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你能要點臉不？看你這氣色，是覺得煩的樣子？」

路克聳聳肩：「那是因為我回家了啊。」

賽琳娜無言以對，只能先去洗漱。

吃早餐時，路克把這次的事大概講了一遍。

賽琳娜聽完，第一句話就是：「你……不會想幫約翰「安慰」吉安娜吧？」

路克詫異地看著她：「怎麼可能。她是克莫拉的大小姐，即將成為克莫拉的家主。如果不是因為她能幫我了解高台桌十二主腦，我第一個就會幹掉她。」

賽琳娜太了解他，一看這神情，就知道他是在說真的，不禁有點想撓頭：「不會吧，人家那麼痴情，我還以為你會同情她什麼的。」

路克拿著手裡的拿鐵咖啡喝了一口：「愛情，有多少罪惡假借你的名義進行。」

賽琳娜如今也今非昔比，休閑時也會看點文學名著，名言警句之類的換換腦子。

聽見他這話，她皺眉：「你是說，她對約翰其實沒那麼愛，或者根本就不是愛？」

路克搖頭：「她愛不愛約翰，和她做了多少壞事，是兩碼事。況且她也不是因為約翰去做那些壞事的，我更不是約翰。」

頓了頓，他才開口到：「留下她，更多是出於利益考量。短時間內，高台桌的十二主腦多一個少一個沒太大區別，但我可以從她那裡獲得很多情報。我不相信十二主腦親密無間，克莫拉在高台桌內應該也有敵人，而且肯定不會只有一個，這比單殺一個吉安娜更有價值。」

賽琳娜有點不解：「但你剛才又說她是壞人。」

路克聳聳肩：「我知道。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國家的富豪一大半都是壞人，華爾街那幫金融家讓多少人家破人亡，跳樓自殺？要是我嫉惡如仇，不應該先去把這些傢伙挨個殺掉，他們的名字全在金融報道上，都不用查的。」

賽琳娜不自覺地點頭。

華爾街的金融家都是吸血鬼，這是美國底層民眾的基本認知，就好像罵總統也算是他們的日常習慣一樣，深入人心。

路克：「你看，要是我嫉惡如仇，這國家明面上就有無數壞蛋存在，而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把他們全殺光，那我只能靠個人判斷做出取捨。而在高台桌里，克莫拉說不定會成為我最好的「內鬼」，我自然不會第一個對付它。」

賽琳娜思索片刻，還是有點疑惑：「可是，克莫拉的危害也算很大了吧？」

路克莞爾：「我又不是機器，更不是神，當然也有小心思。我只能說，如果吉安娜做了某些我無法忍受的事，那哪怕她是我的「內鬼」，我也會幹掉她，明白了么？」

賽琳娜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問道：「那要是我有一天，也幹了某些你無法忍受的事，你也會幹掉我嗎？」

路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某女：「第一，你沒這想法。第二，你沒這條件。第三，你真幹了，我就會好好「教」你十二字真言，教到你服為止的。」

看著他那怪異的表情，賽琳娜渾身一顫。

她很熟悉這種眼神，那代表著他在想某些極其惡劣的事。

比如上次用籃球折磨基爾格雷夫時，他的表情就差不多。

她果斷放棄了這個讓人不太愉快的話題，飛快地結束早餐，然後去訓練了。

路克卻不禁笑著搖頭。

這傻妞天天跟著自己，還假設她能去幹壞事。

不想想，他的心靈溝通是白學的嗎！

他對賽琳娜的心靈溝通，並不是精神控制。

而是兩人相處帶來的潛移默化，讓賽琳娜對他的底線成為了固有印象。

除非是某種精神控制，或者神秘力量干擾，否則她根本不會出現失控狀態。

但金塊又不是吃白飯的，無論直接的精神控制，還是基爾格雷夫那種身體控制，都不太可能操縱賽琳娜。

你還做壞事？呵呵，這輩子還是老老實實行俠仗義，頂天沒收點黑錢充實私人小金庫吧。

至於賽琳娜的那些問題，他早有定論。

他上輩子活到三十歲出頭，又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當了好些年的網路杠精，自身三觀早就在無數次抬杠中固定成型。

對自己最基本的要求，路克有且只有一點——不要當壞人。

從這一點延伸出去，他自然不會強行要求自己當個大好人，或者什麼正義使者。

正所謂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能做的，他盡量做。現實所限做不到的，他也不糾結。

也是這個原因，哪怕他幹掉了很多壞人，做了不少好事，但他並不因此而驕傲。

更從沒覺得自己是什麼高高在上救世主，必須向全世界的人施捨愛心，主持公道。

他只是在做自己，做一個善良的正常人罷了。

……

早上，路克和賽琳娜正常上班，在同事那裡刷了一撥「我還在這裡」的印象，好些天沒弄的紙杯蛋糕再次扔了一大堆在康妮那裡。

他還順便從達斯丁那裡接下了一個大額失竊案。

出了達斯丁的辦公室，和喬聊了幾句，話題大概是「約翰警探最近是不是還過得跟shi一樣」之類，這是必不可少的。

喬的答案也一如既然，毫無意外：「是的，他現在就是一坨shi。」

對此，路克和賽琳娜都只能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中午早早去吃了午餐，再給達斯丁和艾爾莎各自打包送回，兩人趁機在艾爾莎那裡閑聊了一陣。

有小蝸收集情報，賽琳娜對紐約的很多事都有了解，某些大事件內情比艾爾莎知道的還多。

但紐約的整體治安，以及NYPD內部的辦公室鬥爭，重要部門升遷調任後面的意義，就不是智能程序能分析總結出來的了。

如今的艾爾莎，對這一塊卻是相當了解。

她選擇坐在這個位置上，也是和達斯丁商量過的。

很大程度上，她的情報能力已經開始轉向對內，而不是對外。

在她這裡，路克聽見了一個還算大的消息。

有意參加下一次市議員競選的首席地檢薩曼莎-雷耶斯，突然曝出負面消息。

有證據表明，她在任期內多次違規操作，干涉司法公正，甚至造成了無辜民眾死傷。

現在，聯邦檢察官已經準備對她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