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這份突如其來的文件，于華正一時間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瞪大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張了張口，但想要說的話剛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這究竟什么情況？
關于回旋異性電子分布函數？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項目不是在半個月前，自己幫他批下來的嗎？怎么...怎么突然就完成了？
于華正接過方晧遞來的文件，顫顫巍巍地翻開第一頁...瞬間他被震撼到了，從立項到文章產出，半月的時間，就用了半個月而已，竟然完成了！
至于這質量...出自小方之手的文章，其質量能壞到哪里去？
這時，
于華正拿著這份文件開懷大笑著，那笑聲相當的狂妄放肆。
“人生！”
“簡直太有趣了！”于華正看著面前的方晧，感慨地道：“先前我還在擔心你的事情，沒想到呀沒想到...你這小子竟然偷偷摸摸地搞定了，沒記錯的話...從立項到今天，也就半個月的時間吧？”
“嗯。”
“半個月不到。”方晧點點頭，笑著說道。
于華正忍不住嘆了口氣，自語道：“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把你給招進來研究所，小方...你讓我真正地見識到什么叫做天才。”
“沒有的...”
“里面有不少的內容，都是靠別人幫忙才完成的，比如某些計算的部分，靠著您孫女才搞定，還有模擬計算部分，讓二科的鄭江河完成的。”方晧說道：“所以在二作上寫了鄭江河的名字，本來還想把于教授也寫上，但她不要。”
“不要就不要。”
“隨便她。”于華正擺了擺手，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問道：“你打算發哪？”
“呃...”
“本來想發NS，畢竟這兩大綜合期刊是所有學科的綜合風向標，只要被這兩大期刊刊發，基本上就穩了。”方晧撇了撇嘴，無奈地道：“可我這個研究課題，很難算得上是有創新性，所以...穩健點發PRL吧。”
于華正連連點頭道：“夠了夠了，兩篇PRL級別的文章，其中一篇還是刊登在封面，這已經完全足夠了。”
隨后，
兩人又聊了點相關的內容，漸漸地...話題到了于倩倩和數學的身上。
“最近你于叔有沒有私底下找你過？”于華正問道。
“沒有。”方晧搖了搖頭。
“嗯。”
“估計這段時間比較忙吧，不過明天倩倩和你于叔要任職了，接下來你可要小心啊！”于華正語重心長地道：“千萬要擋住數學系的那些糖衣炮彈，死都不能去那里。”
方晧點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對了！”
“有空把那篇數學文章給發了。”于華正說道：“關于克拉茨猜想的那篇文章。”
方晧愣住了，略顯詫異地看著他，好奇地詢問道：“真的要發？”
“那當然了！”
“選全世界最好的數學核心期刊發！”于華正笑著說道：“用物理科學家的身份，發表最頂級的數學文章，氣死那對父女倆。”
哎呦喂，
你們之間的家庭矛盾，能不能別扯上我？
我是無辜的！
方晧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雖然他有點不情愿，但畢竟是領導發話，那就只能發了...至于什么時候通過審核，就交給時間吧。
“哎...”
“如果你能做我孫女婿的話，其實還挺不錯的。”于華正打量著面前的方晧，擔憂地說道：“不過就是有點擔心...你這小子的耳根軟，禁不住倩倩的枕邊風，稀里糊涂跑到數學系工作去了。”
方晧抿了抿嘴，心里暗暗嘀咕道...
開玩笑，
我可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
...
離開于華正的辦公室，方晧回到自己的雜物間里，而兩人對第二篇文章的事情，采取默不作聲的態度，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癱坐在椅子上，方晧正抽著寂寞煙，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年底前就能夠成為副研究員，可那時候于老已經離開了，從此這里的一切都靠自己，感覺...肩上的壓力好重。
就在這時，
褲袋里的手機響了，這次他可以肯定是小傲嬌打來的。
“喂？”
“上班呢。”方晧接起電話，淡然地說道：“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于倩倩氣呼呼地道，片許...略有膽怯地說：“唉...我突然有點緊張了，明天要正式上班，有那么點的害怕，這該怎么辦啊？”
方晧猶豫了下，小聲地道：“你把學生們想象成是我...我坐在教室里。”
話音一落，
于倩倩歪著腦袋，想象著方晧口中的那個畫面，一間大教室內坐滿了兩三百個方晧，時不時會提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讓自己下不來臺，頓時...這怒氣就上來了。
“謝謝。”
“我現在很憤怒。”于倩倩嬌怒地道。
方晧笑了笑，并沒有搭茬。
一時間，
兩人的手機陷入無聲的寂靜中，卻又能彼此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唉...”
“你晚上有時間嗎？”于倩倩細如蚊蟻般地問道。
“有啊。”
“怎么了？”方皓隨口問道。
于倩倩抿了抿自己的唇瓣兒，故作平靜地說道：“朋友送我兩張《新蝙蝠俠》的電影票，本來我想一個人去看的，但這票還挺貴，晚上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
“哪個朋友送你的電影票？”方皓好奇地問道。
“我...”
“你管我哪個朋友！”于倩倩惱羞成怒地道：“就問你去不去？”
面對氣急敗壞的小傲嬌，方皓不由感到陣陣的笑意，輕聲地道：“行吧行吧，下班的時候，你過來接我一下，地點還是在老地方吧。”
“嗯！”
于倩倩聽到方皓答應了，內心深處一股淡淡的甜蜜情緒正蠢蠢欲動著，輕咬著自己的小嘴，糯糯地道：“我先掛了...”
話落，
便掛斷了通話，匆忙從沙發上站起身子，一路跑到自己的臥室。
站在自己的衣柜前，看著眼前這一排排的衣褲，頓時陷入了猶豫中。
呃...
今晚是要青春靚麗點呢？
還是成熟性感點呢？
等等...
他...他好像喜歡黑色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