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給了秦淮茹十塊錢之后，傻柱想了想，又拿出了幾十塊錢，然后就去林向東家。
    傻柱可是記得，他還欠林向東錢。
    既然有了錢，傻柱也就還債。
    另外，傻柱還欠易中海, 欠許大茂。
    欠易中海的錢可以不急，但傻柱決定把欠林向東和許大茂的還掉。
    很快，傻柱就來到林向東家門口。
    “林向東，在家嗎？”傻柱開口問。
    “我家向東不在家，有事嗎？”婁曉娥從屋里走出。
    “欠了一些錢，我這是來還。”傻柱說。
    “我家向東去供銷社買點東西，也快回來了吧！”
    聽婁曉娥這么說，傻柱也就在門口等林向東回來。
    見傻柱要等，婁曉娥也隨便他。
    看過林向東畫的大鬧天宮下集，婁曉娥對畫畫有了很大興趣，林向東也就教她。
    雖然林向東的繪畫技術并不是太好，但教婁曉娥也足夠了。
    也沒等多久，傻柱就看到林向東推著自行車回來了。
    過年之前廠里放假時，林向東那自行車就放在了廠里，畢竟是公家財產。
    好在婁曉娥買了一輛。
    盡管是女式自行車，林向東用一用也沒什么。
    “傻柱，你杵我家門口干什么？”林向東疑惑的問。
    “還錢。”傻柱言簡意賅。
    抬頭看了看天，林向東笑著說：“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啦！”
    “給你送錢也沒個好話。”傻柱沒好氣。
    “行了，錢拿來。”林向東伸手。
    “我改主意了，今天不還了，下個月再說吧！”
    “也可以，但利息就要翻倍了。”
    “看你這小氣吧啦的。”
    傻柱笑著說，還是拿出錢來給林向東。
    不客氣的收下, 林向東就回家‘拿’欠條。
    當別人還錢, 林向東也不能總是從身上拿出欠條。
    既然在家門口，林向東也就多走幾步。
    回到家里，確定不會有人看到, 林向東就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些欠條。
    欠債人都是傻柱。
    把欠條給了傻柱之后，傻柱隨手就撕了。
    還了欠林向東的，傻柱又去后院把欠許大茂的也還了。
    ……
    轉眼，軋鋼廠也開工了。
    一大早，在家吃過早飯之后，林向東也就走著去廠里。
    在林向東出門之前，婁曉娥就去百貨大樓上班了。
    走在胡同，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
    也有不少身穿工裝的人趕著上班。
    不同的單位，工裝也有不同。
    放眼看去，大街上有身穿藍白色工裝的，也有身穿藏青色的，還有軍綠色，灰褐色。
    忽然，一人騎著自行車來到林向東身旁。
    轉頭看去，林向東就看到聶愛民。
    “師傅，早啊！”聶愛民打著招呼。
    大年初一時，聶愛民也給林向東拜了年。
    遇上了徒弟，林向東也就搭個順風。
    有聶愛民捎了一下，林向東來的廠里也就比較早。
    宣傳科還沒幾個人來。
    當林向東剛坐下，聶愛民就倒了杯茶來。
    “師傅喝茶。”
    接過茶缸，林向東也就和聶愛民閑聊了起來。
    隨著時間，同事一個個來了。
    年后第一天上班，還是比較輕松的。
    像車間的工人，也就檢查檢查機器，打掃個衛生，只有少數機器開始生產。
    而林向東下午要在廠里放一場電影，明天還要下鄉。
    把放映機和電影膠片都檢查了下，見沒什么問題，林向東也就混時間了。
    在林向東感覺中，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中午也懶得去食堂，把飯盒給徒弟。
    當聶愛民打好了飯菜回宣傳科，林向東也就和他一起吃著。
    今天食堂的伙食還是不錯的，油水很足。
    傻柱也拿出了做菜的本事，雖然是大鍋菜，吃起來還不錯。
    林向東的兩個飯盒，一個飯盒里是三個白面饅頭，都是二合面的，另一個飯盒里是菜。
    把滿滿一飯盒的菜吃完，再加上三個白面饅頭，林向東才算是飽了。
    這還是沒體力勞動，要不然還不會飽。
    這年代，工人一頓吃幾個饅頭實屬正常，大胃口的甚至一頓吃十幾個饅頭。
    到了下午，林向東在廠里放完一場電影也就可以下班了。
    有個徒弟打下手，林向東放電影也是輕松。
    正在林向東要提前下班時，廠里的廣播響了起來。
    兩件事，第一件是后勤主任李懷德升為副廠長。
    原副廠長身體不太好，無法繼續發光發熱了。
    林向東也沒想到李懷德這么快就當上副廠長。
    另一件事是廠里有了一輛挎子，是李懷德爭取到的。
    所謂挎子，也稱為挎斗，邊三輪摩托。
    國內第一輛仿毛式m72型邊三輪摩托是五七年底組裝好的，經過各項性能的實驗，全部達到設計要求，定名為長江750。
    今天，李懷德就為廠里爭取到一輛長江750。
    眾所周知，長江750是仿烏拉爾m72，而烏拉爾m72又是對寶馬r71的拆解復制。
    “如果能開著挎子下鄉放電影就拉風了。”林向東心中嘀咕。
    不過，一輛挎子對廠里是很重要的，不太可能讓林向東開著下鄉放電影。
    并且，開摩托也要駕駛證，和騎自行車可大不一樣。
    當挎子開進廠就一大群人圍觀。
    傻柱也從食堂跑出來看挎子。
    而林向東也沒急著下班回家，在廠里多看了看挎子。
    “這邊三輪可真拉風。”
    “就是二八大杠也比不上啊！”
    “拿自行車來和摩托車比？你可真行。”
    “要是能騎著挎斗出去就爽了。”
    “天還沒黑就說夢話了？讓你開，你會開嗎？”
    ……
    擠在人群中，伸著頭看向挎子，林向東也聽到周圍不少人的談論。
    看了好一會，林向東正要走，聶愛民跑來。
    “師傅，李副廠長讓你去一下。”聶愛民說。
    “李懷德找我？”林向東也有點意外。
    畢竟是副廠長找，林向東還是去一下。
    當林向東來到副廠長辦公室，李懷德正雙手負后的站在窗前。
    “廠長，你找我？”林向東敲了下門，走進辦公室。
    轉身看向林向東，李懷德笑道：“我只是個副廠長，你可不能胡亂稱呼。”
    “副廠長也是廠長啊！”林向東也笑道。
    “好了，說正事，你會開摩托嗎？”李懷德問。
    林向東疑惑了，李懷德問他會不會開摩托？
    “要是不會，可以用廠里的摩托學，等考到摩托車駕駛證，以后下鄉放電影就開著挎斗去。”李懷德說道。
    李懷德這剛當上副廠長，看來是拉攏林向東了。
    而林向東也值得李懷德拉攏一下。
    如果林向東只是個小小放映員，李懷德不會太重視，可林向東是婁振華的女婿，而林向東的徒弟還和保衛科的聶科長是親戚關系。
    并且，林向東要是開著挎子下鄉放電影，也是拉風，外人不僅高看林向東一眼，也會高看軋鋼廠。
    “多謝廠長，我這個月一定能考到摩托車駕駛證。”林向東一臉的激動。
    “好，有志氣就好。”李懷德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這李懷德的人品雖然比楊廠長差，但卻更有魄力。
    其實，林向東很想說，別說讓他開個摩托，就是讓他開汽車，他都可以。
    不管是自行車，兩輪摩托，三輪摩托，還是汽車，林向東都不在話下。
    不過，林向東也不好說會開，總不能又是自學吧！
    自學開摩托，首先要有個摩托。
    而一輛摩托在這年代是什么概念？
    若是林向東說自學了開摩托，根本就圓不過去。
    接著，李懷德拿了一把摩托車鑰匙給林向東。
    把鑰匙交給林向東之后，李懷德又讓林向東去找運輸員韋國慶。
    廠里有摩托車駕駛證的并不多，韋國慶是一個。
    在李懷德看來，林向東都還沒摸過摩托車，當然要讓人教一下。
    如果沒人教，而林向東又不會，萬一把摩托車弄壞了怎么辦？
    這時，廠里也快下班了，林向東也就沒去找韋國慶。
    明天上班抽個時間去找就行了。
    “明天練習開摩托車，還需要裝一下。”林向東心中暗想。
    一個沒摸過摩托車的人，一上手就開，這說不過去。
    怎么也要學個幾天。
    對了，明天林向東還要下鄉放電影，也就上午能抽出點時間。
    走出副廠長辦公室，林向東就把摩托車鑰匙放隨身空間。
    走在廠里，就聽到很多人在談論挎子。
    ……
    翌日，林向東早早就來到廠里。
    先把一些工作做了，又給徒弟安排了些工作，空閑下來的林向東就去找韋國慶。
    韋國慶是個退伍軍人，在部隊里開過挎子，還開過裝甲車和坦克。
    雖然人到中年了，但韋國慶還保持著軍人的習慣。
    就是站著，也筆直如標槍。
    國字臉，濃眉大眼，身上有著軍人的鐵血之氣。
    見了面，林向東遞給韋國慶一根煙。
    “我不抽煙。”韋國慶搖頭。
    既然是李副廠長讓林向東來找韋國慶的，韋國慶也就教林向東開挎子。
    當韋國慶把開挎子的諸多講究都說了，也就讓林向東上手試一試。
    先是緩慢開。
    因為三個輪，挎子要翻車還不容易。
    雖然林向東裝成新手，一臉激動，手也有點顫動，不過，裝的不太好。
    韋國慶眼中有了一絲驚訝。
    當林向東把挎子緩慢開起來，韋國慶卻是驚訝不小。
    “第一次上手就能如此，了不起。”韋國慶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