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下台在即的專員大人突然展現出「全心」投入工作的架勢。

他連續「發來慰問」，每次都「親切」地要求達斯丁，務必儘快破案。

聽這位的口氣，達斯丁覺得那個「儘快」指的應該是今天之內。

到現在為止，警探局沒有得到任何助力，反而各種壓力全推了過來。

更誇張的是從專員到警長大人，再到直屬上司總部調查局局長，全都要求警探局共享所有信息。

專員要求他給FBI開綠燈，警長大人則是要他對國土安全事務部絕對配合，總部調查局局長要求他必須協助同一大部門下的「兄弟單位」反空局。

毫無疑問，西蒙打來的電話讓達斯丁和警探局成為了最佳背鍋俠。

這次要是沒破案，那達斯丁和警探局的相關人員至少要承擔五成責任。

對此，達斯丁已經不在乎了。

他都不怕去66分局吃土，難道現在還會因為擔心職位，延誤偵破時間嗎？

那些人要什麼資料，他就給什麼資料。

只要案子一破，哪怕他和警探局分不到太多功勞，但起碼不用背鍋。

之前發生的爆炸西蒙可沒通知他，有責任那也是FBI和國土安全事務部失察。

他只能希望約翰和路克這對「神奇」的臨時搭檔，能夠再建奇功。

手下這兩位，對付空布份子可是超級老手了，經驗充足得很。

不過其它人此刻忙著算計利益，還沒人想到這茬兒。

而被達斯丁寄予厚望的臨時搭檔，此刻有一個正在被一群肌肉非裔男圍在當中，沙包大的拳頭和小匕首就在他面前晃悠著，距離重傷住院讀秒可待。

另一個人卻在布魯克林區的第三個地鐵站里，埋頭救人。

路克並不是不關心這個案子，只是暫時沒有鎖定目標。

那個什麼西蒙根本就沒露過面，靈敏嗅覺暫時用不上。

他才打了一個電話，而任何資料庫想找到對應的嫌疑人，首先資料庫里得有這個人的對應信息存在。

聲紋這東西不是指紋和DNA，NYPD現成的聲紋庫規模很小，全美其它警局的情況也差不多。

路克拿到那個電話的錄音，小蝸也能沒有找到對應聲紋的數據。

手機信號追查更蛋疼，第一個電話誰都不知道會打去達斯丁那裡，鬼才能提前準備。

路克事後排查，只是大概鎖定這人在曼哈頓西南這一塊，NYPD總部恰好也在這裡。

但這也是曼哈頓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區之一，總部不遠處的華爾街里，幾百米範圍內的高樓大廈里隨便都有上萬人在工作。

沒有鎖定目標，路克過去也沒用。

倒是分身那邊快要忙完，還給托尼發去了協查信息，讓這大少金塊從官方內部弄到相關線索。

於此同時，多面體系統卻是一刻不停地在網路上搜索可疑信息，小蝸則是在各種監控中努力地查找可疑目標。

這兩個程序找起線索，效率也比他靠人力去找高得多。

至少在那個西蒙真人暴露前，這點很難改變。

但還沒等來小蝸和多面體的好消息，壞消息就先來了。

多面體轉來了一些短視頻和圖片，路克都不由擔心起約翰來。

這還沒半小時，約翰的腦袋就已經被開瓢了。

高升的髮際線完全擋不住他腦袋側面大片淋漓的鮮血，看著有點嚇人。

另外跟他同路的一個高大黑人胳膊也是大片血漬，顯然也受了傷。

路克卻覺得這黑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兒看過。

小蝸很快找出了這個黑人的資料：這人是宙斯電器店的老闆，名叫宙斯-卡佛。

一看見那個電器店的名字，他就想起來了：這不是自己第一次來紐約時，買過電子零件的那家二手店嗎？

之所以對這個宙斯-卡佛有點印象，大概是因為路克就多打量他片刻，這位帶著老土玳瑁眼鏡的宙斯就說他種族歧視。

然後他還很沒有誠信地把一百多美刀的零件湊了個整，收了路克二百美刀。

這位是怎麼和約翰跑一塊兒去的？路克心中奇怪，看了下其他情報，大概明白了。

約翰帶著那兩塊「我恨黑鬼」的木板站在非裔居民為主的柯林頓區，差點就被一群暴躁青年圍著弄死。

這個宙斯突然來了個「英雄救禿」，帶著約翰攔下輛計程車跑路了。

現在這兩位……

他看了看達斯丁那邊通報的案情，提到兩人已經回到警局。

那個西蒙，該要再冒出來裝比了吧？路克心中如此想著，手下救人的動作加快。

這次非把西蒙給抓出來不可。

光這一次地鐵站血案，西蒙手上的人命起碼上百條，死有餘辜。

而且搞出這麼大動靜，他手下肯定有不少人幫忙遮掩做事，否則不會到現在都還毫無線索，這些人一樣該死。

果然，很快從警局那邊的線路里，接到了西蒙打進去的電話。

小蝸立刻開始追蹤。

但對方實在太老練，這次通話時間還是卡得很嚴格。

哪怕中間被約翰刻意嘲諷拖延時間，西蒙還是在預定時間內交代下了新的「遊戲」任務。

路克的技術再高，但抵不住人家來得快，跑得更快。

直到掛斷電話，他也只能追蹤到對方的手機信號還在總部一帶，用的還是即用即扔的老式預付費手機。

毫無疑問，這傢伙就在總部附近監視著。

但想到總部附近大片的高樓建築群，路克只能苦笑。

總部在繁華地帶真是太糟心了，誰都能在邊上搞監視，周圍不停來往的幾萬人就是最好的掩護。

約翰那邊接到了新遊戲的玩法，也只能出發。

這次，西蒙還要求那個二手電筒器店老闆宙斯參加，讓這位「熱心民眾」可以陪約翰一起玩。

看著兩個傢伙急匆匆地出門，路克也沒什麼辦法，但卻對抓到西蒙有了更大把握。

身為「安全流」的傑出代表，路克很清楚，這種情況警方不怕對方玩花樣，最怕的反而對方直接不玩了。

西蒙出手次數越多，給出的線索也就越多。

況且NYPD無法追查的線索，對路克卻未必如此。

大數據下，接二連三的異常那就不是異常。

只要對方在某些細節上馬虎一點，小蝸和多面體系統的大數據分析就能教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