的航海之術,操作船隻,奮力航向不平靜的愛琴海。
愛琴海的對面,應該就是希臘世界最大的聖城——雅典。
這座城市,不僅是希臘文明的象徵,還是以雅典娜之名命名、受其保護最大城市。裡面數十萬人口,幾乎都是雅典娜的信徒。
若這裡被瑪爾斯攻陷,雅典娜女神的蘇醒將成為曇花一現,必將再次陷入永眠。同樣破碎的,還有杜預的回家之夢。
杜預在海中奮力划船。
但愛琴海之旅,註定不平靜。
瑪爾斯將戰火,燒遍了希臘每一個角落,連這片海洋上,也同樣如此。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杜預乘坐的船上,出現了許多來自地獄的靈魂,在遠處的海面上看見了海蛇許德拉的腦袋。那條如同蛟龍一般大小的九頭蛇許德拉,正在危害一艘路過的商船。
這些地獄的靈魂,面容痛苦,身體扭曲,受持生鏽武器,嗷叫著從虛空的黑氣中走出,撲向正在划船的杜預。
「我會送你們回地獄的!」杜預揮動金箍棒,迅速解決了眼前阿瑞斯從地獄派來的骷髏士兵,跳上另一艘商船,向許德拉的腦袋奔去。他必須要拯救這艘船,還要靠它去雅典收拾阿瑞斯。
船上的人看見杜預都像看見鬼一樣,他們大喊著:「離開我,斯巴達的惡鬼。」
杜預毫不在意,繼續向前。
這許德拉乃是奧林匹斯神話體系中的九頭蛇,聽從瑪爾斯之命,橫行肆虐在愛琴海上,吞噬經過的雅典商船。
傳說中,她是在阿耳哥利斯的勒那沼澤地里長大的,常常爬到岸上,糟蹋莊稼,危害牲畜。她兇猛異常,身軀碩大無比,是個九頭的蛇怪,其中八個頭可以殺死,而第九個頭,即中間直立的一個卻是殺不死的。傳說她的血液中包含劇毒,沾了蛇血后,可以製造毒箭,海德拉之箭甚至讓神話不死身的英雄海格力斯痛得自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