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柔和的陽光灑下，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薛寶釵閒著無事，讓鶯兒取了一把剪刀，耐心的為賈芸修剪指甲。

  薛寶琴則坐在另一旁，拿著甘甜可口的橘子，不時向賈芸投餵。

  王熙鳳看了一眼薛寶琴，問：「琴丫頭，你哥哥現在在幹嘛？」

  「呃，跟著堂哥打理商路呢，開年之後應該會回南邊兒，負責一方事務。」薛寶琴想了想，回答道。

  王熙鳳奇怪道：「這都年根了，他們還在忙？」

  「沒了，最近幾天他們閒下來了，沒事兒就去外邊兒吃酒，整天不著家。」薛寶琴搖頭道。

  薛寶釵插話問王熙鳳道：「鳳表姐，聽說榮國府買了戲班子，成色如何？」

  「還不錯，前幾天才看過一場戲，倒是頗有水準。」王熙鳳微笑道。

  頓了頓，她問：「怎麼，你們想看戲？要不要我回去說一聲，讓戲班子過來為你們演一場？」

  薛寶釵搖頭笑道：「多謝表姐，還是算了，挺麻煩的。」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就一句話的事兒，你定個時間，等我回去就安排！」王熙鳳大包大攬道。

  秦可卿接話道：「別麻煩了，咱們家的女眷，都自個練了歌舞，準備大年三十守夜的時候表演。」

  王熙鳳面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意外道：「你們什麼時候準備的？我怎麼不知道？」

  「嘻嘻，都是偷空了練的，主要由香兒、京兒、沅兒、憐兒負責出節目，我們跟著練就是了。」秦可卿笑嘻嘻道。

  王熙鳳嘆了聲，道：「好嘛，你們倒是搞得有聲有色！」

  賈芸接話道：「你別羨慕，咱們這只是小場面，比不得榮國府。」

  「這不一樣，你們自個排練歌舞，氣氛更溫馨，更有家的感覺。」王熙鳳搖頭含笑道。

  薛寶釵贊同道：「這倒也是，榮國府的場面大是大，也夠熱鬧，氣派也足，就是不怎麼接地氣。」

  賈芸笑道：「這種事兒沒什麼好比較的，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好處，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王熙鳳白了他一眼，道：「你話說的輕鬆，可自打你出息以後，族人隨意就將三房拿來跟大房攀比，是你能阻止得了的？」

  「還有，不信你看，如果明年你能考中進士，吹捧你的族人將會更多，那時候有你頭疼的。」

  賈芸無所謂道：「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吹捧就吹捧吧，我有什麼好頭疼的？真要有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族老們自會為我擋著。」

  「這話說的，要是族人有要命的事，你還不忙他們？」王熙鳳癟嘴道。

  賈芸頷首道：「要命的事肯定會幫，卻也要分情況，要是有族人做那草菅人命的事，我也不會管。」

  正說著話，史湘雲等幾個去花園裡瘋玩的姑娘回來了。

  史湘雲拿著一束盛開的梅花，走到賈芸跟前，笑眯眯問道：

  「姐夫你看，這花兒好看不？」

  賈芸笑道：「花是好看，可幸好你不常來我家，要不然院子裡的梅花准讓你全折了。」

  史湘雲嘻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臉蛋兒布滿紅暈。

  薛寶釵笑道：「別聽你姐夫的，你愛折就折，反正來年還會長起來，倒是省了僕人修剪。」

  「還是寶姐姐愛我。」史湘雲聞言，刷地蹲了下來，趴在薛寶釵腿上撒嬌，還不忘側頭向賈芸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賈芸啞然失笑。

  說笑一會兒，襲人取了幾幅紙牌過來，分了幾桌，眾人分開了打牌。

  這時候的紙牌，正是麻將的前身，叫「馬吊」或「和牌」。

  麻將正是馬吊發展成骨牌，演化而成的。

  馬吊牌由四人打，每人先取八張牌，剩餘八張放在桌子中間。

  四人輪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擊小。

  打馬吊牌有莊家、閒家之分。

  莊無定主，可輪流坐。

  因而三個閒家合力攻擊莊家，使之下莊。

  賈芸見薛寶釵不想打，於是也沒上桌，只在邊上看熱鬧。

  王熙鳳、李紈、秦可卿、襲人等女，一上桌就興致勃勃、情緒激動起來，可見她們平時沒少打牌。

  「姐夫，我手氣歷來不好，要不你過來幫我拿主意？」史湘雲在對面一桌，嬌聲喊道。

  賈芸微笑道：「你自己打，輸了算我的行了吧，要是我過來幫忙，就沒什麼意思了。」

  史湘雲臉色一垮，嘟噥道：「好吧！」

  薛寶釵臉上帶著一絲淺笑，小聲說：「夫君，雲妹妹生氣了。」

  「不用管她，等會兒就好了。」賈芸搖頭笑道。

  薛寶釵也不多勸，手放在高挺的肚皮上，緩緩撫摸，臉上綻放出母性的光輝。

  ……

  花園角落。

  賈芸和賈探春手拉手，緩步走著。

  兩人好些天沒有私下裡親熱了，這會子說些體己話，享受難得的寧靜。

  「別往前走了，再轉出去，就讓人看到了。」賈探春拉住賈芸，停下腳步。

  賈芸側身看了她一眼。

  今天的賈探春穿著一身彩繡蘭花紋樣對襟立領皮襖，外披大紅羽紗面白狐狸里的鶴氅，腳穿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看上去典雅富貴。

  賈芸張開胳膊，賈探春會心一笑，如乳燕歸巢般撲向他的懷抱。

  「真緩和。」賈探春在賈芸懷裡蹭了蹭，滿臉喜悅道。

  賈芸摟著她的小蠻腰，聞著她的體香，柔聲問道：「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忙著給你做衣服鞋子呢，因是給你做的，所以只能偷偷的做，怕別人發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賈探春嘟著嘴道。

  「原本打算年前就給你的，可到底還是沒做好，只等開年了。」

  賈芸笑了笑，緊緊的摟了她一下，說：「你有心了！」

  他也沒說不要，畢竟賈探春給他做衣服鞋子，也是一番好意，卻不能辜負。

  賈探春臉上綻放出歡喜的笑容，道：「我做的不好，到時候你看了不許嫌棄。」

  「不嫌棄，你不管做成什麼樣，我都會喜歡的。」賈芸笑呵呵道。

  接著，賈芸為賈探春丈量身子。

  「冰冷，嘻嘻……」賈探春抱著賈芸的脖子，嘻嘻直笑，卻並不反抗。

  賈芸嘆道：「你這身子說不出的柔軟，真讓我愛不釋手。」

  「你要玩就玩，反正都是你的。」賈探春眯著眼道。

  說著，她身子一僵，咬牙閉眼，默不作聲了。

  清風拂動，樹葉簌簌作響，角落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賈探春面紅耳赤，緊咬著牙關，生怕發出奇怪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寒冷，她漸漸打起了擺子，整個人癱軟在賈芸懷裡，任由他把玩。

  好一會兒，賈探春才悠悠說道：「你什麼得了空，去我房裡吧！」

  「嗯？什麼意思？」賈芸愣了下，好奇道。

  賈探春臉羞的通紅，踮起腳尖，將嘴湊到賈芸耳旁，嘀咕一聲。

  賈芸聞言，神色激動，狠狠點頭道：「這個好，我早就想了。」

  賈探春白了他一眼，秋波婉轉，抿嘴笑道：「美不死你！」

  兩人親熱一陣後，賈芸幫賈探春將衣服收拾妥當。

  「我先回去，你過一炷香時間再跟來。」賈探春叮囑道。

  賈芸點點頭，含笑道：「去吧，咱們雖然是在做掩耳盜鈴的事，可為了你的名聲，卻也不得不麻煩些。」

  賈探春嗯了聲，主動湊上前來，親了賈芸一口，才面帶笑容轉身離開。

  賈芸看著她的背影，咂吧幾下嘴，心裡暗暗琢磨，什麼時候有空，再去賈府探春房裡高樂。

  在角落裡轉悠一會兒，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賈芸正要邁步往回走，忽又停了下來。

  「湘雲這丫頭怎麼過來了？」賈芸暗想道，「看來剛才她一直留意我的行蹤」。

  不一會兒，史湘雲來了。

  她咬著脂唇，離賈芸不遠時，放慢腳步，眨巴著雙眼，緩緩走上前來。

  「好哇！我果然沒猜錯，你跟探姐姐也有交往。」史湘雲湊到賈芸身上嗅了嗅，小聲呢喃道。

  賈芸伸手捧住史湘雲光潔的臉蛋兒，笑問道：「可是吃醋了？」

  「我吃什麼醋，說起來我跟她一樣，不也是在做那沒臉沒皮的事兒麼？」史湘雲想搖頭，卻搖不動，只能眨巴著眼回話。

  賈芸將她的臉蛋兒擠起來嘟起，低頭啄上一口，笑道：「咱們這叫情投意合！」

  「嘁，別以為我小，就騙我。」史湘雲白了他一眼道。

  然後她將賈芸的雙手按下，撲在他懷裡，笑嘻嘻道：

  「不過能和你親熱，倒是蠻有意思的，沒臉沒皮，就沒臉沒皮吧！」

  賈芸將她攔腰抱起，小聲說道：「走，咱們去閣樓里玩兒，那邊兒既安靜，又沒人去打擾。」

  「都聽你的。」史湘雲笑著說，面露羞澀神情，撲在賈芸懷裡不敢看他。

  很快，賈芸抱著史湘雲來到閣樓上。

  正要將她放在軟榻上，史湘雲卻突然抱住賈芸的脖子，嬌聲道：

  「姐夫，你今兒要多陪我一會兒，要不然又要好久才能見著你了。」

  賈芸搖頭微笑道：「不行，今兒家裡來了這麼多人，等會兒開飯了，咱們不能不去啊！」

  不等她繼續說話，賈芸一把將她按下，壓了上去……

  ……

  「嘶……」史湘雲倒吸著涼氣，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輕聲說：

  「在門邊兒上就那麼疼，今後真給了你，還得哇！」

  賈芸嘿嘿直笑，道：「這事兒吧，沒你想像的那麼恐怖，以後你就知道了。」

  史湘雲扯過旁邊凳子上放著的毛巾，幫賈芸搞衛生，低頭仔細看了看，嘆了口氣，皺著鼻子，嘟噥道：「好醜啊！好醜！」

  賈芸拍了她額頭一下，沒好氣道：「好醜你還愛玩？」

  「嘻嘻，本來就丑嘛，我又沒說錯。」史湘雲掩嘴輕笑，眼裡卻放著柔和的光芒。

  賈芸沒跟她爭辯，只道：「趕快收拾，等下就回去了。」

  「哦。」史湘雲應了聲，無師自通，慢慢伺候賈芸。

  過了一會兒，收拾妥當後，史湘雲又扯了塊毛巾過來，扔給賈芸。

  「剛我伺候你了，你這會子卻也要伺候我，要不然我以後不理你了。」

  賈芸接過毛巾，起身上前，笑道：「也好，這樣咱們都不吃虧。」

  史湘雲剛說完話，就後悔了，這會兒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讓賈芸伺候她，臉紅到了耳根後面，連脖子都紅透了。

  賈芸俯身細看，感嘆道：「你這個好看，嬌艷欲滴，外形飽滿，怎麼長的？」

  「壞人，你快些吧，再取笑我，天都黑了。」史湘雲咬著唇，沒好氣道。

  賈芸哈哈大笑，不再笑她，仔細的為她打理清潔。

  史湘雲滿腦子空白，只覺今兒跟賈芸做的事，猶如在做夢一般。

  正羞臊的時候，又聽賈芸小聲呢喃道：「真香，清香撲鼻，讓人想嘗一口。」

  「別！」史湘雲嚇了一跳，連忙道：「那地兒好髒的，你若想要，以後我專門洗了再給你。」

  賈芸點頭嗯了聲，道：「行吧，大年初三，賈府邀了我前去過年，到時候你準備好，我要吃頓好的。」

  「唔，羞死人了！」史湘雲翻身撲在被子裡，想到賈芸要吃那個，就羞臊的厲害，卻又有些期待。

  賈芸笑了笑，啪的一下拍在她的翹臀上，提醒道：

  「別捂臉了，咱們收拾妥當了就趕緊下去，免得讓襲人她們到處找。」

  史湘雲嗯了聲，紅著臉抬起頭來，先溫柔上前，伺候賈芸穿衣。

  「我自己來吧，這會兒有些冷，你莫凍著。」賈芸關心道。

  史湘雲搖頭道：「不怕，一時半會兒不算什麼，我就想伺候你一回，這種機會很少遇到的。」

  賈芸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眼，上前摟住她，用衣服裹住，在她耳旁柔聲道：

  「你是個好的，讓我愛極了，快將衣服穿上吧，凍著了我會心疼的。」

  史湘雲嗯了聲，嬌憨道：「你真好！」

  兩人打情罵俏一陣後，各自穿好衣服下樓。

  樓下，史湘雲直接回去，賈芸卻繞道而行。

  回到眾女牌局前，在薛寶釵身旁坐下，就聽她小聲道：

  「你身上有探春妹妹的香味兒，不，還有湘雲妹妹……」

  說著，薛寶釵心累的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鼻子有些發酸。

  她湊到賈芸耳旁，哽咽道：「家裡那麼多的姑娘，還不夠你吃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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