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走過去，抓起格羅特，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來，告訴這位天真的小朋友，你十二月二十號那天晚上幹了什麼。」

格羅特身體一顫：「沒，沒有。」

弗蘭克又是一拳：「說，不然我就這樣打死你。」

格羅特滿臉鮮血，哀求道：「我，我真的記不清了。」

弗蘭克獰笑：「是么？那我再提醒你一下。拉法葉街，二樓207室。」

格羅特的臉色變了：「不，不要，都是他們逼我的，我也沒辦法。」

弗蘭克又是一拳：「那我也沒辦法。」

格羅特慘叫一聲，再次被打倒在地：「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弗蘭克抽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他的腦袋：「那你活著有什麼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他，十二月二十號晚上，拉法葉街二樓207室發生了什麼？」

格羅特痛哭流涕：「別，我說，我說。他們讓我去殺一個男人，他摻和了不該摻和的事。」

弗蘭克看了馬特一眼，嘴角翹起一點：「看看，這就是你說的普通人。」

馬特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但仍然說到：「他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讓他去自首……」

弗蘭克嗤笑，扭回頭：「還有呢？你還沒說完。」

格羅特再次猶豫，弗蘭克一腳踩在他的手指上，用力碾壓：「說。」

格羅特慘叫著：「還有，還有一個老太太。她不該在那裡的，那裡應該只有那個男人的。她在尖叫，我沒辦法，我沒辦法，我只能開槍。」

馬特愣住了：「你……」

弗蘭克：「看看，這就是個人渣，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善念。」

馬特下意識地道：「但殺了他們也不能讓任何人復活！」

弗蘭克：「是的，但死掉的他們就不會再去傷害無辜的人。小紅，看看這個城市，它充滿了惡臭，全是這種垃圾，他們沒有底線，可以為了自己的需要殺死任何無辜者，你為什麼要保護他們？你為什麼要讓那些無辜者繼續被他們傷害，殺戮？就為你心裡那一點點可笑的正義？」

「狗shi！」弗蘭克罵到：「你出來把這些壞蛋打得重傷骨折，卻要戴著面具，連臉都不敢露出來，我敢！我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用帶上這虛偽的面具來欺騙自己。我違反了法律，你呢？戴上面具只能證明你的怯懦逃避，你不敢用真實的自己面對這個罪惡的世界。你和我，都只是用自己的手段來保護這個城市的人。」

邊上，路克默默地撓撓頭：好像……這裡面具最多的人，應該是自己吧？可我好像沒逃避什麼啊。

弗蘭克大步走到馬特身邊，將手裡的槍塞進他的手裡。

馬特的雙手在身前，並沒有反綁，弗蘭克只是用鐵鏈捆住了他的身體，他拿著槍還是可以射擊的。

弗蘭克抽出另一把手槍，對準了格羅特：「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選擇做真實的自己，還是繼續逃避。倒數結束時，你不先打死我，我就打死他。三！」

馬特掙紮起來：「不，你沒必要這樣。為了這種人並不值得毀了自己。」

弗蘭克不為所動：「二！」

格羅特亡魂大冒，拚命掙扎乞求著：「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馬特：「不，不要逼我。」

弗蘭克：「一……嗯？」

準備扣下扳機的他，突然感覺手裡一空，原本指著格羅特的槍沒了。

扭頭一看，就見路克拿著槍站在他身邊，把那槍在手裡一掂一掂的，口中還說到：「好了，你們倆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天天玩這種誰好人誰壞蛋的遊戲，不累么？」

說著，他把槍扔回給弗蘭克：「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送小紅回家。」

弗蘭克嘴動了動，沒吭聲。

馬特也鬆了口氣：還好，puncher不全是對方一夥的。

路克走到他身邊蹲下，開始給他解開鐵鏈：「這世界上，不是誰都能放下過去，放下家人血仇的。做到了，那是聖人。做不到，那就是普通人。你救不了他，他也不需要你的拯救。」

馬特：「但他這樣做，不光會害了自己，還會讓普通人都誤會他。」

路克：「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家人，而他們都已經離開了。」

馬特啞然。

路克：「好好休息幾天吧，別來操心大人的事的。」

馬特疑惑地抬頭：「啊？」

這時，耳邊響起嗤的一聲輕微的氣流噴射聲，他感覺脖子一疼，滿臉詫異地看向路克：「你，幹嘛？」

路克揚揚手裡的快速注射器：「只是鎮定劑，讓你今晚睡個好覺。」

馬特：「你這個*%￥#……」

他後半截話變成了含糊不清的語音，腦袋一垂，昏迷過去。

路克解開他身上的鐵鏈，站起身來：「走吧，你不是還要清理垃圾么？我跟你一起去。」

弗蘭克回想著他這眼花繚亂地操作，默然片刻才道：「你不是他朋友么？」

路克從身後取下背包，從裡面拿出了兩把手槍，扔過去一把：「但你是灰兔子的朋友。只要你想報仇，我很樂意幫你完成它。」

弗蘭克接住手槍一看，是消音手槍：「我有槍。」

路克：「動靜能小就小一點。你雖然不怕NYPD，但你沒想過殺警吧？你再這樣搞下去，仇人沒事光，就先被NYPD給包圍了。」

弗蘭克無言以對，他今天差點就被ESU給圍了，雖然主要是因為馬特插手的原因。

但路克把他救了出來，這是事實。

路克再遞過來五個彈匣：「我們快去快回，爭取十分鐘內收工。」

弗蘭克愕然：「十分鐘？」

路克：「當然，我還要送小紅回家呢。」

弗蘭克扭頭看了格羅特一眼：「那這傢伙……」

路克：「放他走。」

弗蘭克奇怪地看著他，眼裡全是「你在開玩笑」的意思。

路克：「小紅不想你殺他，那就放了。」

弗蘭克面色古怪，但還是點頭。

兩人下樓，路克把格羅特拎到樓下，解開了他的手腳：「你可以走了，別再讓我們看到你，否則……」

格羅特滿臉慶幸：「我馬上走，我有多遠走多遠……」說著就踉踉蹌蹌地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