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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挽天傾 - 第八百二十五章 賈珩:權勢,還是權勢……字體大小: A+
     
      夜黑雨緊,涼風吹來,酒樓之上的燈籠隨風搖晃不停。

      賈珩面色沉靜,心思複雜地離了甘棠酒樓。

      「珩大哥。」甄溪提著燈籠,看了一眼撐著傘的少年,輕輕喚道。

      「嗯,上車走吧。」賈珩輕聲說著,拉著甄溪的小手,一同上了馬車,伴隨著駿馬的一聲響鼻,馬車轔轔轉動,在錦衣府衛的扈從下,駛向寧國府。

      車廂之內,少女如蘭如麝的清香微微散逸開來,混合著從竹簾而來的雨水氣息,讓賈珩頭腦愈發清醒。

      賈珩看向一旁緊緊抿著粉唇的少女,伸手摟過削肩,低聲道:「溪兒。」

      「呀,怎麼了,珩大哥?」甄溪小臉之上滿是好奇之色,低聲問著。

      賈珩道:「溪兒,剛剛的事兒。」

      「珩大哥,我什麼都沒看見的。」甄溪連忙小聲說著,心如鹿撞,柔軟酥糯的聲線已開始打著顫兒。

      旋即,將螓首緊緊靠在賈珩的肩上,芳心之中羞不自抑,剛才珩大哥和大姐姐真是太荒唐了,當著……就親熱起來,怎麼能那樣呀?

      賈珩握著甄溪的手,捏著少女的下巴,看向臉上似有幾分羞懼的少女,起了幾分捉弄之意,問道:「溪兒不會將先前看到的告訴其他人的吧。」

      甄溪那雙靈氣如溪的眸子撲閃撲閃著,羞怯道:「珩大哥,你和大姐姐……這樣也不太好的。」

      似乎這一句話已用盡了少女渾身的力氣,說完就癱軟在賈珩懷裡。

      賈珩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知道不太好,你也看到了,你姐姐性情向來強勢,剛才都不問我的意見都……我也沒什麼法子,當初也是她……罷了,不說了。」

      甄晴現在懷孕了,也不好說她。

      甄溪眨了眨眼,心湖中被賈珩帶回方才的一幕幕場景。

      方才大姐姐的確沒有問著珩大哥的意見。

      可那也是珩大哥先摟著大姐的吧?

      賈珩目光凝了凝,思忖著甄晴懷孕的事兒帶來的影響。

      其實,經此一事,兩人私情暴露的機會反而降低了一些,因為甄晴懷有身孕,回到京城以後出行不便,除了特定時候的幾個月,可能癮頭比較大,也就不太可能過來攀纏於他。

      而他在這幾個月的時間,也能將心思投入到對虜之事上,從容解決這次可能因為生孩子之事帶來的危機。

      這般一看,封侯都兜不住讓楚王妃懷孕的錯漏了。

      在此期間,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安撫好甄晴的情緒,別讓她搞什麼么蛾子。

      至於將來,以甄晴的性子,會不會將孩子作為拿捏他的籌碼?挾子自重?

      那時候就是兩人之間的博弈了,而他在這一點兒上,他就沒有怯過誰。

      將這些雜亂思緒驅散,竹簾的秋風吹在臉上,心底覺得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前世今生,這是頭一次將為人父,方才那種血脈牽連的感覺,有些陌生而親切。

      這般一想,甄晴如果真懷了孩子也好,也不是什麼壞事。

      起碼甄晴心思定了下來,天平應該徹底傾向於他。

      楚王除了能夠提供給她一個王妃的身份,基本就是過去式了。

      不過,既然甄晴懷上了孩子,說明如他所料,長力氣已經告一段落,那麼晉陽這段時間應該也該有動靜才是,回頭當問問才是。

      賈珩面色幽幽,重又恢復鎮定,轉眸看向甄溪,輕聲道:「妹妹,先前的事兒爛在肚子裡吧,回去不要和誰透露隻言片語。」

      倒不是甄晴有孕一事,此事甄溪根本不知道,而是先前甄晴對他的絕地求生。

      甄溪那張巴掌大小的臉蛋兒,玉頰滾燙如火,羞紅成霞,粲虹眸子宛有霧氣朦朧,連忙道:「珩大哥,我不會的,先前那些我都沒有說,唔……」

      眼眸眨了眨,迅速掩將而下,開門揖盜。

      不多時,賈珩迅速離了少女瑩潤糯軟的唇瓣,輕笑道:「溪兒妹妹以後會守口如瓶的吧?」

      「嗯。」甄溪垂下螓首,玉顏彤彤如霞,糯軟聲音中帶著幾分羞喜。

      賈珩伸手將甄溪摟在懷裡,溫聲道:「溪兒妹妹,咱們以後是一家人,你以後到我屋裡伺候我吧。」

      從現在開始,他也需要謹慎一段時間。

      甄晴給他埋了個大坑,他需要將一些危險因素都給去除掉,而甄溪正是他最好的幫手。

      真是當時甄家雙妃有多舒爽,現在就有多棘手。

      甄溪秀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地看向少年,顫聲說道:「珩大哥,你和……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如是被發現了就是一場大禍。」

      少女只是心思單純,有些害羞,但並不是傻,甚至溫寧性情原就是甄雪的青春版。

      「之前我也想著斷了來往,這不是你大姐她……」賈珩輕聲說著,面色頓了頓,低聲道:「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如果有了孩子,他和甄晴的糾葛愈發難以斬斷,而且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能全怪甄晴。

      甄溪秀眉之下的明眸閃了閃,抿了抿唇,心頭幽幽嘆了一口氣,道:「珩大哥以後得萬事當心才是。」

      她也不知為何,按說她在閨閣中受到的禮教對這等事應該是唾棄的,可一個是姐姐,一個是自己將來要伺候的夫君。

      賈珩目光略有幾分深意,輕輕堆著少女的雪人,說道:「所以,溪兒妹妹剛剛幫著我望著風。」

      自覺和熟練的讓人心疼,或者說,年齡最小的甄溪,其實也十分內秀,或者清醒。

      不知為何,忽而想起東府的惜春,或者說湘雲。

      如原著中那般,惜春對許多事兒其實葉門清,湘雲別看嘻嘻哈哈,向寶玉勸學之時也是似模似樣,話說的給大人一樣。

      只能說,生活催著人成長、早熟。

      甄溪俏臉羞紅如霞,想了想,低聲道:「珩大哥和大姐姐都是甄家以後的頂樑柱,不能因為這種事兒被人議論,落得身敗名裂的結局,尤其是珩大哥,更是朝廷的頂樑柱,如今生擒了東虜親王,身子其實已不是自個兒的了。」

      那時候不僅是她們甄家完了,珩大哥也要受影響。

      賈珩聞言,捏著甄溪的下巴,說道:「溪兒妹妹真是一語中的。」

      甄溪的話的確說到了關鍵,從他生擒女真親王以後,政治重要性直線飆升。

      因為,他是首位能在對虜戰事上取勝的武勛。

      說句不好聽話,哪怕崇平帝知道他牛了楚王,也會捏著鼻子認下,不會聲張,而是派人處死甄晴以及腹中的孩子。

      而這就是對他最為嚴厲的警告。

      至於將來,崇平帝再尋他秋後算帳,那是以後。

      那時,報個王妃發了一場惡疾,真心不難,尤其是甄家已經倒台的前提下,如果真的屬意楚王立為東宮,甄晴遲早也會被逼休,或者……去母留子。

      起碼易地而處,他如果是崇平帝,就會這般做。

      磨盤這等強勢的女人,這些年在楚王身邊扮演了什麼角色,天子不會不知,如果真的屬意楚王,自己做惡人,幫助楚王提前清理掉,才是一位合格的帝王。

      前提是他不要搞的滿城風雨。

      但現在,他還是收斂一下,天子那邊兒同樣不要有所察覺。

      這等男女之事說好隱藏也好隱藏,說不好隱藏也不好。

      甄溪見賈珩面色變幻,目中冷芒如電,身上的煞氣壓迫人心,少女不自覺嚇得屏住了呼吸,柔軟聲音帶著哭腔,輕聲道:「珩大哥,我渾說的。」

      珩大哥不會殺她滅口吧?

      賈珩看向少女,心頭也有幾分好笑,與甄雪性情有些類似的少女,無疑是一塊兒璞玉,輕聲說道:「溪兒妹妹內秀藏心,腹有錦繡,以後可以和我多說說。」

      只是甄溪性情柔弱了一些,讓人忍不住想要拿捏。

      「呀?唔~」少女正自詫異著以後多說什麼,卻見那溫軟氣息再次撲面而來,而心馳神搖的感觸再次襲來。

      而這一次,忽而檀口微張,驚訝地看向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

      ……

      馬車停靠在寧國府前,賈珩攙扶著甄溪,一路來到後院內廳之中落座下來,甄溪臉上仍殘留有著澹澹紅暈,嬌軀仍有幾分顫慄。

      賈珩叮囑道:「溪兒妹妹,你先回房,我去書房看看。」

      甄溪輕輕「嗯」了一聲,偷瞄了一眼那少年道:「那珩大哥,早些休息。」

      說著,紅著臉頰轉而出了內廳。

      賈珩看向外間漆黑一團的夜色,深深吸一口氣,在甄溪不在之後,那種黑暗才如潮水一般徹底湧來,四面八方。

      不得不說,甄晴突然有著身孕,一下子就打亂了他平靜而閒適的生活,甚至還醞釀著潛在的危機。

      歸根到底,是他還沒有到黃歇、多爾袞,滿朝文武需要為他尊者諱的地步。

      他仍然無法完全承擔為人所知的後果,因為權勢來自於上。

      權勢,還是權勢……

      如果他權傾天下,別說是甄晴,就是送皇……不是,就是晉陽之事顯於天下也沒有什麼當緊。

      但現在朝中文臣仍有齊楚浙三黨,諸藩有齊楚魏,哪怕是武勛,還有南安郡王、北靜王等人,他……遠遠不夠!

      除了虜事,他的地位並非不可替代,他的權勢根基還是在天子手裡。

      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賈珩行走在廊檐中,忽而在心頭響起這八個字,勐然駐足,心頭好似閃過一道亮光,隨風搖曳的燈火照耀在臉上,一明一暗之間,轉身之間,重又隱藏一團黑暗中。

      書房之中——

      雨夜比之往日漆黑許多,賈珩提著一盞燈籠,心頭沉重地向著書房而去,抬眸看去,卻見書房已經亮著燈,一道熟悉的身影投映在窗靈上。

      賈珩舉步來到書房,一眼就瞥見窗扉書架之下,那青裙少女正伏桉書寫。

      陳瀟聽到腳步聲,抬起如清霜的臉蛋兒,聲音清冽,金質玉潤,問道:「回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道:「看什麼呢?」

      陳瀟聞著賈珩身上的酒氣,蹙了蹙眉,問道:「去喝酒了?」

      賈珩道:「楚王相邀於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敬了我幾杯酒,我也不好推辭。」

      陳瀟聞言,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清澈如鏡的明眸似跳動搖曳著燭台上的燭火,端詳著少年的臉色,忽而道:「那楚王尋你做什麼?」

      「還能為著什麼,七拐八繞,拉近關係而已。」賈珩面色澹澹說著,落座下來,拉過陳瀟的手,在陳瀟蹙眉審視當中,低聲說道:「已經洗過的。」

      總覺得瀟瀟管的還挺寬。

      說著,坐將下來,從書桉上拿起一摞鈐押有印記的簿冊,問道:「最近京里的錦衣府衛可有消息。」

      陳瀟道:「京中剛剛有一封飛鴿傳書,宮裡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什麼事兒,讓你抓緊時間回去,此外還提及到一件事兒。」

      賈珩心頭微詫,問道:「什麼事兒?」

      陳瀟玉容如霜,冷聲道:「甄家將被查辦。」

      神京錦衣府的探事傳達的意思很簡短,但卻字短事大,但甄家被查辦,無疑讓這位瀟郡主心頭欣喜萬分。

      甄家妖妃為紅顏禍水,這下甄家被抄以後,想來再無機會再纏著賈珩。

      賈珩手中的簿冊都放下些許,道:「終究到了這一天。」

      「京中已經降了旨意,此刻正以六百急遞送來,這是錦衣府先一步遞送而來的飛鴿傳書。」陳瀟目光熠熠,說著,將自己收到的箋紙遞送而去。

      賈珩伸手接過箋紙,閱覽著,面色頓了頓,道:「早知有著這麼一遭兒,不想還真是我領著錦衣府抄檢,這次不過多了個內務府。」

      天子在他臨走之前又給他分了個新活,難道是擔心甄家與他聯絡的多了,甄家動又不好動?

      還真有可能……如說敲打,倒也說不上。

      陳瀟柳葉細眉之下的目光見著驚奇,輕聲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再等兩天,聖旨過來,該查辦那就查辦。」賈珩面色幽幽,目中似有冷芒閃爍,道:「先行封鎖消息。」

      至於通風報信,轉移財貨,這都是作死行為。

      某種意義上,甄家倒台其實是好事兒,只有斬斷了楚王的錢袋子,楚王與甄晴才會漸漸分道揚鑣。

      沒了甄家作為後盾的甄晴,在奪嫡上能給楚王的支撐力量也會衰減,那時,甄晴在楚王心頭還有多少分量?

      陳瀟抬眸看向目光幽晦閃爍,正在思索朝局的少年,問道:「甄家不會過來求著你吧?」

      賈珩道:「到時候再說,我也是愛莫能助。」

      ……

      ……

      翌日,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床榻之上的青年幽幽醒轉過來,只覺周身酸痛無比,尤其是頭有些昏昏沉沉。

      定了定神,忽有所覺,轉眸看向睡在里廂的楚王妃甄晴,問道:「王妃,永寧伯呢?」

      他記得昨晚喝多了酒,然後……

      「王爺昨晚喝多了酒,睡得太死了,永寧伯昨晚就已經回去了。」甄晴轉身過來,拿著衣裳穿在身上,看向楚王那張熟悉的面孔,壓下芳心深處的愧疚,柳眉蹙起,故作嗔惱說道:「王爺昨晚也太過放浪形骸了一些,如果不是永寧伯提前走著。」

      楚王揉了揉仍有些頭疼的太陽穴,聞言,這時聞著帷幔之中的古怪氣味,面色也有幾分不自然,抬眸看向嬌艷欲滴,恍若玫瑰花的甄晴。

      似乎昨晚是有一場旖旎,主要是周圍的旖旎的氣息在楚王鼻翼之間浮動,如何不知昨晚在酒醉之後幸了王妃。

      主要是喝斷片了。

      當然兩人原是夫妻,同床共枕原也沒有什麼,只是畢竟是酒後強幸,多少有些尷尬。

      楚王這般想著,神色悻悻然問道:「王妃,昨天在永寧伯面前,我沒有失態吧?」

      如果在永寧伯跟前失了態,這就可有損他苦心經營的開局了。

      甄晴心道,你昨天睡得可死了,但還是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妾身拉著王爺幾次,都……」

      「不過,王爺不用擔心,永寧伯不是外人,並未說王爺什麼,他昨個兒和四妹妹一同坐著馬車回去的。」

      楚王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是一家人,倒也沒有什麼。」

      他就擔心什麼楚王輕佻,不足以君天下之類的。

      當初什麼「姝顏麗色……其可怪也歟?」就讓他暗中懊惱不已,現在好不容易重新拉上關係。

      說話間,卻見麗人已經起得身來,笑靨似花說道:「王爺先起來,不是說明天還要拜訪晉陽姑姑和咸寧她們?」

      楚王見此,也不再糾結昨晚之事,起得身來,穿上衣裳,問道:「拜訪晉陽姑姑,得準備好禮物才是。」

      楚王妃甄晴嬌媚容顏上,笑意明媚,說道:「已經給王爺準備好了。」

      說著,甄晴吩咐著女官準備熱水,讓楚王前去沐浴,見著這一幕,嗅著床榻上那混蛋的濃鬱氣息,嘆了一口氣。

      昨天可沒少廢她工夫,這會兒她也需要去清洗一下身子。

      待楚王與甄晴兩人都收拾停當,甄晴也乘著馬車返回甄家莊園,徑直去了後宅的閣樓去尋甄雪。

      甄雪此刻坐在窗台下,正在縫製著東西,麗人穿著一身淺藍色衣裙,頭上釵飾有些簡素,而纖纖玉手拿起一根針穿過手中的長袍,從袍子的長度看去,似是一件男子的棉袍。

      時節漸漸入冬,天氣寒冷許多,這位麗人就打算縫製幾件衣裳,給水歆以及……賈珩穿。

      就在這時,聽到女官的稟告聲音,甄雪抬起秀美、溫雅的玉容,輕笑說道:「姐姐你來了。」

      甄晴臉上笑意盈盈,輕聲說道:「過來看看妹妹,妹妹這是縫製衣裳呢?」

      其實她先前也有些不確定,還是要問問妹妹還是。

      甄雪似有些不好意思,將手中正在縫製的袍子向一旁藏了藏,笑了笑道:「閒暇無聊,繡兩件衣裳,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過來和妹妹說說話。」甄晴嫣然一笑,說話間,那磨盤已經落座在甄雪所在的西窗的炕下,拿起袍子,笑道:「妹妹針線是愈發好了,這是給誰做的?難道是給京里的妹夫?」

      「姐姐……」甄雪玉容微羞,語氣嗔惱說著,道:「姐姐明明知道是給誰做著,偏偏還來問。」

      這是故意打趣著她。

      甄晴揮手屏退了女官,笑意盈盈的看向甄雪,目帶深意。

      甄雪情知有事,問道:「姐姐怎麼了?」

      甄晴就近落座下來,美眸凝視向甄雪,附耳低聲問道:「妹妹,最近……」

      聽甄晴相詢,甄雪臉色怔了怔,道:「姐姐?好像……有十幾天沒來了吧。」

      甄晴:「???」

      妹妹難道也懷上了?她本來是隨便問問,這竟比自己還早一些?

      甄雪沒有甄晴那般敏感,柔聲道:「這也沒什麼妨礙吧,我說正要喚個郎中瞧瞧呢。」

      「妹妹,別。」甄晴秀眉擰了擰,張望左右見並無旁人,附到甄雪耳畔道:「我也有五六天,以往都是準時的,妹妹只怕也是懷上了。」

      甄雪愣怔在原地,道:「這懷……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甄晴柳眉挑了挑,作咬牙切齒狀:「自來江南以來,我與妹妹和他痴纏過多少次,哪一次不是……」

      「不是姐姐當初說他…他身子也有問題?」甄雪秀眉蹙起,柔聲道:「不然那寧國府中的秦氏,到現在肚子裡也沒有個動靜。」

      甄晴道:「那是去年,他許是年歲小,身子骨兒沒有長開?」

      「還沒有長開?」甄雪臉頰羞紅,暗道,哪裡沒有長開?

      「好了不說這個了,等再過半個月,我讓郎中瞧上一瞧。」甄晴道。

      那時候有了今天的一遭兒,也就說的過去,而且現在江南之地,宗人府的查問也不會特別厲害,再說她已經為王爺孕育了一個子嗣,當初是有實據可查。

      其實,藩王偷龍轉風相對比較容易,如果是弱勢一些的王妃自然不行,而甄晴顯然是有手段的王妃。

      唯有皇帝的嬪妃才會緊緊盯著,每一次臨幸都有太監記錄,以備查閱。

      「姐姐,那我這裡怎麼辦?」甄雪玉容蒼白,低聲說道。

      「妹妹還是抓緊時間回京,實在不行還要讓子玉想個法子才是。」甄晴鳳眸閃了閃道。

      「可王爺那邊兒他……姐姐又不是不知道。」甄雪被甄晴一席話嚇得有些提心弔膽。

      甄晴點頭道:「的確是個問題,不如用著藥,讓妹夫和你身邊兒的貼身丫鬟,你最後再假裝一下,渾水摸魚。」

      甄晴出著主意,說著說著,美眸微亮,輕聲道:「那時候北靜王府的老太妃,還有誰說你擅妒?」

      別說,這位麗人還真有幾分急智。

      甄雪貝齒抿了抿粉唇,猶豫不決道:「姐姐,此事我有些不敢。」

      麗人的確有幾分膽小。

      「那就再等等,和子玉商量商量。」甄晴輕聲道。

      甄雪小雞啄米地點頭道:「那我改天接歆歆的時候,問問子玉,他一定有辦法的。」

      這等事兒,一個處置不好,就是騎木驢、浸豬籠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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