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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悚樂園 - 第二百二十二章 蒼靈論劍(37)字體大小: A+
     

        鈴中境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早在封不覺和似雨剛踏上小島的時候,外面的時間已是第二天了。

        這日,本已暗流涌動的蒼靈鎮上,又起了波瀾。

        正午,蒼靈客棧大堂。

        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幾乎所有武林人士,都在尋找同一個問題的答案。而那個問題就是——謝三哪兒去了?

        經過一整夜和一個上午的時間,就算消息不太靈通的門派,也都聽到了風聲……昨日黃昏時分,無名劍謝三經銅丘上了大路,策馬直往蒼靈而來。到天將暮時,謝三所騎的那匹馬,獨自踱回了銅丘。

        而蒼靈這邊,至今沒人見過謝三的蹤影。

        那么……謝三到底去哪兒了呢?一個人怎么會莫名失蹤在半道上呢?

        這些天,大路也是有人走的,不過人數不多,基本都是各大門派往返銅丘傳遞消息的弟子。反正這些人里,沒有一個在半途看到過謝三。

        按常理來假設,情況貌似是……謝三上了大路后,沒有來蒼靈,而是半路轉道進了山林之中。

        可這根本說不通啊,難道謝大俠是在銅丘打聽一番后,得知蒼靈客棧已經沒客房了,又不想住廢棄的民宅,所以情愿露宿山中,荒野求生?

        或者是……謝大俠被埋伏了?這也不太可能,誰打得過他啊?除非是葉承在場,否則就算花影六劍聯手,也奈何不了謝三。武俠世界就是這樣。質上的差距,靠量未必能填上。謝三身為一個獨行俠客,能與武林至尊的葉府之主齊名,其武功境界,能打十個那是必須的。

        當然了,如果找一千個人來,將謝三團團包圍,并把他困在一個只能戰不能跑的地方,那么,等其內力和體力全部耗盡。就可以得手了。

        這顯然更不可能……

        那最后還有一種假設,也許,有那么萬分之一的可能……謝三是撞鬼了。

        江湖中人,尤其是那些老江湖,對鬼神之類的玩意兒雖談不上敬畏,但也絕非完全不信。這蒼靈鎮鬧鬼的傳說,各路人馬早在銅丘時就有所耳聞了。

        加上這些天,每逢夜晚就有人神秘失蹤,且死不見尸。確實讓鎮上人心惶惶。

        不過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山上的那個鬼,她可沒有主動出擊到鎮上來抓人。很多人都是在殺人后上山處理尸體時。把自己和尸體一塊兒給交代了,沒能回來……

        這幫人說白了是自己作死,他們如果在天黑前進山,不要往深處走,隨便找個山林邊緣的犄角旮旯淺淺地把尸體一埋就撤,那便沒事。

        可實際情況是,他們基本都是在深更半夜進山,背著尚溫的死尸,特意走很遠。進入山林腹地再棄尸。那別說是鈴兒的鬼魂了,就是他們自己帶來的尸體都是個威脅。

        剛剛死于非命之人,怨氣和魂魄都還未散,殺人兇手卻帶著尸體走入一片被怨氣籠罩的鬼境山林之中,那死人詐尸索命也不奇怪了……

        總之,雖然我們從上帝視角已經知道了謝三確實是遭到了偷襲,但蒼靈的那幫江湖中人并不知道。他們不可能猜得到林常的事,所以只能瞎猜……

        “你們說謝大俠這究竟是演得哪一出啊?雖說無名劍向來低調行事,可這回,實在是古怪……”

        “這鎮上的怪事還少啊?昨晚上巨鯨幫和海沙派又有幾個弟子沒影兒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誒誒,聽說了嗎……那落梅劍鹿清寧,前天晚上就失蹤了,昨兒一天都沒見人,到今天還是沒出現。”

        “嗨,這事兒早上我就知道了,我還聽說啊,昨天才來的破劍茶寮那五位,現在只剩下一位金少俠還在客棧里了,其他四人,也是一夜未歸啊。”

        “對了,說起這事兒,你們知道嗎?我聽人講,昨夜,唐家少爺在金少俠手底下吃了大虧啊。”

        “什么?快手拈花唐士則?這小子可是個硬手啊。”

        “誰說不是呢,我還聽說,他被那個金少俠教訓得沒了脾氣,只得甘拜下風。”

        “等等,唐少爺為何會與那什么……金少俠動起手來的?”

        “喝,這事兒你都不知道啊?為了女人唄。”說話者隨即將慕容穎與唐士則的八卦科普了一番。

        “哦,原來如此。”幸災樂禍般一笑:“不過……話說這破劍茶寮確實不簡單啊,也不知這門派究竟什么來歷。”

        “人家寮主不是已經說了嗎,自開山門,自創武功。”

        “嘿,虧你還在江湖上混了這么些年,這話你都信,二十多歲能自創武功?你當他神仙轉世啊?依我看,那小子沒準是得到了某位世外高人傳功渡元,這才會有那么驚人的內力。”

        “行了,你們都扯遠了,這兒說謝大俠呢,你們倒說說看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說句不好聽的……”壓低聲音:“明天就要決斗了,那葉大當家到今天還沒出現,說不定啊……”

        砰一聲,一個大酒壇子被擱在了桌上。

        魯山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那幾名說話者所坐的木桌旁。

        “小二,你們這客棧大堂里,好像有蒼蠅啊。”魯山開口道:“我瞅瞅,一、二、三、四,四只蒼蠅在這兒嗡嗡叫著,好不煩人。”

        那四人聞言,雖是心中有怒,但個個兒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們乖乖放下了手中茶杯,在桌上留下些散碎銀兩,灰溜溜地出了客棧大門。

        其實這四人就是幾名江湖上的三流角色,這種人無論武功還是人品,都難成大器。這幫人終日熱衷于對那些比自己混得好的人腹誹心謗。有時則是惡意揣測,散布謠言。

        魯山也是因為離得近,話落在耳朵里,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才走過來把他們趕出客棧的。

        這四人大言不慚地對那些大人物們評頭論足也就罷了,說著說著,竟有暗指葉承在決斗前偷襲對手的言論冒出來。這種話是能亂說的嗎?葉承何許人也?如果當今武林要推舉個盟主,那葉承就是那個直接可以上任的人,劍神的武功與品德,豈容幾個鳥人隨意污蔑。就連魯山這局外人聽了都有三分無名火。若這話被那葉慕菡聽到,當場拔劍砍了他們都有可能。

        “和尚莫生氣,來,正好坐下陪我喝幾杯。”一個微醺的青年這時來到了桌子旁邊,邀請魯山坐下。這不是唐士則又是何人。

        魯山瞧了唐少爺一眼,這小子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的,一臉頹然。

        “呵……好啊。喝酒,和尚我隨時奉陪。”魯山大刺刺地坐下,臉上堆起了一貫的豪爽笑容。

        雖然魯山的綽號是醉僧。但他很少會真的喝醉。他們這些高手喝酒都有分寸,自己有多少量。心里自然有底,實在不行了,酒氣也是可以通過內力逼出去的。

        不過眼前的唐士則,那顯然是真醉了。

        有道是抽刀斷水水還流,借酒澆愁愁更愁。唐少爺這種自虐型喝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和尚見了,便想勸導勸導。

        “他們的話,你聽見了?”魯山問道。

        “哼……聽見了。”唐士則有氣無力地回道。

        他們一問一答之間,一名小二已過來麻利地收拾了桌子。順便把前幾名客官留下的銀子收了,然后便快速離開。

        “人家說得沒錯,金少俠武藝卓絕,德行也比我強。”唐士則接著道,一臉苦笑的神情:“我是不服都不行啊。”

        魯山豈能不知他的心思,他搖著頭道:“阿彌陀佛,這紅塵煩惱。無外乎酒色財氣,唐少爺此刻的煩惱,恐怕和尚我是開導不了咯。”

        “哈!誰要你來開導,你這酒不離口的和尚。還好意思說這話?”唐士則道:“我只是覺著寡酒難飲,想找個人一塊兒喝幾杯罷了,莫要跟我說些廢話。”

        “唐公子此言差矣。”一名女子的聲音響起。

        唐士則聞其聲,便知其人。他的身體當即如同僵住了一般,緩緩轉過頭去。

        慕容穎不知何時,已行至唐士則的身邊。

        在唐少爺眼中,無論何時瞧這位云外仙子,她都是那樣端莊優雅、楚楚動人。可此時此刻,她的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男人,金富貴!

        “這姓金的難道是來向我示威嗎?”唐士則心道,當即又是一仰脖子,一口悶酒下肚。

        “魯大師仁厚高德,慈悲為懷,他也是見你苦悶,想勸解幾句。”慕容穎一邊說著,一邊已在桌邊坐下。

        跡部也坐下了,不過他沒有坐在慕容穎身邊,而是繞到了另一側去就坐。

        唐士則抬眼看著跡部,后者臉上居然還堆著笑意,這落在唐少爺眼中,無疑成了嘲笑。

        “哼……有什么好笑的?”唐士則冷哼一聲,對跡部說道。

        “哦,因為在我的家鄉也有個叫‘魯大師’的,我聽著有別人被這么稱呼,就覺得挺有意思的。”跡部如實回道。

        唐士則聞言,也不好搭話,于是悶頭又喝了一杯。

        “唐公子,似乎對金少俠有點誤會。”慕容穎又一次開口了:“所以我把金少俠請來,跟你把事情說清楚。”

        “誤會?”唐士則道:“什么誤會?哼……唐某人聽不懂。”

        這時,跡部插嘴說道:“慕容姑娘已經把你們倆之間的事情跟我說了。”他聳聳肩:“我本來還在奇怪昨晚上是個什么狀況呢,原來是這么回事兒。”他倒是直截了當:“唐公子,我跟慕容姑娘最多算是泛泛之交,昨天我去她的客房,是去請教一些行走江湖的規矩,這是寮主的命令。我們可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唐公子你這壺醋喝得可是莫名其妙了啊。”

        唐士則聽這段話時,神色數變,內心也是起起落落,他還沒徹底反應過來,慕容穎卻是先開口了:“金少俠,我和唐公子之間也并沒有什么……你適才那句‘你們倆之間的事情’,言之欠妥……”

        “好了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釋。”跡部打斷道:“我只是來解除唐公子對我的誤會的,我對你們的事情不感興趣。”他又轉向唐士則道:“我就勸你兩句,首先,你有空來找我打架,為什么不直接去問她事情緣由,你就這么不信任她?還有,她要是真不待見你,有必要特意找我過來跟你解釋清楚嗎?”

        跡部說完這話,站起身就離開了,以一個二十一世紀三零后青年的觀點來看,他覺得這些破事兒真沒什么大不了的。殊不知在古代,有很多話是不能明說的,尤其是不能在這種人多耳雜的公共場合說。

        他這幾句話說完,讓那桌剩下的三個人目瞪口呆。魯山當即“阿彌陀佛”著就起身,好似自己就是個過路的,根本不認識這桌人一般,三步并作兩步閃到了一邊去;慕容穎羞得雙頰暈紅,躁到了耳根子。她一言不發,低著頭,翩然而去。

        至于唐士則,他在幾秒間,就醒了酒,兩眼瞪得跟黑貓警長似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心跳得也飛快,驚喜之情溢于言表。不過,很快,他就覺得后脊梁發燙,好似此刻整個客站大堂的人都在注視著自己一般。

        其實……實際情況還好,客棧大堂比較嘈雜,跡部的話并沒有很多人聽見,只是距離他們較近的幾桌人聽見了而已。再說這檔子事兒,人家也不好評論,多半也裝作沒聽見算了。大家都是有素質有身份的人,就算沒素質,多少也有點身份……反正總不見得當即就大聲嚷嚷著起哄吧。

        且不提唐士則后來是怎么恍恍惚惚地離開客站大堂的,就說跡部,他也正煩著呢。等了一夜,隊友們還是一無所蹤,正思索著要不要出去找找,上午慕容穎又來請他解決感情糾紛。

        這會兒他走在回客房的路上,還在考慮著接下來該怎么行動,卻忽然聽到了系統提示:

        【當前任務已完成,主線任務已更新】

        他打開游戲菜單,那條【進入鈴中境,尋找鈴兒的魂魄。】已經打上了勾。此刻出現了一條新的任務:【擊敗“鈴魔”】(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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