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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挽天傾 - 第九百五十二章 皇太極:漢國之地,還無人能動朕一根汗毛!字體大小: A+
     
      居庸關

      衙門後宅,廳堂之中燈火明亮,絲竹管弦之音伴隨著女子的悅耳小曲響起。

      居庸關守將是一名參將,其名谷元紹,年紀四十左右,領兵七千在關城中坐鎮,此刻這位谷參將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方闊面容之上見著沉浸之色,手指在太師椅上不停敲扣著,身後的小妾纖纖如蔥白的素手輕輕揉捏著。

      而不遠處正是一個年歲不大的豆蔻少女正在唱著曲子,周圍是撫琴的女子,聲音伊伊呀呀。

      「將軍,李閣老遞送來了公文。」這時,一個年輕書吏從外間進入廳中,對著谷元紹說道。

      谷元紹睜開眼,伸過一隻手,道:「拿過來給本將看看。」

      那書吏躬身近前,面色恭謹將公文遞將過去。

      谷元紹一把拿過公文,並未從太師椅上正襟而坐,就著燈火凝神閱覽,目中泛起一抹不耐之色。

      其上文字僅僅是申斥居庸關守將提高警惕,嚴守關隘,如遇敵情,及時來報。

      而這已是半個月中的第三封。

      谷元紹將手中的公文隨手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冷聲道:「告知來人,就說居庸關方面枕戈待旦,以防女真入寇。」

      清軍主力在宣大兩地重兵圍攻城池,薊鎮、北平一線風平浪靜,縱然入寇也大概不會攻打他這居庸關。

      待那報信之人離去,谷元紹重新靠在太師椅上,身後那身形豐腴、雲髻粉鬢的女子,抿唇嬌笑道:「將軍,這女真是要打過來了?」

      「不用理會,居庸關固若金湯,而且女真正在與那位永寧侯在大同死磕,要報敗兵之辱,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這邊兒。」谷元紹笑了笑,轉身,抓了一下那小妾,調笑無狀道。

      那女子嗔怪地輕哼了下,柔聲說道:「將軍,城裡都說那韃子披頭散髮,生的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個頂個兒的能征善戰。」

      谷元紹笑了笑道:「這倒不算什麼,同樣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我漢軍依託堅城固守,他們上不來,居庸關可是天下第一雄關,縱然那韃子真的敢來,本將定要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那女子聞言也不好多說,只是笑了笑。

      而谷元紹道:「天色不早了,咱們先去歇著吧。」

      說著,起得身來,摟著兩個女子進入里廂睡覺去了。

      及至戌亥之交,谷元紹大戰正酣,外間一個游擊將軍神色倉皇地在外面,急聲說道:「將軍,不好了,女真人打到城下了。」

      谷元紹聞言,面色倏變,連忙提著褲子出來,披著一件衣裳出了廂房,看向那過來報信的將校,問道:「女真人怎麼會過來?」

      「將軍,城外已經殺起來了,不少女真人,下面都是,關城快頂不住了。」

      谷元紹定了定心神,急聲道:「快,快,尋我甲胃和兵刃來,召集城中兵馬,本將要登城禦敵!」

      此刻,居庸關正在承受著女真兩旗旗丁的勐烈攻擊,鑲紅旗、鑲藍旗以及科爾沁蒙古以及內喀爾喀蒙古的兵丁,「轟隆隆」聲響起在整個城中,而關城似乎在炮火隆隆中輕輕搖晃。

      女真八旗的精銳旗丁趁著夜幕掩護,扛著雲梯向著關城潮水涌去,而居庸關城中的漢軍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有些懵然。

      因為這個時間點兒,居庸關的兵丁有一些都在扶著兵器靠著城門樓打著瞌睡,但女真突然來襲,自然反應不過來。

      此刻,岳托以及豪格看向遠處正在扛著雲梯進攻居庸關城的女真旗丁,已經在關城城頭上站穩了腳跟。

      「兄長,居庸關破了!」豪格面帶興奮,驚聲說道。

      岳託提醒了一下,說道:「敵國境內,不可大意。」

      等到子夜時分,關城中之上一面面女真旗幟豎起來,而殺聲也朝著關城之內蔓延。

      此刻的女真,僅精銳的來了近兩萬,以數倍兵力猝然而襲,居勇關城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就已經落在女真手中,伴隨著城門「吱呀」聲響起,大批女真兵丁進入關城中。

      因為整個薊鎮防線的兵丁戰力比之過往的漢軍並沒有實質性提升。

      李瓚雖然在北平鎮守年許,但李瓚並非武將,雖然對薊鎮、北平之軍嚴加約束、整飭,但並沒有有效提升邊軍的戰力,換句話說,邊軍還是那個邊軍,只是沒有如以前那般軍紀散漫,老弱充斥。

      而一直到凌晨時分,居庸關城門樓已經換上了清國的旗幟,而守將谷元紹則在官署外的長街上,領一眾親兵與女真死戰,被砍殺於亂軍之中。

      居庸關至此淪陷!

      而不待天亮,殘留的士卒已將烽火台上的烽火點起,示警敵虜的消息向著陳漢的北平重鎮示警。

      等到拂曉時分,豪格與岳託已經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進入參將谷元紹平時辦公所用的官署。

      豪格此刻心懷大暢,坐在那張太師椅上,哈哈大笑道:「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這半個月來,在宣府城下頓兵不前,根本難入漢境半步,不停損兵折將,現在終於回到熟悉的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上來。

      岳託提醒道:「漢廷定會大舉增援,甚至以兵馬對我軍圍追堵截。」

      豪格冷聲道:「他們想要圍追堵截,不過是為我軍各個擊破。」

      見豪格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模樣,岳託也不好多說其他,轉而提及另外一事:「父王那邊兒還在牆子關,傳信與我軍會師北平,在這裡不好多待。」

      豪格點了點頭,說道:「那事不宜遲,今晚稍稍休整一夜,明日就向北平府進逼。」

      其實整個陳漢的九邊,在遼東失陷後,北平已然事實上成為一邊,如今居庸關破,北平受襲,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北平都司衙門

      清晨時分,晨曦微露,而後宅東跨院書房內的一方獸頭熏籠之中,見著幾縷鳥鳥幾縷檀香升起。

      內閣次輔、武英殿大學士李瓚此刻坐在書房之中,桌子上正點著一根蠟燭,燭火微微,將一個挺拔、堅定的身形投映在書柜上。

      四更天天不亮,這位大漢的內閣次輔就已經起來處置軍務。

      就在這時,迴廊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旋即一個身穿飛魚服,頭戴山字無翼冠的青年,面容微頓,快步而入書房。

      「仇良。」李瓚放下手裡的書冊,抬眸看向那錦衣府衛,低聲說道。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被賈珩當初發配到北平行營的仇良。

      其人現在北平都司軍情司,專務負責刺探女真情報,因果敢幹練,已漸漸成為李瓚手下倚重之將。

      「閣老,居庸關方向受女真襲擊,居庸關失陷於敵,女真舉大批精騎向北平襲來。」仇良面色凝重,拱手道。

      李瓚聞言,面色霍然而變,放下手中的簿冊,凝眸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兒?居庸關為何被破?」

      仇良道:「閣老,居庸關方向還未有詳細軍情傳來,但以女真驍勇,想來是猝然襲擊,關中守城未有防備。」

      此刻,居庸關剛剛失守,自然也沒有什麼詳細軍報遞送過來。

      李瓚默然片刻,壓下心頭的焦躁情緒,沉聲道:「保定的河北提督康鴻到了何處?即刻催康鴻領兵來援,另外,急令山東的陸琪即刻領兵馳援北平,不得有誤。」

      仇良道:「閣老,康提督可能會迅速過來,但陸提督在山東正在召集精兵,兩天之內,兵馬未必能至北平。」

      李瓚道:「讓陸琪晝夜兼程,北平為北國京都,不容有失。」

      仇良聞言,拱手應是。

      「女真入關侵襲,以飛鴿傳書給在大同的永寧侯傳遞軍情,讓他派京營騎軍增援。」李瓚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道。

      如果是單獨靠著山東和保定的地方軍卒,想要驅逐女真精騎只怕力有未逮,還得借京營兵馬過來征討才是。

      仇良面色一肅,抱拳而去。

      「召集北平都司游擊以上將校至官署議事。」李瓚默然片刻,吩咐著一個書吏道。

      那僕人應了一聲,然後喚人去了。

      李瓚這時也出了書房,抬頭看向天穹,一輪大如玉盤的明月皎潔如銀,道道月輝清冷似霧,籠罩在大地之上,而懸掛在廊檐上的燈籠隨風搖晃不停,暈下一圈圈或紅或黃的光影。

      李瓚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北平受襲,多事之秋啊。」

      宣大兩地安如磐石,而他所領的北平、薊鎮一線卻為敵軍所破,兩相對比,高下立見。

      還有這居庸關守將,他先前已數次提醒謹防女真兵馬突入,仍這般玩忽懈怠,致使關隘失守,誤國誤軍,斯是該殺!

      而就在居庸關被破之後的第二天下午,正在大同坐鎮的賈珩也收到了軍情急遞。

      「居庸關破了。」陳瀟清麗玉容上見著一抹冷意,聲音憂切說道。

      賈珩眉頭微皺,看向掛在屏風上的輿圖,冷聲道:「果然是居庸關,謝鯨已經領兵前往增援,我等會兒再派龐師立過去,需得一舉奪回居庸關。」

      這個時候,皇太極正等著他忙中出錯,他不可能親自領兵前去相援。

      陳瀟清聲道:「女真已經連續攻打了五天,昨天的攻勢倒是遲緩了一些。」

      「他們在等著北平一線的消息,如今居庸關一破,女真勢必士氣大振,應該有著一波新的攻勢。」賈珩目光幽沉,心底也有些擔憂。

      陳瀟看向那少年,提醒道:「如果女真大舉圍攻北平,神京方面可能催促你進兵,或者分兵相援。」

      賈珩搖了搖頭,說道:「我等會兒就遞疏至京,女真主力仍在宣大,是故兩地兵馬暫且不宜大舉調動,除非女真大部主力調走,否則宣府一動,如皇太極再領兵破宣府,局面就徹底敗壞。」

      陳瀟眸光閃了閃,點頭道:「現在不宜亂了陣腳。」

      雖然先前已經預估到東線可能要爆,但真等到出現,還是有危急之感。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先召集眾將議事。」

      雖然早就料到女真定然破關而入,但坐視女真興兵逞凶燕趙之地,殘害百姓,也沒有什麼心情多說其他。

      此刻,待賈珩來到人頭攢動的廳堂中,汝南侯衛麒以及京營的其他將校,也都紛紛看向那蟒服少年。

      賈珩簡單敘說完居庸關的情況,說道:「女真在西線頓兵堅城,就試著從東線攻破。」

      汝南侯衛麒說道:「大將軍,北平方面遭遇強敵突入,我軍是否派兵相援?」

      賈珩道:「先前本侯已派了謝鯨過去,而宣府之地女真兵馬撤退,謝將軍也會酌情增兵,龐師立何在?」

      「末將在。」龐師立從一眾將校中出列,抱拳說道。

      賈珩沉聲道:「龐將軍領騎軍六千前往北平相援,策應謝鯨。」

      實在放不下北平那邊兒的兵丁戰力,賈珩事到臨頭,終究是派出一支援兵。

      龐師立拱手應是,然後出得廳堂點兵而去。

      待龐師立離去,賈珩沉吟說道:「皇太極最近定然有著動作,可能會大舉攻城,最近諸營要謹防女真重兵相攻。」

      在場眾人聞言,紛紛稱是。

      另一邊兒,軍帳之中,皇太極同樣聚集著清國高層議事,不遠處則是列坐著蒙古的王公貝勒。

      「豪格和岳託兩個人隨機應變,破居庸關可解僵局。」皇太極面帶微笑,放下手中的軍報,出言贊了一句。

      下方的一眾女真大將以及蒙古的王公貝勒,面容上也多是見著欣喜之色。

      這幾天攻打大同城,可以說蒙古也體會到了重兵防守的城池是多麼難啃,大同城下的壕溝幾乎要填滿了女真人和蒙古人的屍體,一句話,傷亡慘重。

      皇太極道:「如今漢廷為北平之危疲於奔命,我們這邊兒也當有所動作,明日全軍押上,集全力攻打大同城。」

      阿濟格這時昂首著出了武將隊列,拱手說道:「皇兄,明日我部願為先登,斬去那賈珩小兒人頭!」

      皇太極看向阿濟格,點了點頭,叮囑說道:「十二弟,這次仍是羊攻,但攻勢要迅勐,呼應東邊兒的進軍。」

      經過這幾天的攻防之戰,女真已經估算出,想要攻下大同城,所付代價巨大。

      阿濟格拱手道:「皇兄放心。」

      之後,皇太極又交代了幾下攻城任務,待眾將離去,皇太極望著掛在屏風上的輿圖出神,忽而伸手指著平安州方向,問道:「此地,漢軍的哪支兵馬在鎮守?」

      一旁侍立的多爾袞怔了下,連忙回道:「此地原為朔州,漢廷改名為平安州,設節度使,其名崔嶺,有兵馬四萬。」

      皇太極眉頭微皺,低聲道:「這名字有些熟悉。」

      「皇上,這崔嶺當初也不少開闢商道向我國境內輸送貨物,戶部方面還提及過此事。」范憲斗沉聲說道。

      皇太極目光微亮,指著輿圖,說道:「朔州為三晉之首重防之地,如是從此迂迴繞襲,直抵……這裡!」

      說著,將手指重重點在「太原」兩字。

      以往是有察哈爾蒙古阻攔,所以沒有想到繞過大同,偷襲於後的一節。

      范憲鬥眼前一亮,問道:「皇上是想派出一支兵馬繞襲朔州,直抵晉地。」

      「大同兵馬集聚十幾萬漢軍,以我軍兵力,除非傷亡巨大,否則不容易攻下城池,如是以大軍襲於側後,威逼太原,斷漢軍糧道,那時宣大二地的漢軍軍心震動,這就是一場輝煌大勝!」皇太極越說眼前越亮,心頭振奮不已,似乎看到了漢廷首尾不能顧,為女真徹底擊潰的一幕。

      范憲斗心頭也有幾許震動,目光投向朔州方向,思忖了一會兒,說道:「皇上,此法雖為先前所論中策,但也有些冒險,漢軍肯定會拼死相援,是否先看看漢廷在北平一線的應對,如果漢廷中樞因北平方面的軍情而見責於永寧侯,再作計較不遲?」

      皇太極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不宜拖延,一旦為那永寧侯察覺疏漏,戰機稍縱即逝,需得儘快出兵!」

      其實這是從察哈爾蒙古全線收縮至大同鎮以後留下的一絲防守漏洞,從鄂爾多斯方向繞襲朔州,然後直插太原,斷大同京營大軍糧道,這場戰事基本就可以鎖定勝局了。

      甚至,漢軍大亂被困,一旦崩潰,就是一場不下遼東大勝的輝煌戰果,皇太極如何不動心?

      多爾袞此刻目光也落在朔州,心頭振奮,說道:「皇兄說的是!戰機稍縱即逝,一旦漢軍反應過來,向平安州增兵相援,我們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皇太極笑了笑,說道:「那時的戰果,無非是岳託他們在漢廷河北等地劫掠一些人口,如以往一樣,漢廷也不會傷筋動骨,而這一次不一樣,如果攻陷太原,斷其糧道,那永寧侯所領漢軍一敗塗地,漢廷再難與我大清北上爭鋒!」

      可以說,皇太極之言毫不誇張,因為整個轉運糧秣的中樞就在太原。

      多爾袞說道:「皇兄,提及太原,臣弟最近聽人說,漢國的永寧侯到太原以後,武力挾制晉商為大軍收集糧秣,彼等已滿腹怨氣,而亢家也被漢廷羅織罪名,下獄,如是兵臨太原,或可裡應外合,輕取太原?」

      亢以升的兒子亢澤興在宣府被捕,待招供出亢家行徑之後,賈珩就密令錦衣府抓捕亢家等人,對其他幾家晉商,因為證據尚且不足,加之還需幾家晉商籌措糧秣,因此就沒有動手。

      但幾大晉商早已懷恨在心,隨時報復,直到賈珩取得殲滅鑲藍旗的大捷,震懾了晉商,轉而再次蟄伏下來。

      皇太極聞言,心頭更是一喜,暗忖天助我也,問道:「晉商可有聯絡通道?」

      多爾袞道:「有著聯絡通道,幾家晉商有著家丁還有部舊,原本太原鎮的鎮兵就對那永寧侯不滿。」

      而就這般,皇太極越說越覺得可行性極高,目光落在輿圖上的太原重鎮,說道:「如是這麼一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范憲斗此刻也點了點頭,道:「此刻漢軍集重兵在宣大,任其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我大清繞襲太原。」

      皇太極目光炯炯,起得身來,按住腰間寶劍,說道:「這次朕要御駕親征!」

      此言一出,范憲斗與多爾袞面色倏變,齊齊說道:「皇上不可!」

      「皇上為萬金之軀,身系社稷,委實不該如此行險才是,一旦有了閃失,置我大清社稷於何地?」范憲斗勸說著,又給多爾袞使了一個眼色。

      多爾袞正色幾分,也連忙勸道:「皇兄馳騁沙場之志,臣弟心知,但皇兄畢竟年事已高,又是我大清的定海神珠,如是有著閃失,我大清都要為此社稷動盪,還請皇兄三思。」

      皇太極擺了擺手,說道:「如是旁人領兵前去,朕實在不放心,難以隨機應變,朕知曉你們擔心,但朕雖年過六旬,尚能開一石弓,再說這次過去不是一人前往,濟爾哈朗還有德格類都會跟著。」

      多爾袞又勸道:「皇兄,不如我領兵過去,皇兄在此地坐鎮,如果漢軍糧道被斷,皇兄正好指揮諸軍,一舉擊潰漢軍,奪下宣大。」

      皇太極問道:「如是那永寧侯派兵來救,你是打是守?」

      多爾袞道:「皇兄,自是要向太原勐攻。」

      皇太極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圍攻太原城固然重要,但如果援兵前來,事不可為,就要及時撤回朔州。」

      說著攻打太原,如果太原急切南下,那時候就需要圍點打援,這些戰場上的衡量,多爾袞未必能把握得住。

      多爾袞見勸不住皇太極,轉而看向范憲斗。

      范憲斗勸說道:「皇上,兩軍對戰,戰事兇險,皇上不如委良將攻襲。」

      皇太極道:「此事無需疑慮,朕在後方指揮,不會有什麼事兒,此戰唯有朕領大軍才能應對地漢廷部署調動,否則,如委任大將深入敵境,難有作為。」

      其實心底還有一節,這等可葬送漢國元氣的大戰,不可假於人手,如是交給十四弟,十四弟功勞名望都會大幅提升。

      等他百年之後,諸子何人能制?

      范憲斗聞言,一時默然不語,隱隱猜出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緣故,倒也不好再勸。

      不過,皇太極本身就是馬上皇帝,從朔州繞襲也沒有什麼危險。

      「范先生不必擔憂,朕幼時隨父東征西討,一生未逢敗績,半生戎馬倥忽,漢國之地,還無人能動朕一根汗毛!」皇太極笑了笑,說道。

      這時,鄭親王濟爾哈朗在一旁道:「皇兄放心,臣弟縱是粉身碎骨,也要護住皇兄周全。」

      多爾袞與范憲斗見皇太極如此堅持,加之又有濟爾哈朗相護,也不再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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