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九月底，路克的一級分身終於挪地方了。

在蒂華納海邊別墅等了一個月，哈莉確定西蒙不會返回那裡找她，選擇了離開。

她通過私下渠道，偷偷回到美國，卻沒有去紐約，而是隱姓埋名地來到舊金山。

路克自然跟了過來。

他能推測她如此做的原因，因為西蒙繼父拉曼的醫藥公司就在舊金山。

西蒙在這裡出現的機率比其他地方要大得多。

既然都等了一個月，那就不在乎再多等幾天。這是監視者與被監視者共同的想法。

而哈莉為了隱藏身份，將自己變成了一個帶著帽子，蓬頭垢面的女流浪漢。

這種人在大城市到處都是，沒人會在意他們。

只要不去有錢人的街區，警察也不會管他們。

抓這些人不會給警局帶來任何收益，警局還得「包吃包住」。

其次，流浪漢群體並不是很多中國人以為的「乞丐」群體。

有些人只是因為各種原因找不到正式工作，如果誰發現IBM曾經的經理當流浪漢在撿廢品，也不要吃驚。

這很可能是他的養老金無法維持正常生活。

因此，流浪漢確實有很多不怎麼講衛生講禮貌，但其中講衛生講禮貌的人也不少。

不過是因為手頭拮据，對這兩方面的要求沒那麼高。

哈莉偽裝的，就是這種比較文明的流浪漢。

實際上，她身上雖然沒有香水味，卻也沒有餿臭味，灰撲撲的臉則是化妝效果。

看著有點髒的外套上也沒有陳老污垢，只是普通灰土。

但配合一個破舊小推車的遮掩，加上衣物搭配表現出的破舊雜亂感，此刻她與真正的流浪漢有七八成相似。

不得不說，這位女醫生跟那傻白甜藝術生妹妹是兩個極端。

瑪格麗特學藝術是愛好，但更是一個純粹花錢的愛好。

哈莉學心理學也是愛好，卻既能用它化妝演戲，還能賺錢。

就路克監視她當流浪漢的這幾天，就見她利用心理學知識，輕而易舉地讓路人發善心掏口袋。

忽悠一兩小時，輕輕鬆鬆就能入賬一百美金以上，比普通工薪族賺錢可輕鬆多了。

對於一個一小時心理諮詢，收費在三百美金的心理醫生來說，這收入不高。

不過哈莉之前能一小時收三百美金，很大程度上是有人願意花超過市場價的錢，請一位漂亮的女心理醫生。

現在她玩的就是純技術流，還得讓一般人無法察覺，能有這效率全虧專業技能過硬。

哈莉就這樣，每天花一點時間弄到足夠的錢，其它時候就出現在拉曼的公司總部附近，打探著各種情報。

在不久后，她乾脆在拉曼公司附近安了一個「窩」，幾乎可以日夜監視這個地方。

路克對此毫不在意。

哈莉這樣的表現，其實是他的手筆。

他助長了哈莉找到西蒙的衝動，同時在其內心更深處埋下一個無可辯駁的邏輯——西蒙被小丑打跑了，現在連面都不敢露了。

她一天找不到西蒙，對他的崇拜和迷戀就會轉移一部分到小丑身上。

等到徹底失望時，哈莉就會拋棄無用的西蒙，投奔更強大神秘的小丑。

所以，路克一點都不急。

他這樣做對哈莉是否公平，只是一個偽命題。

西蒙對哈莉的控制要是那麼好解除，路克也不會一直饞著西蒙的能力了。

這只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至少路克有系統時刻提醒，不能幹壞事，西蒙卻沒有。

哈莉被路克控制，總比成為西蒙這種無底線怪物的幫凶好。

不過沒了海邊別墅，路克對夜晚緊盯女醫生這種事失去了興趣。

放下足夠的監控設備后，一級分身順便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幫助舊金山販子團伙清理庫存壓力，解決冗員問題，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精挑細選那些罪大惡極，分數極高的目標，來個人貨兩失蹤。

留下的大部分中低層人員都很茫然：老大是偷偷跑路，還是一個人黑皮去了？

隨著「神秘旅遊」的大佬數量增加到十個，有少部分聰明又記憶力好的人，終於想起了幾年前的事。

那個曾經籠罩過隔壁同行的都市恐怖傳說——幽靈屠夫。

但人為財死的誘惑下，絕大多數人即便心裡有點警惕，還是忍不住接手了這批「旅遊愛好者」留下的地盤和生意。

這時卻沒人繼續失蹤了，讓撿到便宜的一群人樂開了花，那個恐怖傳說被忙於搶地盤的團伙成員拋之腦後。

實際上，這不過是路克發現有很多人想跑路，才暫停了刷分行動。

一級分身需要在這裡待的時間不確定，可持續發展的路線有必要堅持一段時間。

紐約就是前車之鑒。

那裡的韭菜在路克和賽琳娜的持續收割下，本來就萎靡不振。

然後蝙蝠小隊里還有弗蘭克、小烏龜師徒、達蒙父女有事沒事出去調節心情。

現在剩下的，也就一點韭菜根。

再說舊金山的這些傢伙要是跑了，路克還真沒閑工夫到處找他們。

他只能更收斂一點，更技巧一點地薅羊毛。

除了監視女醫生，刷點小分外，一級分身再次找到了躲在野外小樓的皮姆博士。

換上什麼都賣大佬的馬甲，他主動上門，熱情又主動地關照這老傢伙一筆生意。

再次拿到的六隻皮姆粒子，讓路克心情舒暢。

不過這一次，大佬有限度地答應了皮姆博士的一點小請求，可以考慮在合適的時機幫他奪回公司。

這當然不是皮姆博士的主角光環起效，大佬納頭便拜。

而是一直被密切關注的皮姆科技現任總裁達倫-克羅斯，已經在皮姆博士的小動作下心煩意亂，似乎準備搞點不怎麼善良的實驗了。

路克之前不答應對付達倫，是因為黃色的達倫與皮姆博士只是商業糾紛，說不上誰對誰錯。

可一旦這傢伙亂做人體實驗，超出法律和道德的界限，很可能會從黃變紅。

那時，他不光會失去系統的規則保護，還將突破路克的道德底線。

要達倫命這種事肯定過了頭，但打他一頓把皮姆粒子的技術學到手，只能算是他行俠仗義的辛苦費。

反正路克也不缺錢，弄皮姆粒子只為自用，不算坑了皮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