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路克手腳飛快，將法比身上有個洞的T恤脫下，血漬一起清理掉。

幾乎肉眼可見，法比那條傷口正在快速癒合。

把這幾個混混扔進不遠處某棟公寓樓的樓梯間，他等到法比的傷口基本消失，才取出一件近似的廉價T恤給這傢伙套上。

做完這一切，他脫去戰服收好，原路從進來的小巷口走了出去，返回發布會現場。

路克的歸來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除了後門那個臉色惶惶，擔心工作的守門人員，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警探，更不知道他離開又返回。

找到正在和維密負責人說明這次案子後續流程的賽琳娜，他只對那個負責人頷首示意，賽琳娜就立刻結束了對話，告辭閃人。

負責人才吃驚於賽琳娜的外貌氣質與職業的反差，心中隱隱覺得這位女警探其實有機會當個模特。

可惜二十多歲才入行的專職模特，根本就不存在，明星轉行客串還有點可能。

結果，現在又來了個更年輕卻同樣帥氣高大的男警探，一聲招呼就把這女警探叫走了。

負責人心裡的念頭卻是：這個少年或許還可以努力一下……嗯，等等，他是警探？

見多識廣的負責人愣住了。

那男孩氣質雖然很成熟，但當男模的也沒幾個不早熟。

他一眼就能看出這絕對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居然是警探。

腦海中不由得想起賽琳娜一開始報的部門——NYPD總部警探局。

負責人也撓頭了：開玩笑的吧，NYPD什麼時候開始用童工了？難道這幾天願意當警察的年輕人，已經少到這個地步了么！

想到這裡，他也嘆了口氣：說不定還真就是這樣。

紐約這幾年的治安越來越差，最近更是大事頻發。

聽說警局已經有試行了新的聘用政策，年滿十八歲從警校畢業者，都可以入職。

這並不是招聘輔警，而是正式的警員。

最低要求十八歲，應聘者幾乎不可能大學畢業。

也就是說，之前NYPD聘用要求大學文憑的這一條規定，將不復存在。

恐怕這個年輕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招進來的新人炮灰吧！負責人也只有這個想法了。

不然，他沒法理解為什麼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能進主管大案要案的總部警探局。

這邊，不知自己又「被菜雞」了一回的路克和賽琳娜回了一趟警局。

即便夜裡九點過了，伊麗莎白依然沒下班。

因為她這個部門小組的組長最近經常加班。

路克今天既然打了電話，那可以詢問進展的同時，探望一下這位「開山大弟子」。

到了警局，他從食物箱里拿出兩份點心帶上樓。

去找伊麗莎白前，先從艾爾莎的辦公桌旁經過，給這個同樣在加班的鐵娘子送上點心。

艾爾莎滿臉疲憊，笑著接受了某人的宵夜服務，但她想去倒咖啡的行為卻被制止：「吃胖點就算了，反正你現在也不胖，但再這樣連續熬夜，會早衰長皺紋的。」

艾爾莎才直起來的身子又靠了回去：「好吧，謝謝關心。最近某人很少送點心來了，我確實胖不了。」

路克嘿嘿笑著：「哪怕馬上就要升職，你也別太拼了。」

艾爾莎：「升職前不是正需要努力么？」

路克奇怪：「不是應該留點力氣，應付升職后的壓力么？現在把自己熬垮了，不怕升職后就便宜別人？」

艾爾莎翻了個白眼，對某人的烏鴉嘴無言以對。

她認命地站起身，把卷宗塞進包里，賽琳娜也幫她拿上外套。

拿起舒芙蕾蛋糕咬了一口，艾爾莎邁步而行：「走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說服麗莎下班。」

路克：「呵呵。」

三人腳步並不急，邊走邊聊到了伊麗莎白那邊。

出於工作需要，身為新晉小組長的伊麗莎白有一個單獨辦公室。

單看這一點，她也算後來居上，超過了老上級艾爾莎，也超過了一直沒單獨辦公室的路克倆。

在艾爾莎和賽琳娜的注視下，路克只是探頭進辦公室說了一聲：「十分鐘，收拾好去我家吃宵夜。」

本來忙的不可開交的伊麗莎白笑著點頭，五分鐘內結束了手頭上的工作，穿衣拿包站了起來：「好了，我們出發。」

艾爾莎勃然變色：「我前幾天問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去逛街買幾件新款春裝，你好像說自己最近工作太多沒時間？」

伊麗莎白輕笑：「對啊，現在我有空了，但那些時裝店這晚上也不開門啊。」

艾爾莎哼哼兩聲，抬手點點她，示意「我記住你了」。

一行人就嘻嘻哈哈地向停車場而去。

事實上，艾爾莎並沒有生氣。

美國成年人的「閨蜜」，大多數都不像沒中國閨蜜那麼密切。

願意一起逛街買衣服，那是人家願意，但不願意也很常見。

更多時候，好朋友可以一起參加某些聚會或者相約外出旅遊，平時卻很少形影不離。

更沒有「好姐妹」要幹啥，其它人不陪就是不義氣這種說法。

艾爾莎也明白，重點還是路克開口。

無論她和伊麗莎白，都會在心裡告訴自己「反正工作永遠都做不完，休息一晚也好」。

路克只是給她們一個休息的理由。

誰讓這傢伙也很難得請她們上門做客呢，她們想經常被耽擱工作都不可能。

兩車四人回到柯林頓區，路克自己去做宵夜。

賽琳娜三個女人則開始了聊天。

首先說到的，還是今晚發生的那起紀梵希珠寶失竊案。

三女裡面即便最鹹魚的鹹魚娜，如今也已辦案多多，更別提艾爾莎這從業近十年的老乾探。

在伊麗莎白說了初步情報后，她們就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

不過比起在局裡完成工作，此刻她們都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

有想法就說，沒想法就聽別人說，破案不是重點，只是作為閑聊的話題。

等聽見賽琳娜說起維密的那些模特，和她們穿的新款衣物后，案子就被徹底拋到了一邊，時尚難得地成為了主要話題。

聊到興起，三女時不時端起冰酒喝上一口，比在外面喝酒更加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