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正的經驗，一般會說自己「對XX略知一二」或者「略懂一些XX」的，那都是牛到不能夠再牛的人物………嗯，事實證明，這個經驗果然是有道理的。

「原來如此………」

放下咖啡杯，老人眯起眼睛，望向方正。

「你想要了解自在法的原理啊………」

「沒錯，說實話，我在天壤劫火的契約者那裏完全得不到什麼幫助………」

「呵呵呵。」

聽到方正的抱怨，老人只是微微一笑。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我想年輕人你或許還不明白自在法的歷史吧。」

「願聞其詳。」

方正毫不介意對方的說話，畢竟請他來就是給自己掃盲的啊。

「你或許認為自在法和存在之力是一體的，但這是一個錯誤的概念。事實上，在很久很久，久到時間都無法記錄之前，火霧戰士與紅世之徒的戰鬥就已經開始了。但是那個時候，他們根本不注意什麼自在法的運用，對於這些火霧戰士和紅世之徒來說，只需要專註開發自己的力量就行了………直到後來，有一個紅世之徒在經過研究之後開發出了可以使用的自在式………從而將其理論化………」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裏，方正點了點頭，他算是明白拉米的意思了。也就是說，從很久以前開始，火霧戰士和紅世之徒就已經開始運用存在之力戰鬥，但是那個時候雙方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好像古時候的弓兵部隊，你只要知道把箭矢射出去之後能夠殺到敵人就行了，或許其中還有距離和風向的影響。但也就是這樣，至於為什麼箭矢會飛出去，為什麼會落地，為什麼會被風影響，這些原理他們不會去關心，自然也不會去在意。

直到後來紅世之徒里出了個被蘋果砸了腦袋的牛頓，然後發現了萬有引力，才算是把這些存在之力的規則理論化，從而創造出了通用的自在式………

「如果要打個比方的話，那麼自在式是樂譜，自在法是歌曲，而存在之力就是聲音。『封絕』這種每個人都會用的自在法就好像是世界名曲，每個人都會哼唱幾句。但是除此之外，大家都更喜歡各自唱各自自己的歌曲，畢竟火霧戰士更專註戰鬥與復仇，而紅世之徒又是些隨心所欲的傢伙………」

「我明白了。」

聽完拉米的解釋，方正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戰鬥的時候就感覺這些人的戰鬥方式都這麼糙，原來是這個原因。雖然說從表面上來看，存在之力和星靈之力相差無幾，但是在運用方式上就差的太多了。因為在主世界，星靈之力是一門系統性的基礎學科，不管是騎士，神官，還是法師，都是在基礎學科層面各自發展自己的技術。就好像那些法術，每一個法術都是經過白塔法師們積年累月的研究，逐漸完善的。所以各種法術相互克制，同時針對性也很強。

但是在這個世界，壓根連基礎學科都沒有，很多火霧戰士和紅世之徒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反正能用就行，其餘的也不在乎。偶爾有那麼幾個喜歡搞研究的也都是獨狼，當然不可能出什麼成果。

至於火霧戰士？呵呵，他們現在用的「封絕」居然還是紅世之徒的研究成果………這群人的技術水平之低簡直空前絕後，令人髮指。

難怪他之前就覺得這個世界的戰鬥看起來雖然很獨特，但是戰鬥手段相當粗糙，搞了半天是這個原因………怪不得夏娜那丫頭到現在還沒被人打死。

原來她的對手也是一群二百五，菜雞互啄果然就是靠莽了。

「是這樣的，老先生。」

在得知了關於自在法的前因後果之後，方正也終於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要創造一種全新的封絕………怎麼說呢？對我而言，現在的封絕有些太過浪費了，我希望能夠設置一個只將火霧戰士與紅世之徒包裹在內，但是可以隔離人類的封絕。不知道你能不能夠幫我一把。」

「哦？」

聽到方正的要求，老人也是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

「你的想法很不錯，年輕人。但是………嗯，這有一定難度，而且你需要考慮一個問題。的確，現在的封絕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點，可是將人類也包括在其中，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證有足夠的存在之力去消耗有可能因為戰鬥而被破壞的世界。或許這有些殘忍，可是你應該明白，無論火霧戰士還是紅世之徒，都不會消耗自己的力量去做這種事的。」

「我明白，但是我不是火霧戰士，也不是紅世之徒，我只是個人類，而且，我有足夠的存在之力解決這個問題。」

「這樣的話，我就只有一個建議。」

「請講。」

「很簡單………「

說道這裏，老人微微一笑。

「你只要把自在式想像成你最擅長的東西就可以了。」

聽到這個回答，方正不由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存在之力終究是屬於你自己的力量，是『性質』的表現，每個人的『性質』都是不同的。所以在我看來，由存在之力編織的自在式可能是樂譜，但是在其他人眼中，也可能是武器和小說，每個人對本質的理解都不一樣，因此運用存在之力的方式也不同。如果你想要改變，創造一個自在法的話，首先要做的，就是將你所擁有的存在之力，想像為你最擅長的東西，這樣一來，它會按照你所想像的效果而產生變化………」

「嗯………想像成我擅長的東西？」

方正皺起眉頭，仔細思考，接着，他眼前一亮。拉米的話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太堅實，但是對於方正來說，他卻是藉此打開了一個缺口。

自己擅長的東西，那麼………這是否意味着，自己能夠將封絕這個自在法，視為一個程序來改編呢？

沒錯，就是這樣，就好像在製作遊戲副本一樣，只允許某個特定等級的玩家才能夠進入，而不到這個等級的玩家則會被排除。放在編程之中，就可以通過取值範圍來判定這一點兒。當然，如果是以前面的辦法為標準的話，那麼或許會很困難。因為這意味着要收集足夠多的火霧戰士和紅世之徒的「數值」，可是現在這裏並沒有那麼多的火霧戰士與紅世之徒來滿足自己的要求。而且，這需要反覆，大量的試驗才能夠確定數據範圍。

但是反過來，如果是將取值範圍定為人類呢？

這就很簡單了，只要能夠「讀取」人類的固定數值，然後將其放入程序之中，然後只隔離這個取值範圍內的數值，並不對其他的數據進行改造，那樣一來，不就可以達到在展開封絕的同時屏蔽人類的效果嗎？

等等，不僅如此…………要知道封絕的產生，是以自己的靈魂石為基準的。那麼，這是否意味着，自己能夠在展開封絕的同時，用靈魂石內的數值來覆蓋原有世界數值，創造一個真正全新的小世界？

如果說火霧戰士和紅世之徒的封絕，就好像是在視頻流里截取一段，然後修修改改，最後恢復原樣放回去的話。那麼自己能否通過藉助靈魂石，在將這段視頻流「剪切」出來的同時，用靈魂石的視頻流再新建一個層面，將其徹底覆蓋？

就像用PS修圖，你可以在主圖層上再創建一個全新的圖層，而這樣一來，無論對眼前的畫面如何進行塗抹和更改，都無法對下面的主圖層造成任何影響。一旦用完之後，就可以直接刪除這個新圖層，而主圖層也不會因此被損壞。

這樣的話，不但能夠達到封絕隔離世界不受破壞和影響的效果，還能夠創造屬於自己的主場優勢！

如果真的可以這樣做的話………

想到這裏，方正頓時激動的無法自己，如果不是拉米還在自己面前的話，他甚至忍不住要馬上開始試驗了。

「謝謝你的指點，老先生。」

「呵呵，不用客氣，能夠遇到對自在法如此感興趣的人，我也感到很高興。」

一面說着，老人一面站起身來。

「那麼，我就暫且告辭吧………對了，還有一件小事希望你能夠幫忙。」

「請講。」

「是這樣的，我在來到這裏之前，不小心被一位火霧戰士給發現了蹤跡，對方應該正追着我向著這裏來吧。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夠說服那位火霧戰士，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

「火霧戰士之間比較容易說話嗎？」

「當然不是。」

說道這裏，老人再次笑出了聲。

「火霧戰士之間也同樣會因為立場，目標種種不同而產生衝突和對立，戰鬥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但是至少比看見紅世之徒就砍過去要好一些………畢竟追我的可是一個兇殘的暴力份子，如果可以的話，我並不希望在這裏進行戰鬥。」

「我也不希望在這裏再出現更多的麻煩。」

方正點了點頭，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對了………既然你說那個火霧戰士很兇殘，那麼一定也很強了？」

「當然。」

「很好，我已經有想法了。」

想到這裏，方正嘴角微微翹起。

實戰，才是最好的升級辦法啊，也該給小丫頭找個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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