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后，托尼放下酒杯，咂吧著嘴，有點呵呵的神情：「阿福，你老爺的品味可不怎麼樣。這威士忌超市裡批發吧？」

阿福：「不，斯塔克先生，它們就是老爺隨手在便利店裡買的。」

托尼：「……他可真節儉。」

話雖如此，他卻不動聲色地拿起了酒瓶，掃描上面的編碼、生產日期。

我不信你去便利店裡買東西還穿著戰甲！某大少心中嘀咕著，暗自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阿福：「謝謝讚美。老爺說，反正能喝到這酒的人就那麼幾個，沒必要提供太昂貴的東西。」

托尼：「……」

他突然覺得這酒都不相了。

阿福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想喝就喝，不喝拉倒么？

能喝到蝙蝠俠這「潛艇」里酒水的人，想想也知道就幾個超級英雄，比如……他這個鋼鐵俠。

所以，這傢伙是故意不買好酒的吧？

遊艇里，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阿福突然開口：「勞煩兩位久等，老爺到了。」

這時船體有很輕微的震動，片刻后廳壁上打開一扇門，一個魁梧的黑色身影走了出來。

托尼嘴角抽了抽。

他這麼聰明的人，還帶著檢測儀器，剛才船體有短暫的減速當然瞞不過他。

顯然，蝙蝠俠是穿著戰甲在海里潛行，再與這艘移動中的「潛艇」會合，這特么不是擺明了不想讓任何人追蹤？

他相當不爽。

蝙蝠俠對他很多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卻只知道蝙蝠俠叫布魯斯，連是名是姓都不確定。

所以，他立刻開了嘲諷：「喲，約我們在你的「潛艇」上見面，還怕我們看見你的臉啊？布魯斯老爺可真是個體面人。」

他這話出口，就見蝙蝠俠血紅的鏡片閃爍了下，然後發出低沉的笑聲：「托尼，你永遠充滿了幽默感。」

托尼：……我這特么是幽默嗎？你是不是對幽默這個詞有誤解！你的英文是橄欖球教練教的吧！

就在某大少大肆腹誹蝙蝠俠的文化水平時，就聽見一陣輕微的咔嚓聲響起。

蝙蝠戰甲面甲翻起，收回了後頸，露出一張比較方正的帥臉，正是大本的容貌。

此刻這張臉上帶著笑意，看著訝然瞪大雙眼的托尼，然後身體略微退後靠近艙壁，略微張開雙臂。

細碎的咔嚓聲中，戰甲軀幹與四肢脫離，開始快速回收，然後被艙壁上出現的機械臂抓起，收進艙壁，艙壁重新關閉。

幾秒鐘時間，西裝筆挺身材壯碩的大本臉蝙蝠俠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路克走出兩步，來到吧台裡面，隨手拿起托尼倒過的那瓶威士忌，給自己也倒了一個杯底，笑著對他說到：「另外，我叫布魯斯-韋恩，所以你喜歡的話，可以叫我韋恩老爺。當然，繼續叫我布魯斯也行。」

托尼：……鬼大爺喜歡叫你老爺呢。

和托尼「發自肺腑」的「激動」不同，旁邊的年輕女人眼神閃爍，仔細打量著這個「布魯斯-韋恩」的一切，似乎想將他掃描進腦袋裡一般。

路克舉起酒杯，伸到托尼面前：「我這酒是超市裡買的，但你是第一個喝到它的朋友。它貴不貴，重要麼？」

托尼看著伸到面前的酒杯，無言以對，拿起自己的酒杯輕輕一碰，一口喝掉。

路克也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看向旁邊的年輕女人：「第一次正式見面，我該叫你羅馬諾夫特工，還是羅曼諾娃小姐呢？」

年輕女人燦然一笑：「叫我娜塔莎就好。」

路克回之以微笑：「其實，我覺得娜塔莉亞這名字也很好聽。」

年輕女人笑容依舊：「朋友一般都叫我娜塔莎，韋恩先生不用太客氣。」

路克點點頭：「好的，娜塔莎。」

托尼在邊上看著，忍不住又是一陣腹誹：這個黑炭頭果然喜歡偷偷摸摸地調查人！連這女人也沒放過。

當初娜塔莎要不是主動表現出了一些異常，托尼都不會察覺這個女人有問題。

事後他當然明白，那是尼克弗瑞想通過娜塔莎和自己建立聯絡關係。

結果，現在某老爺把娜塔莎的原名原姓都查了出來。

但想想娜塔莎在漢默工業倉庫和黑貓女「聯手」過一次，他又不覺得奇怪了。

路克在吧台內坐下，示意托尼也坐，然後開口到：「大家最近的事情都會很多，還是談正事吧。」

托尼眼神一動，微微偏頭示意走到一旁吧台坐著的娜塔莎：「需要娜塔莎先迴避一下么？」

娜塔莎心中給某大少比了個國際手勢，臉上卻沒什麼異常。

路克抬手，重新給自己和托尼的杯里倒上了一杯底的酒液：「不用。就算娜塔莎回去把所有談話全部告訴弗瑞局長，那也未必是壞事。」

托尼和娜塔莎此刻已經毫不吃驚：蝙蝠俠知道神盾局局長叫啥，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路克才說到：「這次的實驗體襲擊，後續的事你想過沒有？」

聽見這話，托尼的臉色也沒那麼輕鬆了，頷首：「捐款吧，這次的死傷太慘重了。」

路克嗯了一聲：「反正你有錢，捐點也好。」

托尼：……

路克卻話鋒一轉：「但我想說的是，對於我，以及那些參與了這次戰鬥的超級英雄，後續的結果或許不會太好。」

托尼皺起眉頭。

身為軍火商，還被叔叔奧巴代背叛過，他的疑心病也不比路克輕多少。

這話立刻讓他有了很多聯想，其中有些他已經有所推測：「你的意思是，有人想用這次的事，對你和你那些朋友進行攻擊？」

路克點頭又搖頭：「我與他們一些聯繫，但他們不都是我的朋友。不過這次是我請他們出手幫忙，自然要替他們考慮一些後果。」

旁聽的娜塔莎心中默默記下一筆：比較重視「公平」，有一定程度的強迫症。

托尼：「所以我需要做什麼？」

對於幫蝙蝠俠的忙，他期待已久。

因為他托尼斯塔克欠下的人情，似乎大部分都落在這個黑炭頭身上。

一點不還，他心裡很不舒服。

路克：「剛才你提到捐款，我認為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