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情況，託尼也有點懵，但卻不急了。

史蒂夫和巴基都僕了，路克顯然沒有放他們走的意思，那他等一下也無所謂。

路克搞定了史蒂夫，隨手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一把軍刀，塞在史蒂夫手裏。

然後他捏住史蒂夫的手，來到巴基身邊，一刀就捅在了巴基的胸口。

史蒂夫：……

託尼：……

路克起身，隨手扔出繩鏢，把史蒂夫捆得死死的，這纔看着託尼說到：“你可以認爲這刀是史蒂夫捅的，那他對你撒謊的事抹平了。”

史蒂夫：……

託尼：……

他們明白，騎士這樣乾的意思。

如果被人控制去殺了託尼父母，算巴基的鍋，那史蒂夫被路克控制着捅巴基一刀，那確實算史蒂夫出手。

可……兩人是親眼看着路克拿着史蒂夫的手去捅的，這味兒就不對了。

路克不管兩個表情糾結的老男人，繼續說到：“這一刀只是傷到了巴基的血管，一小時左右，他纔會死。”

頓了頓，他左右掃視兩人：“如果巴基真死了，那就算我殺的。但到底要不要他死，你們自己倆自己決定。”

說完，他抱着手走到了一旁，明擺着不插手的意思。

託尼和史蒂夫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就是個選擇題。

有這一小時，足夠託尼的情緒平靜下來，想明白一切。

他能隨時拿出生命一號和生命光匕，救巴基只是一念之間。

史蒂夫爲了巴基，“背叛”了託尼，現在就要取得託尼的原諒，才能救巴基。

這可是雙倍的殺父（母）之仇，只有託尼當事人，才能做出選擇。

即便巴基無辜，路克也不認爲自己有資格代表託尼原諒他。

就像老郭說的那句話——那種不知道什麼情況就勸你要大度的人，要離他遠一點，免得遭雷劈的時候連累你。

託尼和史蒂夫的表情都糾結起來。

史蒂夫想說點什麼，但怕起到反作用，一時間也不敢開口。

託尼現在什麼都不做，就能坐等巴基上天，心中卻沒有任何復仇的塊感。

大少又不是傻子，精神控制這種能力這些年也親眼見識過不少次。

從理智來說，他知道這怪不到巴基。

但就像有人走路撞到欄杆，疼起來都會把欄杆打一頓。

雖然這應該算是這人自己的鍋，可心中的不爽卻會讓人忍不住有發泄衝動。

同理，託尼看到視頻裏，巴基殺死了他的父母，這口氣上來，一下就咽不下去。

史蒂夫的反應，更是讓他感到了背叛。

即便巴基沒錯，那爲什麼他不告訴自己？

好吧，這又是一個發泄式的問題。

路克也提前知道這個消息，也沒有告訴託尼。

因爲除了那些人的口供，沒有實際的證據——比如這份視頻鐵證。

說出來，除了讓託尼重新想起失去父母的痛苦，其它意義也不大。

而且，這些年來路克一直在祕密追查冬兵基地那批人的下落，已經抓到了不少，唯獨沒發現直接下達暗殺命令的基地主管。

這事的主謀應該是亞歷山大-皮爾斯，這傢伙早死了。

總不能告訴大少，我已經把主謀幹掉了，你就安心了吧？那託尼還不被憋死。

路克還是想找到那個直接下令的基地主管，再對託尼說這事。

那時託尼想怎麼解決這批涉及殺害他父母的人都行，多少能出一口惡氣。

但澤莫冒出來，揭穿了這事，路克不可能再去主動遮掩。

私下調查可以說是幫忙，但壓下消息就過線了。

最多把找到的九頭蛇交給託尼處理，沒找到的也能讓託尼有地方使力。

這也算是路克爲之前的隱瞞做出的補償。

……

託尼在那裏面色變幻，反而沒有剛纔一炮轟向巴基腦袋的兇狠。

報仇這事也是容易上頭的。

一旦有時間思考，很多刻意忽視的東西就掩藏不住。

最初的火氣一過，託尼發現自己真正憤怒的不是巴基這個“工具人”，而是史蒂夫的“背叛”。

史蒂夫現在能主動出來承認錯誤，他纔會考慮是否原諒對方。

偏偏史蒂夫也處於進退維谷的狀態，不敢隨意說話。

換作其它人，他可以大着膽子開口。

但巴基真的不一樣，史蒂夫腦中轉動了好多話語，都不敢保證是否會刺激到託尼。

萬一說急眼了，託尼一炮打過去，昏迷中的巴基直接死硬。

史蒂夫知道，就像自己肯定會阻攔一樣，騎士是肯定不會阻攔託尼動手的。

路克留意着兩人的精神波動，發現他們情緒醞釀得差不多了，才適時用真實夢境引導了一下史蒂夫的想法。

史蒂夫本來就想道歉，此刻被路克引導，終於忍不住說出口：“對不起，託尼。我隱瞞了事實。”

託尼輕哼一聲，撇着嘴把臉轉到一旁不看他。

史蒂夫雙眼注視着他：“我是怕傷害到你，但……我也確實有私心，怕你一定要殺巴基，這是我的錯。”

託尼不吭聲，只是腦袋揚起得更高了。

這段時間他諸事不順。

雖然做了很多努力，但從各方面的情況來看，復仇者分裂也不可避免，託尼的情緒自然也急躁了起來。

這才分外忍受不了史蒂夫的“背叛”。

只能說，澤莫選擇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在復仇者因爲公事出現巨大路線分歧時，又從私人恩怨方面挖出了這個最深的“雷”。

這次之後，復仇者聯盟的分裂已經註定——更準確地說是分拆。

但本質上，最後的結果與澤莫期待的復仇者毀滅完全不一樣。

澤莫的復仇終究是徒勞的。

聽着史蒂夫在那邊誠懇道歉地“哄”託尼，路克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託尼是他的朋友。

在父母之仇這事上，路克絕對不會對託尼使用精神控制。

必須要託尼自己心甘情願地原諒史蒂夫，放過巴基才行。

要是託尼真的不願意，路克真得會看着巴基去死。

路某人就是如此有個人傾向的人。

不過以路克對託尼和史蒂夫的瞭解，這兩人鬧不到那份上。

史蒂夫再強硬，也一定會服軟。

託尼再傲嬌，一口氣過了也會放巴基一條生路。

路克將巴基捅成半死狀態，無非給史蒂夫哄託尼的時間而已。

事實證明，史蒂夫哄人很有一套。

再怎麼說，當年隊長也是當過美國文工團臺柱子，咆哮突擊隊領導者的人，這點口舌工夫還有的。

不過說了幾分鐘，託尼就從不吭聲鬧彆扭的狀態脫離，開口和他爭論起來。

再過了幾分鐘，託尼佔據了上風，史蒂夫滿臉愧疚。

這時，一臉不爽表情的大少終於從公共空間裏取出生命一號，給昏迷中的巴基注射進去。

然後，他把插在巴基胸口上的軍刀拔出來，用傷口黏合噴霧封堵住了刀口。

史蒂夫長長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這場足以毀滅託尼與自己友誼的風波，終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