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晧感受過那闊達的胸襟，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感受到如此的深切，如此的直接，
尤其是中間的區域，即是廣義相對論中所提及的天體，時空曲率大到光都無法從其事件視界逃脫的黑洞，都不及它的萬分之一...因為此時的方晧已經完全挪不開眼睛了。
“喂...”
“你什么時候把那篇關于克拉茨猜想的論文給發表了。”于倩倩一邊吃著方晧親手為她下的面條，一邊淡然地說道：“如果你不想發表在正規的數學期刊上，那你可以發在arXiv上面。”
話音一落，
不由停頓片許，接著又說道：“對了..有件事情需要你幫我一下，最近我和我爸在研究Kloosterman和模結構問題，我提出一個優化型均值定理的方案，但里面的加權問題...我和我爸都不會。”
“你在克拉茨猜想上的加權問題上，處理的那么巧妙出色，能不能...那個...”于倩倩抿著小嘴，輕聲地說道：“能不能幫一幫啊？”
說完，
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復，結果這一等...卻足足等了一分鐘。
最終于倩倩忍不住了，抬起頭看向邊上的那個男人，忽然注意到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而他盯著的方向...似乎并不是自己的臉。
于倩倩不由地低下頭，剎那間...詭異的緋紅占據了整個臉龐，羞恥和憤怒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大腦皮層。
“看什么看！”
“再看...我...我把你眼睛給挖下來！”于倩倩一手捂住領口，惱羞成怒地瞪著他：“臭流氓...一有機會就占我便宜，你要是再這樣...我...我咬死你！”
方晧回過神，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嚴肅地說道：“你現在穿著的這件Bra，不如上次那件黑色鏤空織物Bra好看。”
“要你管！”
“我愛穿什么是什么！”于倩倩惱羞成怒地吼道。
“真心話嘛...”
“我感覺黑色的鏤空織物Bra和你最搭配，因為黑色代表著神秘，讓人想要征服一下，關鍵你的胸又很大...導致這種想法會越發強烈。”方晧一本正經地道：“當然...如果是白色，我也能接受。”
一時間，
于倩倩又羞又氣又無奈，這種一本正經的耍流氓，真的讓人有些無能為力。
“你剛剛有和我說什么嗎？”方晧忽然問道。
于倩倩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著內心那股憤怒的火焰，認真地說道：“我和我爸在研究Kloosterman和模結構問題，我提出一個優化型均值定理的方案，但是里面的加權問題，我希望你可以幫忙解決下。”
“加權問題？”
方晧不由地愣了下，皺著眉頭說道：“如果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就要避開尖點形式傅里葉展開系數的一個猜想。”
于倩倩雖然沒有說話，但內心卻感受到極大的震撼，對呀...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方面？只要避開這個問題，不久可以更加有效地捕獲殆素數了嗎？
煩死啦...
又被他給比下去了。
就在于倩倩為自己的失誤懊惱之際，方晧似乎想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站起身子走到自己的臥室，片許...他拿著一支筆和幾張稿紙，又重新回到客廳。
唰唰唰...
方晧握著筆在白紙上不斷寫著一列列算式。
于倩倩好奇地探過腦袋，看了眼他在紙上寫什么，結果發現這上面的內容似乎是Selberg定理。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是在寫Selberg定理嗎？”于倩倩問道。
“嗯。”
“你可真聰明。”方晧隨口應了聲。
于倩倩翻了翻白眼，氣鼓鼓地道：“給我好好說話...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想從Selberg定理中尋找到新的Selberg加權篩法，以此來獲得更有效的殆素數。”方晧一邊寫著復雜的算式，一邊回答著于倩倩的問題。
聽聞他的敘述，于倩倩內心世界有些復雜，很想他可以成功，又希望他能夠失敗。
此時此刻，
這位數學女博士的內心倍受掙扎...
“哎...”
“感覺還是不行。”方晧嘆了口氣，失望地道：“中間有些瑕疵一直解決不掉。”
瞧著他滿臉失望的模樣，于倩倩心里不由一疼，抿了抿小嘴...想對他說的話剛到嘴邊，最后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把這個問題給解決的。”方皓認真地道。
“嗯...”
于倩倩點了點腦袋，遲疑許久...糯糯地道：“其實這個研究課題并不是我們的主要方向，充其量是我和我爸閑暇之余搗鼓出的目標而已，所以...”
“別...”
“別...”
“別讓自己太累了。”
話音一落，
猝不及防地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于倩倩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吃飽了...要回家了。”
說著，
徑直朝著門口走去，剛剛打開房門，于倩倩下意識地轉過腦袋，看著他還傻乎乎地坐在那里，急忙咳嗦幾聲。
“噢...”
“我送你下去。”
方皓反應過來，急忙站起身子，準備把這位小傲嬌給送到樓下。
“哼！”
“遲到的深情比草都輕賤...不勞煩您親自送我了，我自己有腿。”于倩倩撅著小嘴，氣鼓鼓地走出房間，順便替他關上房門。
不過...
她并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電梯口的拐角處，靜靜地等待著某人的出現。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直至五分鐘。
那個期待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頃刻間...于倩倩氣得差點原地爆炸。
“去死吧！”
“去死吧！”
“這個臭男人...我就是隨便那么一說，結果還真不送我下樓了。”于倩倩站在走廊處，瞧著某個房間的屋門，一股失落的情緒席卷心頭。
哼！
不送就不送！
誰稀罕啊！
氣呼呼地走進電梯，正當電梯門準備關上之際，一個黑影突然竄了進來。
“我去樓下倒垃圾。”方皓拎著兩袋垃圾，一本正經對她說道：“聲明...我真不是專程來送你的。”
于倩倩沒好氣地白了眼，眉宇間盡是嫌棄，但心里卻是灌上了蜜一樣的甜。
這口是心非的臭男人...
還蠻可愛的呢。
...
...
于倩倩回到家，已經臨近十一點半，原本以為父母都睡著了，結果當她開打房門后，驚恐地發現老爸和老媽居然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透完了？”周敏笑盈盈地問道：“透的怎么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