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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挽天傾 - 第1070章 賈珩:金將軍,這是要教本帥治軍?字體大小: A+
     

    西寧府城,郡王官邸——

    賈珩冰冷目光投向石光珠以及侯孝康,兩人似是受到一股殺意,都打了一個寒顫。

    賈珩沉聲道:“侯將軍,嚴燁命你領兵前往湟源打通後路,你爲何未攻破湟源,就領兵向西寧而去?”

    此刻,寧夏總兵胡魁臉色蒼白,如果侯孝康被軍法從事,只怕他也難以倖免。

    侯孝康心頭咯噔一下,連忙解釋說道:“回稟衛國公,當時,我大軍剛剛兵敗,湟源已不能拿下,當此兵敗如山倒之時,唯有盡力將兵馬帶回西寧,保存軍力,此事,胡總兵可以作證。”

    寧夏總兵胡魁身形一震,起得身來,抱拳說道:“衛國公,末將當時領兵攻打湟源,但湟源久攻不下,傷亡慘重,我與侯將軍這才領兵返回西寧。”

    胡魁是西寧郡王的女婿,但面對殺心正炙的蟒服少年,仍是心驚膽戰。

    金鉉在一旁愈發坐立不安,嘴脣翕動了下,想要開口求情,卻又猶豫。

    賈珩沉聲道:“說來說去,仍是爾等貪生怕死,畏戰不前!爾等可曾想過受困海晏的數萬大軍?就因爾等怯戰,致數萬大軍再無脫身之機,爾等可是知罪?”

    侯孝康面色倏變,“噗通”一聲跪將下來,連忙道:“末將願戴罪立功,還望節帥成全。”

    寧夏總兵胡魁同樣“噗通”跪下,急呼道:“衛國公,末將願爲軍前小卒,戴罪立功,還望衛國公饒我等一命啊。”

    賈珩冷哼一聲,瞥了一眼金鉉,厲喝道:“推出去……”

    “且慢!”金鉉終於按捺不住,起得身來,拱手說道:“衛國公,兩將雖然有錯,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衛國公可否網開一面,讓彼等爲軍前小卒,戴罪立功。”

    賈珩冷聲道:“金將軍,軍法無情,金將軍這是要讓本帥徇私?”

    “末將知國公軍法森嚴,只是兩將實未有死罪,如說未能救過湟源,末將帶三萬精騎馳援,仍爲韃子拒止在東峽石谷之外,如說未能拯救南安大軍,末將也有過錯。”金鉉連忙說道。

    賈珩目光眯了眯,冷聲道:“金將軍這是要教本帥治軍?”

    金鉉聞言,心頭一驚,起身抱拳行禮,說道:“末將懇請衛國公繞過二將一命。”

    賈珩看向金鉉,默然半晌,旋即看向侯孝康以及胡魁二將,說道:“念在撫遠將軍爲爾等求情的份上,項上人頭暫且寄下,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着,看向侯孝康以及寧夏總兵胡魁,道:“來人,打五十軍棍,發往軍前聽用!”

    侯孝康與胡魁聞言,心頭鬆了一口氣。

    只要留得一命,他們就有東山再起之機。

    賈珩這時,雙手扶起金鉉,寬慰說道:“撫遠將軍快快請起。”

    金鉉嘆了一口氣,語氣似是自責說道:“末將未能及時策應奪回湟源,才致徵西大軍後路斷絕,罪過不淺。”

    “撫遠將軍能保住西寧不失,不使西北局勢崩壞,已是爲朝廷立了不少功勞,只是撫遠將軍方纔說,西寧城中還有三萬鐵騎?”賈珩問道。

    他方纔就是以此向金鉉施壓,迫使其交出三萬西寧鐵騎的指揮權。

    此刻,石光珠靜靜看着這一幕,心頭蒙起一層陰霾。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如今那人愈發殺伐果斷了。

    誰讓他和王爺吃了這麼一場大敗仗?

    金鉉表態道:“是有三萬鐵騎,如果朝廷要用兵青海,末將願出兵馬以策應朝廷騎軍。”

    此刻,近十萬精銳騎軍出征,可謂傾國而來,他如果再保存實力,只怕會讓朝廷問罪。

    賈珩點了點頭,讚許道:“撫遠將軍是識大體的。”

    這般想着,然後將冷冽目光掃過正跪下請罪的石光珠,看向那兀自流着血的前胸,說道:“來人,扶石將軍起來。”

    石光珠正自心神不定,聞言,心頭一震,擡眸看向那少年。

    賈珩道:“石將軍雖有貪功冒進之過,但能夠與敵鏖戰,並身負重傷,功過之事,待西北戰事結束,返回京城,交由聖上論處。”

    說白了,就是身上的傷勢幫着石光珠加了一些分,當然回去之後,崇平帝也會酌情褫奪爵位。

    可以說,整個開國一脈,齊國公陳翼之孫陳瑞文戰死還好說,可因矜恤勳臣之後而得香火綿延,其他的勳貴,都要被嚴厲懲治。

    可以預見,從此開國一脈,一蹶不振,逐漸遠離大漢政治中心。

    或者說,此刻的紅樓原著已經走到了原著南安大敗,探春和親,三春散盡諸芳盡,各自須尋各自門的時候,但不同的是,正是鮮花着錦,烈火烹油紙。

    石光珠聞言,身形劇震,眼窩噙淚,鼻頭傳來陣陣酸澀之感,朝着那蟒服少年相拜道:“末將謝過衛國公,末將願爲一小卒,前往軍前聽用,還望衛國公不棄。”

    賈珩看向石光珠,道:“攙扶起來吧。”

    隨着錦衣府衛將石光珠攙扶而起,這次賈珩剛到西寧府城的立威之舉纔算稍稍告一段落。

    金鉉見事情料定,心思複雜,陪着笑邀道:“衛國公,弟兄們也都餓了,先用飯菜吧。”

    賈珩道:“金將軍請。”

    而後,京營諸軍將與西寧府的將校開始吃飯、喝酒。

    只是西寧府的將校經過先前行軍法一事,多數也沒有什麼心情。

    待送賈珩以及京營諸將回中軍大營休整,金鉉纔在女婿方晉的陪同下,返回西寧郡王府。

    方晉憂心忡忡,說道:“岳丈大人,這位衛國公真是殺伐果斷,這人頭說砍就砍,這是給誰看呢。”

    金鉉負手在迴廊上徐徐行着,嘆道:“京營諸軍兵敗,現在只砍了一顆人頭已是頗爲剋制了。”

    現在沒有來得及處置兵將,那是因爲嚴燁、柳芳等人此刻尚在敵虜之手,等到將來還有一次處置。

    “岳丈大人真的要將西寧鐵騎交予衛國公,一旦朝廷大軍再敗一場,後果不堪設想。”方晉又擔憂道。

    金鉉頓住步伐,看向庭院中的假山,低聲道:“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近十萬精銳騎軍來到西寧,這位衛國公又是如此殺伐果斷的性子,方纔那句莫說只是三品將軍,就是伯爵、侯爵都能斬殺,這不是在隱隱點他?

    除非他承爵西寧郡王,但朝廷的襲爵聖旨卻杳無音信。

    方晉低聲道:“岳丈大人,要不……”

    金鉉皺了皺眉,沉聲道:“不得亂來!朝廷近十萬大軍在此,豈容放肆!”

    沉吟片刻,叮囑道:“三萬騎軍派出以後,西寧府城不會有閃失,如果有了功勞,朝廷那邊兒也好說話。”

    方晉點了點頭,只是目中閃過一抹幽沉之芒。

    賈珩這邊兒則是在謝再義以及蔡權等人的陪同下,視察了原先在南安郡王嚴燁敗軍之中逃歸的京營將校。

    同時接見了不少從海晏、湟源逃歸而來的將校。

    爲首的是耀武營的都督僉事路景,哭訴道:“衛國公,弟兄們慘啊,被蒙古韃子追趕着,東躲西藏繞了好長的路才逃過來。”

    “那個嚴燁,將我們弟兄害慘了。”一個將校面上怒氣涌動,罵道:“害死我們多少弟兄?”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其他將校也憤憤罵道。

    賈珩劍眉下的冷峻目光掠向在場將校,沉聲道:“弟兄們,這次過來,就是爲諸位慘死的弟兄報仇的,願意跟着乾的,這次也隨着大軍,殺光和碩特蒙古的崽子!”

    “好!”

    “衛國公是能征善戰的,我們跟着都能打勝仗!”

    衆軍將一時間興高采烈,似乎找回了一些士氣。

    賈珩看着軍心士氣漸漸恢復的士卒,心頭暗暗點頭。

    其實,相比京營的精銳,這些人死裡逃生回來反而更好,通過正反兩面的對比,證明南安郡王以及開國武勳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不值一哂。

    及至傍晚時分,黃昏的彤彤晚霞照耀在西寧府城,鱗次櫛比的房舍與星羅棋佈的營盤都染上了一層金紅。

    賈珩返回中軍大帳,察哈爾蒙古可汗額哲在蒙將巴特爾的陪同下,來到帳篷議事。

    “衛國公,已經派人沿着輿圖之路探察去了。”額哲說道。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輿論之上頗多線路,有的時過境遷,也不一定能走,斥候走一遍,卻是最爲合適不過。”

    額哲詫異問道:“不過我看一些道路似乎有些年頭,不知這輿圖從何而來?”

    賈珩道:“我在出行之前,着錦衣府衛從兵部職方司尋來了周王當年領兵徵西的輿圖路線。”

    “周王。”額哲喃喃說着,虎目中現出一抹回憶,恍然說道:“怪不得。”

    賈珩道:“額哲可汗,我大軍仍是要奪回湟源,唯有此城在我手上,才能以此爲基點,奔襲蒙古諸部。”

    額哲面色微變,連忙提醒道:“城中內應,地道衆多,需得小心從事。”

    “我已經着錦衣府甄別,待鋤奸而畢,纔會堆放軍需輜重。”賈珩道。

    額哲道:“如是這般,倒無不妥了。”

    待議定了出兵之事,額哲屏退了周圍軍將,說道:“衛國公,有一件事兒不知怎麼該怎麼詢問衛國公。”

    賈珩笑了笑,說道:“額哲可汗,你我並非外人,但說無妨。”

    額哲瞧了一眼蟒服少年的臉色,斟酌着言辭,說道:“前日在碾伯縣之時,小女與衛國公出行以後,這幾日時常茶飯不思,吃吃發笑,未知是何緣故?”

    他領着姑娘是出來見見世面,怎麼看這架勢,讓這人給欺負了?

    其實,按着草原的習性,可能先前在草叢上就能將事辦了。

    賈珩皺了皺眉,道:“嗯,額哲可汗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對了,這……雅若呢?”

    時而吃吃發笑?不過是牽了牽手,至於?

    不過,這兩天是沒有怎麼見到雅若。或許大觀園中的一衆小女生也大差不差,只是他不知?

    額哲目光咄咄地盯着賈珩,說道:“衛國公,小女是我黃金家族的掌上明珠,我不希望她受到什麼傷害,你知道嗎?”

    賈珩道:“額哲可汗誤會了。”

    額哲濃眉之下,一雙虎目凝視着少年,說道:“別的不多說,總而言之,雅若不能爲妾。”

    賈珩道:“額哲可汗,還是先等朝廷打完西北戰事,再說這些尚且不遲。”

    得,又一個要正妻之位的,哪有這麼多正妻之位?要不他再數數看哪裡有軍功未立?

    額哲道:“今日就先這樣吧。”

    他也是幫着女兒試探一下這衛國公,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待額哲離去不久,賈珩搖了搖頭,重又來到輿圖之前,駐足沉思。

    就在這時,軍帳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陳瀟按刀而入,輕聲道:“魏王押送着糧秣還有碩託到了蘭州,再有兩天過來。”

    “派人過去接應糧秣。”賈珩沉吟片刻,說道:“待碩託以及張尚等人來到,換回嚴燁與柳芳之後,即行行動,我要讓整個青海之地沉淪在漢軍鐵蹄之下。”

    這個窗口期本身就是摸清路線,調兵遣將的時間。

    陳瀟問道:“額哲可汗剛剛找你興師問罪了沒?”

    “沒什麼,我沒想過那少女這般不經撩撥。”賈珩嘆了一口氣,說道。

    “草原上的姑娘,畢竟心思單純一些,不可能讓你各種拉扯的,一旦傾心,你那天不回來都沒什麼。”陳瀟瞥了一眼那少年,說道:“我總覺得你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賈珩道:“我早就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了,心裡自從裝了你們幾個,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大觀園中已經在特定環境因素之下,開啓了雌競模式,可以說每個都是進宮的小主,各種勾心鬥角。

    “你們幾個是哪幾個?”陳瀟問道。

    “嗯。”賈珩忽而顧左右而言他,問道:“齊王此刻還在城裡吧?剛纔席間倒是沒有見他。”

    “這會兒還沒走。”陳瀟目光閃了閃,蹙眉說道:“我讓人盯着他。”

    “你還沒說呢,幾個是哪幾個?”陳瀟拉過賈珩的手,湊到賈珩耳畔,問道。

    她心頭也有些好奇,這人心底都有哪幾個?咸寧、嬋月、晉陽、還有釵黛、秦氏、她?

    抑或是甄家妖妃?

    這數來數去,也不是幾個啊。

    少女顯然不知道有一種量詞是虛詞。

    賈珩定了定神,說道:“其實,湟源城中有內應,這西寧府城之中未必沒有內應,我總覺得這湟源糧道被斷,只怕還另有隱情。”

    見那少年始終避而不談,陳瀟清眸幽閃,也不再追問,而是蹙眉思忖道:“你的意思是?”

    賈珩將沉靜目光投向輿圖,低聲說道:“就是一種隱隱的直覺。”

    嗯,也不知爲何,總覺得有些胖靈的既視感。

    畫外音是不是要配一個,大漢崇平年間,青海和碩特蒙古犯邊,南安郡王嚴燁領兵十萬,全軍覆沒,神京震動。

    這案子叫做青海諜影。

    “瀟瀟你怎麼看?”賈珩道。

    陳瀟道:“如果有內應,那也只能是西寧府方面,我接下來讓錦衣府暗中探察。”

    賈珩面色頓了頓,輕聲說道:“我已經讓曲朗操持此事,此外,我們的行軍路線,也需要保密。”

    陳瀟低聲道:“天色不早了,該吃晚飯了。”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熟悉的嬌俏聲音,正是雅若的聲音。

    “珩大哥在軍帳裡嗎?”雅若又喚道。

    陳瀟瞥了一眼那少年,說道:“人過來了,你一會兒仔細點。”

    賈珩心頭有些無奈,雖說他或有寡人有疾,但這種趕鴨子上架,體驗並不好,問道:“雅若,你過來了,手裡提的什麼?”

    卻見那少女換回了一身藍白色的蒙古武士勁裝,那張紅撲撲的臉蛋兒上笑意浮起,拿着一個油紙包,說道:“珩大哥,這是烤羊肉,你沒吃過吧。”

    賈珩笑道:“那過來,我嚐嚐。”

    見賈珩應允,雅若笑着現出兩個酒窩,紅撲撲的蘋果臉蛋兒笑意淺淺,說道:“我剛剛烤的,給你嚐嚐。”

    賈珩起得身來,迎了上去。

    總覺得騙人家一個小姑娘的感情有些不是東西,這次是真的衝着人家的蒙古精騎去的。

    雅若稍稍挽起衣袖,現出一節膚如凝脂的藕臂,打開油紙包,頓時香噴噴的烤羊腿就現出本來面目,金黃酥脆,一看就讓人有食慾。

    “給。”雅若拿過一個羊腿,遞將過去。

    無法形容那種乾淨明澈、毫無機心的笑容,似有着草原天高雲低的單純,蔚藍天穹的廖闊,似一朵嬌媚的水仙花隨風搖曳。

    賈珩被晃了一下,打量着眉眼明麗的少女,那是迥然不同中原女子的落落大方和直爽。

    他估計還是雅若的初戀吧?

    按着文青的想法,是不是應該整點錯過、遺憾?然後,茫茫草原之上,風吹草低見牛羊之時,再次重逢,四目對望。

    “阿媽,阿媽。”一個剃着鍋蓋頭束起小辮,穿着蒙古服飾的小男孩兒跑出來喚道。

    然,一個肌肉精壯的男子出來,問道:雅若,那是誰?

    背景音樂是卓瑪還是烏蘭巴托之夜?

    賈珩輕笑道:“雅若,我讓侍衛準備一壺酒,咱們兩個小酌一杯。”

    估計這時候的蒙古男子也喜歡喝酒,喝多了就打媳婦兒?

    雅若柔柔應了一聲,柳眉之下,恍若黑葡萄的眼眸有些羞意沁潤,說道:“珩大哥,我不會喝太多酒的。”

    陳瀟瞥了一眼兩人,然後默默出了軍帳,不多大一會兒,就捧着一壺酒給二人遞送過來。

    賈珩一手拿起羊腿,拿過匕首,輕輕颳着其上的羊肉,割了一塊兒,遞至嘴裡,咬了一會兒,頗有嚼頭。

    雅若目光亮晶晶,柔聲道:“好吃吧?”

    賈珩輕笑着讚道:“好吃,這羊肉烤得酥軟香甜,雅若好手藝啊。”

    暗道,娶這麼一個小姑娘回去,其實也不錯,平常的時候就有個人幫着烤肉,不用擔心蘆雪庵烤肉之時,被小胖妞寶琴嫌鹿肉烤的怪腌臢的。

    雅若也取過一塊兒匕首,輕輕割着骨頭之上的羊肉,低聲道:“珩大哥,我給你割着。”

    賈珩拿過酒壺給自己斟了兩杯酒,道:“雅若。”

    少女說着,已經將帶着羊肉的匕首,遞了過去。

    賈珩看向少女,怔了怔,卻並未張嘴。

    “珩大哥。”雅若紅了臉頰,清眸似蘊藏着一絲柔潤波動,那是期冀。

    賈珩稍稍張開嘴,將羊肉咬了一塊兒。

    按說此刻匕首稍微一進,可能就會有危險,不過他自詡擒拿武藝高強,而且眉眼藏羞的雅若也沒有加害動機。

    雅若原本清冷的聲音柔軟幾分,柔潤目光帶着依戀說道:“珩大哥。”

    珩大哥是信任她的,她將來是能夠嫁他的。

    賈珩喝了一口酒,凝眸看向對面的少女也在羊腿上割了一塊兒肉,輕輕吃着,道:“雅若,你也吃點兒。”

    “我不餓,珩大哥吃罷。”雅若柳眉之下的目光依戀地看向那少年,端起酒盅,輕輕抿了一口。

    賈珩凝眸看向容色嬌俏的少女,低聲說道:“雅若,這般賢惠可人,如是娶回家就好了。”

    雅若幽幽道:“珩大哥光說不練。”

    賈珩:“……”

    他先前究竟做錯了什麼?竟讓雅若這麼說他?

    雅若柳眉之下,黑葡萄的眸子瑩潤如水地看向少年,說道:“父汗來找你了?”

    賈珩湊到近前,拉過雅若柔弱無骨的小手,柔聲說道:“嗯,說說此次打仗的事兒。”

    雅若臉頰微紅成霞,瑩潤脣瓣抿了抿,說道:“沒有說別的嗎?”

    賈珩道:“說雅若這幾天心猿意馬的,不知在想什麼?”

    少女因爲額哲的家庭教育薰陶,可以說對漢家文化也頗爲精通,不用擔心她聽不懂自己說什麼。

    “也沒有想什麼。”雅若輕聲說着,忽而嬌軀輕顫,分明削肩上攀上一隻手,扭頭望過去,對上一雙清冽眸子,秀眉之下,一叢眼睫彎彎而垂,似乎闔起明眸。

    賈珩凝眸看向少女,湊到近前,隨着呼吸相近,能夠藉着燈火看到蘋果肌膚上的紅暈流動。

    感覺這察哈爾蒙古的姑娘,似乎有些easy girl了?

    但卻在這時,雅若卻猛地睜開眼眸,扭過紅若胭脂的臉蛋兒,輕輕推開賈珩的肩頭,嬌羞不勝道:“珩大哥,吃羊腿吧。”

    父汗從小就讓嬤嬤教過她,沒有得到承諾之前,不能讓男子佔了便宜去,否則人家不珍惜她的。

    但她好像也有些想親暱珩大哥……

    賈珩此刻也有些默然,方纔,竟是話說早了。

    而他本來也無可無不可,現在的心態,還真是就反派劇本,你越反抗我越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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