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澤頓時挑了挑眉。
果然自己之前的猜想沒錯,這叫陳洪的,是皇后娘娘面前的紅人。
竟然還能讓皇后娘娘親自出面來保。
這種待遇,對于一個太監來說,恐怕是祖墳冒了青煙的榮幸吧。
“可這...”
不過緊接著,王澤的面色便是有些為難了起來。
“這什么?難道本宮的懿旨你也敢違背?”蕭蕓汐鳳眉一蹙,眸子中,噙著凌厲的精光。
王澤頓時腰背一彎,恭聲道:“奴婢不敢,實乃這是陛下的旨意,末將不敢違背...”
“那你的意思是說,本宮的宮中有逆賊的內應。”聞言,蕭蕓汐眸光寒冷的幾分。
“末將不敢。”王澤低著頭,心中一陣流汗,這皇后娘娘怎么能這么理解。
“哼,不敢你還先從本宮的宮中開始,本宮可是聽說,陛下讓你先從胡貴妃的宮中查起。”蕭蕓汐忍著怒火說道。
“是陛下今早臨時改變了旨意,所皇后娘娘您乃一國之母,要您以身作則,下面的人方才可以更好的配合。”王澤恭聲道,額頭上卻已經滲出了冷汗。
皇后娘娘的父親。
國丈大人可不怎么好惹。
“陛下臨時改變了旨意?”
聞言,蕭蕓汐嬌軀一顫,鳳眉蹙的更緊了,旋即說道:“本宮這就去找陛下...”
說著,還瞪了王澤一眼:“在本宮未見到陛下前,本宮的人,你不準動。”
“皇后娘娘...”王澤叫了蕭蕓汐一聲,旋即單膝跪地了下來,道:“還望皇后娘娘不要讓末將為難。”
“大膽。”蕭蕓汐呵斥一聲,正要在說些什么的時候。
“娘娘...”陳墨叫了一聲,道:“娘娘,就讓奴婢踩上一腳試上一試吧,這讓娘娘也可向大家證明,娘娘的宮中,可沒有什么逆賊的內應...”
蕭蕓汐的話語一頓。
王澤驚訝的看了陳墨一眼,旋即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謝意。
陳墨點了點頭,旋即抬起腳,踩在了白紙上,旋即挪開。
頓時,一名閹黨將白紙拾起來,對照著木盒中泥土上的腳印,對比了起來。
在拾起了過程中,誰都沒有注意到,蕭蕓汐那藏在袖袍中的右手纖指,莫名的握了起來。
片刻后,那對照的閹黨搖了搖頭。
看著閹黨搖頭,那王澤松了口氣,若真是從皇后的宮中查出內應,他還真不好怎么處理。
“得罪了。”王澤朝著陳墨拱了拱手,旋即目光又看向蕭蕓汐身旁的彩兒,道:“娘娘,可否讓您身邊...”
“放肆,王澤,你太大膽了,信不信本宮向陛下參你一本,彩兒只是一個普通人,家世也是清白,如何會做逆賊的內應?”
蕭蕓汐真的怒了,一股五品的氣息自體內彌漫而出。
雖然和王澤比不了,但她的地位非凡,嚇的王澤不斷擦起了冷汗。
沒有完,蕭蕓汐繼而說道:“而且你這盒中的腳印,從尺寸來看,明顯就是男子的,你自己看看彩兒的臉,像嗎?”
王澤當然知道不像,可是陛下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搜集,他能有什么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末將也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還望娘娘不要為難末將。”
“如果本宮真的要為難你呢?”蕭蕓汐冰冷道。
聽到這話,王澤及他身后的閹黨們,都是跪地匍匐了下去,大氣不敢喘一聲。
“陛下駕到!”
就在這時,一道公鴨般的聲音,在不遠處扯著嗓子,眾人循聲望去,發現一襲龍袍的趙基,在魏閑等人的陪同下,緩緩的走了過來。
“末將見過陛下。”
“奴婢拜見陛下。”
“妾身見過陛下!”
“...”
陳墨等人,皆是躬身行禮了起來。
好在現在沒有一見皇帝就跪下來磕頭行禮的那種。
也不用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要躬身行個禮就是。
若是之前,蕭蕓汐看到趙基親自過來,一定會笑著迎上去,抓著他的胳膊親近一番什么的,可是現在,只是施了個禮后,便道:“陛下,您怎么來了?”
趙基笑了笑,說道:“朕之前政務纏身,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和皇后說說話了,今日正好有空,皇后你就...”
說著,趙基便是去抓蕭蕓汐的手,似乎想和之前一樣,一起相挾著進入寢宮。
可是卻被蕭蕓汐躲了開來。
就在趙基蹙眉的時候。
蕭蕓汐說道:“妾身有恙在身,這些天恐怕不能侍候陛下了。”
聞言,趙基當即眉頭一蹙,有些悻悻然,看著蕭蕓汐的聲色,趙基似乎也明白她說的有恙是怎么回事了。
抖了抖衣袍,趙基當即和個沒事人一樣,仿佛剛才被蕭蕓汐躲過的尷尬沒發生過一樣。
看向王澤,道:“王將軍,你這邊查完了?”
王澤抬眸看了蕭蕓汐一眼,斷然是不敢把剛才發生的矛盾的事告訴趙基,想了想后,說道:“已經到皇后娘娘身邊這位叫彩兒這了。”
“那還不快些。”趙基催促了一聲。
“諾。”王澤點了點頭,然后接過一張新的白紙,親自走到彩兒的面前,把白紙放到她的腳下。
彩兒踩了一腳后。
王澤剛拾去白紙。
蕭蕓汐便是認真的說道:“陛下,妾身也要一試嗎?”
“皇后說的這是哪里話,你是朕的皇后,朕怎么會懷疑你是內應...”
說著,趙基看了眼王澤。
王澤瞥了眼白紙后,搖了搖頭,道:“啟稟陛下,都以查完,并沒有逆賊的內應。”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趙基揮了揮手。
“末將告退。”王澤帶著閹黨們離開了。
在王澤他們走后,趙基似乎也不想多待,笑了笑,道:“瞧朕這個腦子,今日便要回宮,手頭上的還有一些事正要朕處理呢。”
“妾身恭送陛下,還望陛下處理完政務后,好好休息,多注意龍體。”蕭蕓汐見趙基剛才還說無事,現在就有事,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的,內心不由的一嘆,也沒有挽留了。
趙基直到出現,再到離開。
都沒有對蕭蕓汐說過一句關心的話。
蕭蕓汐臉色蒼白的對陳墨說道:“陳洪,本宮想喝你做的紅糖水。”
“諾,奴婢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