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晧的這番話，張燕傻傻地愣住了，張了張口...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雖然自己的師哥的確比不上方教授，可好歹也是國內很厲害是數學研究者，結果師哥的那篇數學文章，在方教授的眼裏一文不值，這...這未免有點太誇張了？
與此同時，
坐在方晧邊上的於倩倩，一眼瞧出自己好姐妹不對勁的地方，她知道這篇論文有可能是好姐妹身邊的某人寫的，急忙抬起自己的胳膊肘，輕輕地捅了下這個沒有眼力的臭男人。
「喂！」
「不至於這麼差吧？」於倩倩沒好氣地說道：「才幾分鐘的時間就能看出花了？你再仔細看看...萬一有什麼驚人的結論呢？」
說着，
伸出手從張燕那裏拿過平板電腦，遞給自己的老公，催促道：「快點...快點再看看。」
方晧也嗅出氣氛中有點不對勁，尷尬地接過這個平板電腦，又一次把自己的目光挪在了上面，其實...剛才方晧只是看了五分之一的內容，然而就這點內容...便足以讓方晧下判斷。
具體來言，
並不是一篇非常完美的數學文章，它有着很多致命的缺點，除去邏輯上的錯誤，剩下的就是對於方向的模糊，很明顯這篇數學論文還處於潤色中。
又過幾分鐘，
方晧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對着張燕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抱歉...雖然不知道這篇數學論文的作者是你的誰，可單純從論文的內容出發，我認為裏面很多的東西都有待商榷，起碼對我來言...是這個情況，邏輯上不是那麼嚴謹。」
張燕抿了抿嘴，默默地說道：「這是一位...一位我讀大學時候的師哥發給我的，他信誓旦旦地告訴我...這篇論文已經到很完美的程度了。」
「完美？」
「看來他對完美的定義..有那麼點低了。」方晧苦澀地笑道：「這個人重要嗎？」
沒等張燕回答，坐在方晧身邊的於倩倩，滿臉好奇地說道：「燕子姐...該不會是你的追求者吧？想要在你的面前露露臉，
以此來博取你的關注。」
「嗯！」
「肯定是燕子的追求者。」阮筱梅也是面露好奇，笑盈盈地問道：「燕子...這個男人誰啊？」
一時間，
坐在三個女人中間的方晧略顯尷尬，完了完了...無止境的八卦環節要來了。
張燕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算是追求者吧，從讀大學生的時候一直在追求我，只是我覺得他並不合適，至於原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他沒有感覺，你們也知道...沒感覺其實很致命的。」
「噢...」
「既然沒有感覺那還是算了。」於倩倩認真地說道。
「我也贊同倩倩的看法，這感情還是要雙向奔赴的，否則真的會很累，能把人給逼瘋了。」阮筱梅點點頭，隨即瞥了眼於倩倩，笑嘻嘻地問道：「你第一次遇到方教授是什麼感覺？」
話音一落，
張燕一掃臉上的無奈表情，滿臉期待地看着她。
「......」
「不是...好端端地怎麼又扯上我了？」於倩倩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我還能有什麼感覺...感覺這個人就是個裝逼犯，自以為是的臭男人。」
方晧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嘖嘖嘖！」
「人家方教授有實力才裝逼，沒實力豈不是變成傻...對不對？」阮筱梅笑着說道，隨後胳膊肘擱在餐桌上，手掌輕輕地撐起自己的下顎，哀憐道：「也不知道屬於我的裝逼犯...他現在究竟在哪裏啊？」
「也許...」
「也許還在娘胎里沒有出來吧。」張燕壞壞地笑道。
「討厭！」
「燕子你...你...看我不打你。」
頓時，
兩個女人開始打鬧了起來。
很快，
兩人的打鬧結束了，張燕平復了下內心的情緒后，好奇地沖方晧問道：「方教授...我師哥的這篇文章裏面，究竟犯了哪些錯誤？這些錯誤嚴不嚴重？」
「呃...」
「具體說不上哪裏有問題，反正哪裏都有問題，尤其在離散上面。」方晧無奈地說道：「用大白話講...他的這個證明思路有點四不像，反正我對這篇文章一點點的興趣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你給我的，我聽都不願意聽。」
「噢...」
張燕略有所思地點點頭，認真地說道：「所以我這位師哥在白忙活？」
「差不多吧。」
方晧點點頭，淡然地回答道：「當然裏面有些觀點還是挺有趣的。」
張燕無奈地笑了笑，在自己的男神眼裏，僅僅只是覺得有趣，不得不說自己的師哥這篇論文很失敗，怪不得只存在於arxiv上面，這可不只能在arxiv上面了。
「方教授...」
「我能不能把你的話轉述給他？」張燕猶豫了下，小聲地說道：「放心吧...我會很謹慎地描述你的觀點。」
「哦。」
「沒事情的...你大膽地去說吧。」方晧笑着說道：「這就是我的看法，不管誰來...我都是這個觀點，這篇論文的思路存在嚴重的邏輯錯誤和方向錯誤，就算這篇論文是高斯發表的，我也是這套說辭。」
「嗯...」
儘管話雖如此，可張燕並不會如實敘述，她不想給方晧帶去麻煩，自己的那個師哥腦袋有點肘，並且還有點狂妄自大，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論文被方晧貶的這麼不堪，肯定會想不開的，到時候怕又要吵起來。
現在的方教授已經和請大系鬧掰了，可不能再與京大系的鬧掰，這以後他就沒地方生存了。
就在這時，
服務員端著菜上桌了，幾人開始品嘗起泰式料理。
在吃飯的過程中，
張燕向方晧問起他在數學領域的下一步看法，而得到的回答也很乾脆，暫時沒有...
這不得不讓張燕有點無奈，作為在這個領域裏擁有超高天賦，並且還是非常知名的數學家，卻專心研究著物理...不得不說這是數學領域的一大損失。
也許，
這就是方教授所擁有的魅力吧，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轟動全世界。
...
...
「拜拜！」
「倩倩、筱梅明天見，方教授再見。」
張燕下了車沖着三人揮了揮手，便走進公寓的大門口，回到自己的屋子，懶散地躺在沙發上，沉思片許...默默地從挎包里拿出平板電腦，重新閱讀了下自己師哥的這篇論文。
真的有那麼差嗎？
張燕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懂，反反覆複閱讀著這篇文章，依舊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儘管師哥沒有解決四色定理的人工證明，卻提供了一種極有可能的思路，雖然在方教授的眼裏...這是毫無意義的。
「哎...」
「怎麼辦？」
「好歹也是我的師哥，這個消息要是告訴他的話，恐怕...會被氣死吧？」張燕嘆了口氣，一時間她有點猶豫不決，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又害怕真相會讓他崩潰。
稍加思索，冷靜分析...
張燕最終鼓起勇氣，給自己的師哥打通電話，很快...這電話就被對方給接通了。
「燕子...」
對方接到張燕的電話，心情有點愉悅，笑着問道：「怎麼了？」
「師哥...」
「我下午見到了方教授，把你的論文給他看了眼。」張燕平靜地說道。
「是嗎？」
「他對我的這篇論文有什麼想法？」張燕的師哥好奇地問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
張燕抿了抿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猶豫良久...默默地道：「我們方教授對你的這篇論文...有那麼一點點的意見，當然...只是那麼一點點而已，大部分還是比較認同的。」
「你們方教授有意見？」
「什麼意見？」對方嚴肅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他也沒有說，反正就是有意見。」張燕淡然地說道：「大概在離散方面吧。」
「哼！」
「簡直一派胡言。」
「燕子...你可不能因為他是你們學校的教授，就不分青紅皂白地站在他那邊。」對方生氣地說道：「的確...我這篇論文並不是最終的稿件，但如果說在離散方面存在問題，我是堅決不認的！」
「你什麼意思啊？」
張燕頓時炸怒，沒好氣地道：「什麼叫做不分青紅皂白？人家方教授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數學家，雖然是搞物理研究的，但別人在數學領域的貢獻，比你要高出很多好不好，我不信他的，難道我信你的？」
「不是不是...」
「燕子你...你別生氣。」對方見張燕怒了，急忙解釋道：「他...他需要提供證明，證明我的論文存在問題，否則就是屁話。」
張燕撇開撇嘴，隨口說道：「那自己去找他...掛了！」
話落，
毫無情面地給掛斷了。
黑著的張燕躺在沙發上，不知道什麼情況...越想越生氣，抓起自己的抱枕，一個勁兒地猛捶，嘴裏不停嘀咕著...
「為什麼我身邊的追求者都是這樣？」
「怎麼就沒有方教授這種類型？」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另一邊，
於倩倩把阮筱梅送到家門口后，便載着身邊的這個臭男人回去了。
一路上，
方晧並沒有說話，拿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頓時引起小傲嬌的強烈好奇心，趁著紅燈的時間，轉過頭滿臉疑惑地看着他，問道：「你怎麼一句話都不和我聊？」
「我在想那篇數學論文。」方晧皺着眉頭，認真地說道：「突然發現...現有的四色定理是存在可約性的。」
「啊？」
「四色定理能夠被簡化？」於倩倩詫異地看着他，眉宇間寫滿了震驚。
「嗯...」
「雖然我沒有能力給出擁有邏輯的四色證明，我相信現有的任何一個數學家都做不到，但是...我可以做到在已有的基礎上進行簡化。」方晧隨口說道。
即便如此，
於倩倩聽了也是大為吃驚，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問道：「能夠簡化多少？」
「不多...」
「一丁點兒。」
方晧笑了笑，隨口說道：「關鍵很快能完成。」
...
...
回到家，
方晧直奔自己的書房，然後開始他的簡化工作。
看着他跑上樓的背影，於倩倩猶豫了下，決定身為妻子的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麼，思索片許...決定給他煮一杯咖啡，但是家裏又沒有咖啡機，想來想去...起身前往了隔壁小衛家。
「你姨丈被人給刺激到了...正在書房研究四色定理的可約姓。」於倩倩站在咖啡機前，身邊是何文衛的妻子鍾麗。
「四色定理？」
「這不是已經被計算機給證明了嗎？」鍾麗雖然不是數學領域的，但這種常識還是很清楚。
「高傲的數學家豈能認同計算機用窮舉法證明出來的定理。」於倩倩苦澀地說道。
「也是...」
鍾麗略有所思地點點頭，瞅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長輩，默默地道：「倩倩阿姨...其實我還挺感謝姨丈出的餿主意，讓文衛去折騰公司，最近這陣子他天天忙這件事，會所、、足浴中心...這些地方都不去了。」
「是嗎？」
「這不是挺符合你的心意。」於倩倩笑了笑，認真地道：「那就讓他繼續折騰吧，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運氣好還能稍微掙點錢。」
「嗯！」
「我也是這樣想的。」鍾麗應聲道，隨即她注意到倩倩嘴唇上的新顏色，好奇地問道：「倩倩阿姨...你這唇彩是什麼顏色？感覺和你好搭。」
「哎呀...」
「我這顏色是專門挑的，我跟你講...」
...
...
三個小時過去了，
於倩倩端著冰冷的咖啡，滿臉羞紅地站在方晧的書房前，本來想着給他煮一杯熱咖啡，結果一不小心和鍾麗聊起了化妝和護膚，不知不覺就過去三個小時，然後咖啡也涼透了。
呃...
他應該能夠理解我的吧？
畢竟我也是女人嘛。
於倩倩輕咬着自己的嘴唇，正準備打開房間門，就在這時...突然房間門從裏面被打開了，那個臭男人正滿臉興奮地站在門口。
「寶貝！」
「老公我成功了！」
方晧處在極度興奮的狀態中，沒有注意到她的手上還端著一杯咖啡，猛地把面前的女人給抱進懷裏。
剎那間，
那杯咖啡全部倒在於倩倩的胸口上。
入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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