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神殿在很多人看來是丟了面子，但其實也有很多人明白，風暴神殿也得到了機會。

一個發展起來的機會。

以財富神教和水神教的關係，很多財富信徒都是雙信仰並存的，而且互相之間，並不衝突。

如果風暴神殿能加入這個體系中，至少也能分到一杯羹。現在霍萊汶有大量的財富神徒，甚至已經在向國外發展了。

無論是吟遊詩人，還是商人，都在無形中將渥金的教義帶向遠方，點燃一溜溜的星火。

就在貝塔在渥金城待得快活無比的時候，兩方人馬同時找上了他。

一方是王室，一邊是可可亞拉。

雖然王室使節來得更早些，但可可亞拉可是半神，地位極高，兩人也算熟人，於公於私，貝塔都得先接待後者。

可可亞拉一進到貝塔的書房中，便讓這裡充滿了木槿花的味道。

貝塔下意識抽動鼻子嗅了下，然後笑道：「你又換花香了。」

「女人多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可可亞拉聳聳肩，說道：「你最近做的事情挺厲害的啊，居然把風暴神教給收服了。打算和水神教一樣，弄成姐妹神教？」

「有這意思，但沒有這麼簡單。」貝塔神情有些凝重：「風暴神教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了，也沒有見風暴女神下達什麼神諭，這事太蹊蹺了，所以我暫時沒有把他們弄成姐妹神教的打算。」

可可亞拉看著貝塔，微微有些驚訝：「我是我見過的，最自製的年輕人了。」

「我應該不算自製吧。」貝塔倒是覺得自己做事挺喜歡冒險的，有六成以上的成功率就敢拼一把。

可可亞拉疊起自己兩條長腿，她穿的是淡綠色的絲綢服，雖然看著很寬大，但靜下來的時候，絲綢卻很貼身，隱隱約約能看到肉色，有種莫名撓人心癢的誘惑。

「我說的自製是你對權力是否濫用。」可可亞拉解釋道：「很多年少就達到了高峰的天才，都會不自覺地飄然一段時間。精靈族中有很多這樣的人，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我覺得人類也應該差不了多少。」

「哦，你是說這個啊。」

「但我在你身上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況。」可可亞拉笑笑：「你不需要講什麼排場，偶爾有，也是為了顧及教派的面子問題。你的錢很多，你吃得很好，但你從來也沒有因此而奢侈浪費，你會盡量把餐桌上的東西吃完。你有很多女人，但沒有一個是從民間搶來的，你身邊的女人，全部是和你有感情的。最重要的是，你從來不激動，把風暴神殿收服了，也沒有急著把他們揉進你們的體系中。」

貝塔眨眨眼睛：「所以，你這麼誇我，到底想說什麼？」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麼人教出來的。老年人做到這點不算太難，但對於年輕人來說，高居高位卻不驕傲，就太奇特了。」

「很正常吧，比我厲害的人挺多的，比如說我們霍萊汶國王，不也一樣勤勤懇懇為王室做事！你們的小女王，也沒有你說的毛病啊。」

「霍萊汶國王我不熟，但我聽說他當年弒父登上王位，相當驕傲的時候，似乎被某人『打過臉』。」可可亞拉似笑非笑地看著貝塔：「至於我們的小女王，她根本沒有實權好不好。我們精靈族的實權還在元老會那裡呢。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她就是個傀儡女王。」

貝塔頓時無語：「哪有這樣子說自己女王的，你不怕話傳到她耳中嗎？」

「有什麼關係。」可可亞拉無所謂地說道：「我們小女王對此也看得很明白，而且她天生性格如此，否則也不會被選成女王，她從來就沒有到達過什麼高峰。何談驕傲。」

面對可可亞拉的追捧，貝塔扯了扯嘴角，覺得有些難受：「好了，我們也算熟人，也算朋友了，你今天突然跑過來誇獎我一頓，想讓我幫什麼忙？」

可可亞拉微愣了一下，隨後微笑道：「哎呀，你看出來了？」

貝塔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己都表現得那麼明顯。」

可可亞拉嬉笑了聲，然後正色道：「好吧，那我就直話直說了，前段時間，母親將她的精神力觸放到世界邊緣，然後發現事情有些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按理說，世界邊緣應該是星界虛空，也應該能隱約看到無信者之牆。但她卻發現，星界虛空不見了，只有精神力無法穿透的一層迷霧！」

嗯？

貝塔也愣了下。在遊戲中，自然是有玩家到達了世界邊緣的，也確實如可可亞拉所說，世界邊緣那裡是星界虛空，不過玩家們更喜歡稱之為『遊戲貼圖』。

因為走到那裡后，是無法再前行的，會被擋下來，無論是用物理手段，還是魔法手段，都不能再前行。

這和玩家們認知的遊戲『空氣牆』完全相似。

所以探索玩家們認為，自己已經走到了『遊戲地圖』的盡頭，便沒有再向外探索下去，轉而開始研究遊戲中智慧種族的歷史，文化等等。

但現在是現實，而不是遊戲。

貝塔來到這個世界后，遇到的事情太多，他根本沒有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也不太重要。

只是現在有人把這個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

「星界虛空外有什麼？」貝塔問道。

「你對主位面的認知是什麼樣的？」可可亞拉問道。大多數的人類對於世界的認知都不多，他們甚至對自己生活的周邊地區都不多。

貝塔拿起書桌上的筆，在紙上還了個天圓地方的示意圖。

「大概是這樣子。」

「也確實是和這差不多。」可可亞拉點頭，不過她拿起筆，在地界邊緣附近添加了一些條，散發到外邊，又在外邊畫了很多小型世界：「這些是星界之橋，可以讓強者旅行到其它的位面。本質上，無論是神界，魔界，都是主位面外的小位面。」

可可亞拉在貝塔的圖上和圖下各添加了一個圓圈，也畫了幾條線出來。

「因為神界和天界其實離主位面很近，利用傳送魔法定位后可以直接到達。」可可亞拉放下筆，她看著貝塔說道：「其它小位面必須得借用星界之橋這種特殊通道才能到達，即使巴哈姆持和提亞瑪特也不例外。」

「那麼，星界虛空不見了，只有迷霧這事說明了什麼？」

「不知道。」可可亞拉攤攤自己白嫩的雙手：「母親對此也沒有任何頭緒，你應該清楚，母親的本體是不能移動的，她的精神力觸鬚能觸及到那邊已經是極限了。」

貝塔皺起眉頭：「你想讓我去做的事情，就是去探索這件事情的真相？」

「怎麼可能，你怎麼說都是一教之皇，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不可能讓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可可亞拉說道：「我聽說，你和你們女神關係很好，能不能讓她去探查一下是怎麼回事。」

貝塔愣了下：「那你們的自然女神呢？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應該先找她才對吧。」

遲疑了一陣子后，可可亞拉才說道：「其實，我們聯繫不上她。」

貝塔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無論是風暴神教，還是光明神教，他們的女神已經很久沒有回應過信徒了。

而前段時間又聽說蘇菲女神消失。

現在精靈族又說自己和自然女神聯繫不上。

和人類神明不同，自然女神可是很喜歡精靈族的，而且據說她還是世界樹的製造者。

以前在遊戲中，自然女神還很喜歡神降到精靈森林中，和精靈族人一起生活，否則玩家們也沒有機會去屠神啊。

而現在，可可亞拉卻說，她們聯繫不上自然女神。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可可亞拉淡淡地說道：「有三百多年了。」

又是三百年……自己被小白和波斯貓扔到這個世界來，就是三百年前。

渥金被人襲擊，沉睡於神國也是三百多年前，光明神教的異樣，也是三百多年前。而現在精靈族跑來說，他們已經有三百多年沒有聯繫上自然女神了。

三百年……三百年前肯定有極大的事情發生，否則不會出現這麼多的事情。

貝塔有點想問問蘿絲是怎麼一回事。

渥金三百年前就沉睡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庫婭之前一直處於『智障』狀態，想必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現在貝塔認識的神，或許能知道三百多年前發生什麼事情的，只有蘿絲了。

「我們女神三百年前遭遇襲擊，沉睡了三百年前，她不知道的。」貝塔向可可亞拉解釋道：「不過我會試著去問問其它人，如果有消息了，會通知你們。」

可可亞拉深深地看了貝塔一眼，說道：「行，那就這樣吧。這次我會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到小森林那邊找我。」

「如果你想配種的話，盡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介紹族裡的美女。當然，如果你看得上我這個老女人，也沒有問題。」

可可亞拉對貝塔拋了個媚眼，就轉身離開了。

看得出來，她對『龍族和精靈混血』這事，依然還沒有死心。

貝塔想了下，決定找個時間，去一趟生命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