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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挽天傾 - 第619章 難道是……小郡主?字體大小: A+
     

    洛陽城,晉陽長公主府

    夜色溫柔如水,在夏夜晚風中籠罩了整個宅邸,廊檐下懸起一隻只紅色燈籠,涼風習習,燈籠隨風搖曳,暈出一圈圈橘黃色的光芒。

    花廳之中,五間,前後左右各以屏風和木櫥隔斷,正廳中懸着一副中堂畫,下方擺着長几,兩側是半人高的插着花卉的藍白色青花瓷瓶,淡黃色帷幔,陳設精美,花香宜人,目之所及,釵裙環襖,珠輝玉麗。

    地毯上,擺設着一方圓桌,罩着桌布的桌案上,擺放着杯盤碗盞,各式菜餚,玉壺流光,內裡裝着葡萄酒。

    而繡墩上,晉陽長公主坐在主位,左手邊兒是李嬋月,右手側是咸寧公主,元春、探春、湘雲幾個都圍座左右。

    「可去請了賈子鈺。」晉陽長公主凝眸看向一旁侍立的憐雪,問道。憐雪道:「回殿下,已經着兩撥人去請了。」

    晉陽長公主點了點頭,迎着元春、探春、湘雲以及李嬋月還有咸寧公主的注視,輕聲道:「再等一會兒吧。」

    如是此間無他,倒也無心用飯。

    恰在這時,從屏風後快步走來一個嬤嬤,笑着說道:「公主殿下,永寧伯來了。」

    衆人都是心頭一喜。

    不多時,屏風上倒映着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一身蟒服的少年在女官的引領下,進廳中。

    「珩哥哥,怎麼來這麼晚?」湘雲笑問道。

    賈珩笑道:「方纔在河南府藩庫,與河南府的官員說了會兒話,你們等久了吧,先用着飯菜。」

    將庫銀暫存在河南府的藩庫,並着錦衣府衛和京營軍卒看守。

    賈珩落座下來,餘光瞥了一眼咸寧公主,凝眸看向晉陽長公主,見其面無異色,心下稍鬆一口氣,輕聲道:「銀子暫存在河南府的藩庫,並着錦衣府衛和京營軍卒看守好了。」

    這時,憐雪招呼着丫鬟遞來銅盆以及手巾等擦手之物。賈珩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伸手在銅盆中洗着手。

    晉陽長公主玉容溫婉,丹脣輕啓,柔聲道:「本宮只負責將內務府庫銀押送到藩庫,剩下的,你來做主就好。」

    「給,珩弟。」元春就近起來,拿過毛巾遞給賈珩。

    賈珩道了一聲謝,點了點頭道:「大姐姐,明天需要會見河南府縣官員,集議春耕以及大計事宜,大姐姐領着三妹妹和雲妹妹先在府上轉轉,也是歇息一天。」

    他總督河南軍政,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正需借「大計」之機,對河南的人事進行大範圍的調整。

    京察大計,對兩京官員的吏部考覈爲京察,在地方則爲大計,而他最近就要對河南下轄八府十二州(含一直隸州)九十六個縣的相關官員,進行考計以及職事調整,匯呈吏部。

    所謂考計,包括不僅限於錢糧、戶冊、刑名、教育、水利等相關事宜的考覈。

    元春眉眼柔美,輕笑道:「不急,珩弟忙着就好,暫且不用管着我們的。」

    昨天在船上久旱逢甘霖的麗人,已然心滿意足,故而倒沒什麼四處遊玩名勝古蹟的迫切需要,去哪遊玩都一樣,縱是賈珩在自家閨房三日遊,都不會覺得膩。

    只有探春和湘雲,原本存着想要遊玩景色的心思。

    湘雲快快道:「珩哥哥還要忙啊。

    「也就忙着這幾天,該休沐的時候,也會休沐的。」賈珩笑了笑道。

    他需要在河南留下自己的影響力,就需得調整人事,提拔一批官吏。

    可惜之處在於,只能在既有的士林官場中輾轉騰挪,如是主持一次科考就好了,那樣門生故吏就能遍佈全國。

    但也只是想想,武勳想要主持科考,這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他

    這個總督差事也僅僅是臨時差遣,事罷後,能不能在巡撫位置上廷推自己的人,都需好生謀劃。

    李嬋月低聲道:「孃親,咱們吃飯吧。」

    說着,偷瞧了一眼自家表姐的神色,見其玉顏清冷,似無喜無悲,暗道,先前沒發生着什麼。

    晉陽長公主輕笑說道:「好了,都別坐那看着了,動筷用飯罷,再等會,兒,飯菜都涼了。」

    說着,當先拿起筷子。

    元春連忙輕笑應着,招呼着探春和湘雲兩個妹妹。

    不管是元春、探春、抑或是湘雲,終究是與國同休的武勳之家,與宗室,貴女相處,雖有禮節性拘謹,但也不至於戰戰兢兢,連一同坐下用飯的資格都沒有。

    而探春和湘雲兩個小丫頭,一個英麗機敏,一個嬌憨爛漫,這幾天原也頗爲得晉陽長公主的喜愛。

    衆人紛紛用着晚飯。

    咸寧公主此刻就在一旁,低頭用着飯菜,只是偶爾擡眸看一眼賈珩,眸光清閃,意味莫名。

    卻見那少年只是埋頭乾飯,根本與自己沒有太多眼神交流,偶爾擡眸,只是瞧一眼正在吃飯的自家姑姑。

    心頭不由氣沮不已。

    在長公主府上,還不如回到賈府的好,有些人盯着,先生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而且,她先前還要陪着小心,姑姑也太霸道了。

    心念及此,少女擡眸看向對面的少年,再用餘光掃着一旁的晉陽長公主,忽而心頭一動,不由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繼而眸光盈盈如水,神色猶豫了下,旋即,右腳所穿的繡花鞋在桌椅一角蹭掉,帶着羅襪的玉足,穿過垂下圓桌半尺的桌布,小心翼翼地向着坐在對面的少年探去。

    少女原就身形窈窕明麗,嗯,也就是大長腿,不多一會兒就碰到賈珩。賈珩面色微頓,「鐺」地一聲,手中的筷子差點兒落下,目光深凝,心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可是飯菜不合胃口?」元春在一關切問道,旋即夾起一筷子魚肉放在賈珩碗裡,道:「珩弟,要不嚐嚐這個魚。」

    因兩人是族姐弟,此刻夾菜至碗,在外人看去,倒也沒什麼異樣,反而親切自然。

    晉陽長公主正拿着碗筷用着飯菜,麗人動作優雅,不疾不徐,用飯也深諳養生之道,飯菜入口,都是細嚼慢嚥。

    這時,聽到元春的輕語,瞥了一眼賈珩。

    李嬋月拿起筷子的手也頓了下,目光詫異地看向對面的蟒服少年,看着那少年的嘴脣,不知想到了什麼,心神微震,連忙垂眸下來。

    賈珩面色如常,誇讚說道:「今天的菜挺好吃的,這是誰做的?」所以,這搞怪的究竟是誰?

    晉陽還是咸寧?

    這時候又不能將頭伸到桌子底下去看,不由轉眸看向晉陽長公主,試圖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出端倪。

    卻見晉陽挑了挑秀眉,那張國色天香的芙蓉玉面上,眉眼間滿是貴婦的柔美慵倦之態,而挺直秀立的瓊鼻下,丹脣微啓,開口解釋道:「這廚子是從京裡來,做的是淮揚菜。」

    賈珩笑了笑,道:「廚藝不錯。」

    卻見咸寧公主,卻見拿着筷子低頭夾起青菜,放在碗裡,就菜吃着米飯,文文靜靜,乖巧柔順,擡眸之間,道:「如是好吃,先生可多吃一些。」

    賈珩點了點頭,暗道,這都是一副若無其事,事不關己的模樣,都有些不像。

    難道是.小郡主?

    心頭一跳,嗯,這怎麼可能?小郡主和他又沒有.

    不過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李嬋月,卻見少女春山黛眉下,粲然星眸眨了眨,似乎正凝神偷看着自己,四目相對之間,連忙眼神慌亂

    地躲開。

    李嬋月眸光低垂,拿起筷子,低頭食用着飯菜,一顆芳心砰砰跳個不停。

    這.剛纔偷看小賈先生,竟然被發現了。

    她也不知爲何,聽着小賈先生說話,就多瞧了一眼。

    賈珩擡眸之間,再次看向晉陽長公主,卻見其神色淡淡,分明全無異狀,而目光再向一旁略過,藉着彤彤燈火映照,咸寧螓首微低,玉顏微紅,臉頰俏麗,帶着梅花耳飾的耳垂已是紅瀾欲滴,晶瑩剔透。

    竟然是咸寧?

    咸寧之前用腳給他而且她的腿好像也足夠長。

    不是,她也大膽了一些,大家這時候都在吃飯。不對,或許她只是心頭不平衡?

    是了,還有什麼比當着晉陽的面,與他在餐桌下玩着遊戲更能不是,咸寧什麼時候覺醒出這樣的癖好?

    仔細一想,只怕還是有他的一份力,兩人在開封府,雖無夫妻之實,但正因如此,反而整出了一些許多花樣,以致咸寧有些古怪了起來。

    賈珩面色微頓,目光深深,隔着衣裳只覺不染纖塵的羅襪,緣上游走,最後.

    眉頭皺了皺,面如玄水,平靜無波,低頭拿起筷子,用着飯菜,他這時候還不好捉住咸寧。

    時節如夏,原本就衣裳單薄,炎氣繁盛。

    這個妖精自從前天讓他飽食一頓後,她已經有些向奇奇怪怪方向走了。

    莫非真的應了一句話,食谷者慧而巧,食肉者勇而悍,食者Yin而蕩?

    咸寧公主此刻那張曲眉豐頰的俏麗容顏也有些彤彤染霞,拿着筷子的玉手都在輕輕顫慄,一顆芳心幾乎砰砰跳到嗓子眼,挽起的飛仙髻,玉顏鬢髮間可見晶瑩剔透的顆顆汗珠滲出。

    那人就在身旁,而她和先生暗通款曲,這也太.

    哼,誰讓那人先前仗着長輩身份欺負她,少女只覺心頭原本殘留的一絲委屈,徹底揮散一空,甚至還有絲絲說不出的快意。

    那隻曾跳過各式各樣的舞蹈的玉足,隔着輕薄的絲織羅襪,玉趾輕動宛如靈巧的蝴蝶,開始輕盈地舞上一曲湘夫人,在舞蹈之下,汽車人擎天柱馬達轟鳴。

    少女愈發得勢,秀眉下那雙霧氣濛濛的清眸,偷瞥了一眼那面色如常的少年,暗道,先生真是定力深厚呢。

    明明都已經.

    然而,過不一會兒,晉陽長公主放下筷子轉過雍容美豔的雪顏,低聲道:「咸寧。」

    咸寧公主正自繞柱旋舞,差點兒嚇了一跳,連忙抽回,玉足幾如驚惶逃走的老鼠一樣塞進繡着梅花的鞋子中,原本柳葉細眉下,一雙雨霧朦朦的清眸,倏然回神,只是原本清澈如冰雪融化的聲音已有幾分顫抖,問道:「姑姑,怎麼了?」

    「是不是不舒服了,臉上這般紅?頭上還有汗?」晉陽長公秀眉蹙起,目光關切地看向咸寧,語氣中已見着幾分溫柔。

    在她印象中,咸寧從來是像她母妃容妃,容顏清冷如玉,怎麼一副.難道受了風寒?

    嗯,這耳垂好像都紅了?

    麗人眸光瀲灩的美眸中,盈盈秋水蕩起圈圈漣漪,心底涌起一股狐疑。

    「嗯,許是天太熱了,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咸寧公主芳心一顫,目光垂下,連忙解釋說着,因爲心緒有些慌亂,耳垂上的梅花耳飾都輕輕晃動着,梅花輕輕撫掃着脖頸上捲起秀髮。

    晉陽長公主聞言,卻鳳眸幽光疊爍,深深看了一眼咸寧,輕聲道:「這幾天天氣易變,等會兒讓憐雪尋個太醫瞧瞧。」

    咸寧在撒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撒謊就發抖。

    「是,姑姑。」咸寧

    公主柔聲說道,此刻聽着耳畔溫言軟語的叮囑,心頭不由生出一股淺淺的負罪感。

    她怎麼能這般「報復」姑姑,可方纔爲何又是那般.難以自持?

    元春以及探春、湘雲都是停了碗筷,凝眸看向對面說話的二人,面色現出擔憂。

    「殿下如是身子不舒服,要不先去歇息一下。」元春豐瀾、白膩的臉頰涌起關切,柔聲說道。

    賈珩這時拿起筷子,儼然成了透明人,一句話都不敢說。咸寧實在是無法形容只能說,寶藏女孩,他是撿到寶了。嗯,哪裡好像有些不對?

    「沒事兒的,可能是昨天着涼了,多喝點兒熱茶就好。」咸寧公主輕輕笑了笑,說着,拿起茶盅,低頭抿了一口。

    這會兒的確有些口乾舌燥,等會兒說不得還要沐浴更衣。

    她都不知道,方纔爲何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悸動,比之先生吸她時都不遑多讓。

    晉陽長公主秀眉之下,晶瑩美眸中狐疑之色更爲濃郁,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尋常,不由看了一眼咸寧對面的賈珩,卻見少年面無表情,正在低頭用着飯菜,看都不看咸寧。

    咸寧不是不舒服了嗎?他一點兒都不關心?這怎麼可能?

    晉陽長公主幽麗眉眼間籠起思索,驀然,心底忽而劃過一道亮光,不對,桌子底下.有古怪。

    晉陽長公主柳葉秀眉微立,美眸眸光閃爍,見着淡淡霜冷之意,輕聲道:「既然沒事兒,那就繼續吃飯吧。」

    這個咸寧真是太胡鬧了。

    咸寧公主凝了凝眉,輕輕「嗯」了一聲,拿起一雙竹筷,重新用着飯菜,方纔倒是隻顧跳舞了,這時候還真有些餓了。

    衆人見此,倒也沒有說什麼,重又用起飯菜。

    賈珩這會兒正拿起勺子,看向探春,輕聲道:「三妹妹,將碗給我,我給你盛些紅棗糯米粥。」

    「謝謝珩哥哥。」探春修麗眉眼間,滿是欣喜,然後遞着碗過去。湘雲甜甜笑道:「珩哥哥,我也要。」

    「也給你盛一碗。」賈珩溫聲說着,拿起勺子,給湘雲盛着一碗,然後重新落座下來,只是剛剛坐下,剛剛拿起湯匙,打算舀起一勺紅棗粥,往口中遞送。

    忽地面色一頓,嘴角抽了抽,暗道:「咸寧,怎麼還來?」她非要被人發現不成?

    念及此處,眸光凝了凝,瞥了一眼咸寧公主,卻見少女正認真用着飯菜,小口食用着,不疾不徐,臉上風輕雲淡,渾然沒有任何異樣。

    心頭不由一怔,所以,不是咸寧

    念及此處,心頭微震,下意識將目光掠向那豔若桃李的麗人,暗道一聲壞了。

    只見麗人那張眉目如畫的芙蓉玉面,綺麗如霞,柳葉彎彎的秀眉下,塗着玫瑰紅暈眼影,睫毛彎彎的鳳眸瑩瑩一如秋水,而兩瓣如玫瑰花瓣的丹脣,卻噙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一種冷峭的譏笑,還有幾分洞悉一切真相的狡黠。方纔第一眼瞧着咸寧,果然如她所想!

    賈珩心頭一震,只覺有苦難言。

    相比咸寧的身輕如燕,宛如掌上舞,而晉陽就沒有太多技巧可言。忽而想着,晉陽不會是故意的吧?

    不由想起在船上,一口給你弄斷,這是警告?

    心思微動,連忙將這思緒驅散,如老僧入定,拿起湯匙舀起米粥,小口進食,八面來風,不爲所動。

    晉陽長公主見得這一幕,或者是因爲賈珩的一動不動,美眸現出一抹羞惱。

    什麼情況?爲何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難道她不如

    好在這時候,李嬋月放下筷子,打斷了晉陽長公主的思緒,柔柔道:

    「孃親,我吃飽了。」

    說着,拿起手絹,擦了擦嘴角的米粥水,雲煙成雨的黛眉之下,藏星蘊月的眸子,熠熠明亮。

    晉陽長公主這時也不再鬧着賈珩,將丹紅長裙下的一隻玉足迅速收回,穿入鞋中,目光柔波盈盈地看向李嬋月,嫣然笑道:「喝口清茶,壓壓口中的膩氣。」

    這時,麗人眉眼溫寧如水,側照着燭火,愈發見着溫婉靜美的母性,對着自家一手養大的女兒的寵愛,一如往常。

    李嬋月應了一聲,然後接過茶盅,喝了一口。

    而後,衆人也都陸陸續續吃好飯,漱罷口,離了座位,而憐雪吩咐着僕婦、丫鬟紛紛撤去杯碗筷碟。

    晉陽長公主領着李嬋月以及咸寧公主,元春領着探春和湘雲,來到一座茶室品茗敘話。

    賈珩看着晉陽長公主左右坐着咸寧公主、清河郡主,元春左右坐着探春和湘雲,一時間有些心思複雜。

    都是一帶二,倒有些寶媽帶着兩個閨女一樣。

    「子鈺,這是京中那幾處鋪子,這幾個月的收支,你可以看看。」晉陽長公主拿起書案上的藍色封皮賬簿,柔聲道。

    賈珩卻並沒有接,道:「這些殿下和元春大姐姐操持就好,回頭和我說一聲就好。」

    晉陽長公主笑了笑道:「也好。」

    以她和他的關係,也沒什麼可看着,她都是他的何況這些身外之物?探春靜靜看着這一幕,修麗的秀眉蹙了蹙,不知爲何,心底那股難以言說的感覺愈發濃郁。

    看來,這位長公主和珩哥哥的關係,的確非同尋常。

    「這般吃完飯,沒什麼事兒可做,倒也了沒什麼意思。」晉陽長公主輕聲說道,眉眼含笑的看向賈珩,說道:「聽元春說,你們家裡弄出了一種博戲,聽說喚作麻將?」

    她倒不喜玩什麼骨牌還有骰子,還不如尋一本好書沏一杯茶,坐在窗前就能看一個下午。

    賈珩放下手中的茶盅,道:「閒來無事,用來給家裡人解悶的。」

    「本宮倒不喜玩這些,如是有好書讀來看就好,你那三國話本,最近可有後續回目?「晉陽長公主又問道。

    在這個娛樂匱乏的時代,話本故事都是消遣讀物,無論表現形式如何變化,人類對故事的審美需求永遠不會斷絕。

    故事的表現在變,但內核卻不會改變。

    賈珩溫聲道:「最近沒時間寫着,先前不是刊行了第二部?」

    「也是,先前又是忙着平叛,又是忙着治河的,的確不得空。」晉陽長公主柔聲說着,又道:「不過,第二部,本宮也是看了好幾遍了。」

    湘雲蘋果圓臉上現出思索,開口提議道:「珩哥哥會講話本故事的,珩哥哥要不再講着後續回目?」

    給惜春講故事,讓少女心頭頗爲羨慕,這次自是趁機提了出來。

    晉陽長公主輕笑了下,柔聲道:「那三國話本就是他寫的,雖然想要知道後續,但這種演義話本,反而不如自己品讀章句好一些,如是用說書形式講出,難免失色幾分。」

    湘雲目帶期待說道:「那珩哥哥能不能再講個新的?」

    賈珩放下手中的茶盅,迎着衆人目光注視,輕笑道:「故事倒是有着,只是故事太多,一時卻不知講什麼好。」

    在資訊發達的後世,的確有很多故事,各種各樣的都有,縱是講一輩子都講不完。

    但因爲在場小朋友太多,一些比如聊齋豔潭,五通神,金瓶風月.諸如之類的故事,顯然就不能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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