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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挽天傾 - 第508章 是如釋重負,還是索然無味?字體大小: A+
     

    第508章 是如釋重負,還是索然無味?

    夜色深深,一輪皎潔明月灑下無數銀色月輝,披落在齊郡王府的深深庭院中。

    陳澄在府門前落了轎子,在扈從簇擁下進入王府,王妃向氏聞聽齊郡王返回,已從裡間迎將而出,一邊接過自家丈夫身上解下的披風,一邊問道:“王爺,在宮裡用過晚飯了沒有?”

    陳澄一邊喚着一個管事讓竇榮前往內書房,一邊對着王妃向氏笑道:“在宮裡陪着皇爺爺用過了。”

    向氏柔聲問道:“上皇怎麼說?”

    齊郡王面上終究難掩喜色,道:“皇爺爺已經答應了,等我將陵寢修好,那時就是大功一件,復爵只在反掌之間。”

    向氏看着自家丈夫胖圓臉上的喜色,心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說話間,扶着陳澄進入書房,提起茶壺,親自給陳澄斟了一杯楓露茶,問道:“王爺,父皇那邊兒可解了禁足令?”

    “正要和你說,上皇今早兒和父皇說此事,說我解除禁足令,往來向宮中走動方便,父皇應允了。”齊郡王笑了笑,搓了搓一雙肥膩的大手,看着向氏,溫聲道:“等過兩天,領着你回去歸寧。”

    向氏點了點頭,看着一身贅肉、胖乎乎的齊王,溫寧如水的眉眼間浮起一抹擔憂,低聲道:“王爺,眼看這天氣也一天天暖和了,王爺還當出去多走動走動,打打獵什麼的。”

    陳澄一聽此言,就有些怏怏,旋即笑道:“我身子骨兒好着呢,並不打緊,愛妃,不信晚上讓你看看。”

    “王爺……胡說什麼呢。”向氏聞聽這番調笑之言,眉眼涌起羞澀,秀美玉容臉頰微紅,只是性情自來賢良溫婉,只有嬌羞不勝。

    如是齊郡王后院的其他幾位姬妾,只怕要調笑一句,馬瘦毛長,人瘦……王爺再胖下去都找不到了。

    陳澄而後也不多言,前往書房。

    過了一會兒,王府長史官竇榮進得內書房,朝着癱坐在黃花梨木椅子上的陳澄,拱手道:“下官見過王爺。”

    “竇長史,坐。”見着竇榮前來,陳澄伸了伸手,指着對面的椅子。

    竇榮道了一聲謝,落座下來。

    陳澄迎着竇榮一雙期待的蒼老目光,欣喜說道:“竇長史,上皇已經應允,由我監造皇陵,這兩天就和父皇說,我們就靜等好信,對了,雨村先生呢?怎麼不見他,本王可要好好感謝他纔是。”

    向宮裡接過搶修皇陵的差事,不僅是齊郡王所想,還是賈雨村從忠順王轉投齊郡王后,幫着出得一個主意,當然,這主意也獲得了長史竇榮和齊郡王的認可,算是集體智慧的結晶。

    竇榮整容斂色,沉聲道:“雨村先生等會兒就過來,下官還有幾樁事,要和王爺說說。”

    “怎麼說?”見竇榮鄭重其事,陳澄臉上的嬉笑之色收斂幾分,同樣正色問道。

    作爲掌控着自己手下情報力量的長史官,想來又得了什麼新消息,要和自己商議。

    竇榮面色凝重,目光灼灼問道:“王爺可知楚王一早兒也進了宮?”

    陳澄愣了下,搖了搖頭道:“這……我昨個兒到現在一直在重華宮體和殿,不知此事。”

    說着,忽然一頓,瞳孔微凝,驚訝問道:“竇長史的意思是,楚王許也求了皇陵監造的差事?”

    竇榮蒼老眼眸中現出絲絲冷意,沉聲道:“不錯,楚王去了宮中,求見聖上,也是爲着監修皇陵一事,聽說聖上似是嘉允,王爺現在高興還爲之過早。”

    齊郡王的情報力量,當然不可能滲透到宮裡,但卻可以滲透到楚王府,而楚王去宮裡求着監造皇陵差事,原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回去之後總有敘說,這自就落在眼線視野,稟告至齊王府。

    “上皇既已應允於我,絕無變卦之理。”陳澄頓了下,沉聲道。

    竇榮手捻鬍鬚,嘆道:“以聖上心意,難保不會一女許兩家。”

    陳澄:“???”

    一女許兩家,那就是兩個人都負責此事,互相牽制、監督,以他對父皇的瞭解,還真有可能是這樣。

    而且,比起一人全無掣肘,現在他和楚王彼此盯着,比着辦差,無疑能保證皇陵如期完工。

    只是,他的功勞可就……攤薄了。

    陳澄面帶苦色,道:“先生之言不無道理,可我該如何是好?”

    竇榮道:“此事對抗不得,王爺只能好好辦差,先將王爵復回,聖上的意思,似乎並不急着擇出嗣子,因此王爺起碼還能牽制諸王。”

    陳澄聞言,心頭一驚。

    這還可不是什麼好苗頭,不急着擇出嗣子,他來制衡諸王,那豈不是父皇心頭,從來沒有將他列爲嗣子人選中?

    竇榮看着面色變幻,目光閃爍不定的齊王,隱隱猜出一些原委,道:“王爺,想旁的也沒用,奪嫡非一朝一夕,聖眷增益減少,不計一時得失,纔可苦盡甘來。”

    齊王點了點頭,道:“長史所言甚是。”

    這也是當初竇榮給他定的計策,聖眷增減,浮動變化,不能不要,但也不能太過注重,否則,什麼實惠也得不到。

    “今日,錦衣府的賈珩,去了忠順王府抄家,此事王爺可曾知道?”竇榮忽而又問道。

    提及賈珩,陳澄明顯面色不虞,憤然道:“這賈珩仗着父皇器重,愈發囂張跋扈,忠順王伯,再怎麼說也是天家血脈,聽說他領着錦衣府緹騎到王府耀武揚威。”

    竇榮憂心忡忡提醒道:“王爺,賈子鈺不可小覷,他現在不僅是錦衣都督,還領着京營之兵,王爺不可太過記恨,甚至如果有可能,還要主動修好,以驕其心志。”

    他一直不贊成自家王爺爲了所謂意氣之爭,而與賈珩有所爭執,只圖一時之快而不得實利。

    陳澄忿然道:“竇長史,如沒有他,孤……”

    說着,擺了擺蒲扇的手,嘆道:“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

    分明覺得爭執無益,頓住不言。

    而在這時,書房外僕人的稟告聲音響起,道:“王爺,雨村先生、慧通法師、許先生過來了。”

    陳澄吩咐道:“讓他們進來。”

    不多時,慧通法師,許紹真,賈雨村等幾人進得書房中,紛紛向着齊王行禮。

    “雨村先生來了。”陳澄起得身來,目光熱切地看向藍衫直裰的中年書生,其人方面闊口,直鼻權腮,臥蠶眉下的目光,隱有不凡氣度。

    “王爺。”賈雨村拱了拱手。

    這一幕禮遇落在慧通、許紹真等人眼中,心頭都有幾分不服氣。

    這賈雨村,喪家之犬耳,王爺竟如此禮遇?僅僅就憑藉其進士出身?

    陳澄笑了笑道:“雨村先生,小王還有事要請教雨村先生。”

    賈雨村卻不敢自矜,忙道:“王爺客氣了,討教二字,學生誠不敢當,王爺手下智謀之士雲集,可謂風雲際會,學生庶竭弩鈍,如有愚人之見而爲王爺所鑑,已備感榮幸。”

    此言一出,慧通、許紹真心頭的一些冷意,才散去一些,這姿態起碼很低。

    許紹真笑道:“雨村先生,王爺素來敬重讀書人,雨村先生是當世名宦賢達,無需如此過謙。”

    賈雨村連道不敢。

    而後,衆人分賓主落座,開始敘起話來。

    ……

    ……

    晉陽長公主府,鹿鳴軒

    明月皎潔,懸於中天,幃幔四及的牀榻上,繡着芙蓉圖紋的錦被下,一對兒不着寸縷的璧人相擁一起,空氣中除卻屋中獸頭薰籠中燃起的幾縷嫋嫋青煙,還混合着一股靡靡的氣味。

    麗人螓首秀髮之間的鳳頭釵早已褪去,光潔如玉的額頭下,鬢髮汗津津地貼在臉頰上,兩彎柳葉眉下,晶瑩明眸微微張開一線,一張雍容豐美、豔若桃李的臉蛋兒白裡透紅,玫紅氣韻泛起,幾如丹霞雲錦,彤彤如火,脣瓣晶瑩飽滿,恍若花蕊凝露。

    晉陽長公主此刻周身癱軟,恍若一團爛泥般,如一個樹獺般貼靠在賈珩的身上。

    “子鈺,伱這肩傷,好了一些沒?”麗人方纔也注意到了賈珩肩上的淤青,此刻蹙了蹙秀眉,關切問道。

    “好了一些,抹了藥酒。”賈珩輕聲應道。

    “昨個兒,是咸寧給你塗抹的?”麗人拉過賈珩的手,明眸微閃,低聲問道。

    昨日她也見到咸寧與這人二人相伴而行,應該是去塗抹了藥酒,不知咸寧是讓女官代勞,還是自己親自上手?

    賈珩凝了凝眉,囁嚅說道:“咸寧公主贈了一瓶藥酒……”

    “你可真是豔福不淺。”見賈珩支支吾吾,玉人嗔了一句,伸出纖纖素手,掐了掐賈珩的腰間軟肉,也不好繼續這個話題。

    賈珩也只當沒聽見,沒有繼續往下延伸,改換了話題,問道:“明天去曉綠園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窖藏的銀子,對了,我想買一座莊園,你有什麼好地段兒推薦沒有?”

    晉陽笑了笑,打趣道:“怎麼,賈都督是想置備莊園廣廈,金屋藏嬌了?”

    “哪有金屋藏嬌?就是等天熱的時候,拉着你一同去避避暑什麼的,再過幾個月,夏天就到了。”賈珩低聲說道。

    晉陽長公主聞言,柔媚一笑,探手而下,故作恍然道:“原本是要和本宮一起呢。”

    雖明知這話多半是哄自己,可心頭難免涌起一股甜蜜。

    晉陽長公主玉容嫣然,柔聲道:“本宮在西山就有幾處別墅,閒置着也是閒置着,等回頭讓憐雪告訴你位置。”

    “我還是自己買一座吧,總用你的,有一種……”

    有一種吃軟飯的感覺,軟飯硬吃。

    “嗯,倒還挺講究?只是用着本宮的別苑金屋藏嬌,許是更……也不一定?”晉陽長公主說着,在賈珩心口捉弄了下。

    賈珩面色異樣,心頭一跳,輕輕讓開麗人的捉怪,低聲道:“荔兒。”

    暗道,許是更什麼?

    難道你還潛藏着躲衣櫃的屬性?

    “你躲什麼?本宮其實就是想試試,你怎麼就特別愛這個,剛剛都像個孩子。”晉陽長公主羞嗔說着,忽而玉容嫣紅,低聲道:“怪不得你說什麼有了就生下來,原本打着這般主意。”

    賈珩臉色一黑,這都什麼都跟什麼。

    他根本就不好那一口。

    賈珩道:“好了,別說這些了,咱們說說正事,你那莊園,過幾天我想領着幾個族妹出去走走,踏踏青、放放風箏什麼的。”

    “你可和本宮都沒出去踏過青,放放風箏呢。”晉陽忽而幽幽道。

    賈珩臉色一黑,道:“你別學人說話,一股……”

    他覺得晉陽長公主就是故意的,只能說太懂情趣了,一壺陳罈老酒,醇厚馥郁。

    說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也不長,但不管是心靈還是身體,相性似乎都無比契合,反而如前世熱戀中的男女,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逐漸深化着親密關係。

    賈珩溫聲道:“那你也過去就是了,正好招待招待我那幾個姊妹。”

    “本宮想和你一起單獨走走,帶着那些小丫頭礙事。”晉陽長公柔聲細語說着,旋即心念微頓,又輕聲道:“不過,你說的也對,也該讓你家裡的姊妹見見本宮了。”

    賈珩聞言,面色頓了下,這話就不好接,總覺得話裡有話,暗藏殺機。

    見姊妹,還是見可卿?

    賈珩轉換了個話題,道:“好吧,要不等明天抄檢了忠順王在西山的園子,咱們兩個就四下走走,還方便一些。”

    “那就這般說定了。”麗人柔聲說着,輕輕拉過賈珩的手,十指交纏,掌心相抵。

    兩個人耳鬢廝磨地敘着話,不覺時間流逝飛快。

    “子鈺,今個兒不回去了吧?”晉陽長公主將滾燙如火的臉頰埋在心口,纖纖手指在心口畫着圈圈,這會兒麗人酥軟嬌媚的聲音又變得悵然若失。

    這些時日,她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尤其是連稍長一些時間的溫存也沒有,每次之後牀畔空無一人,她都覺得自己是……偷偷摸摸勾搭有婦之夫的狐媚子。

    賈珩撫過麗人香肩,觸感滑如凝脂,細膩入微,溫聲道:“這般晚了,也不好回去了,今個兒就多陪陪你。”

    晉陽長公主“嗯”地一聲,連語調都爲之上揚,心情似乎也明媚了許多。

    賈珩面色頓了頓,心緒也有一些複雜,隨着日久生情,自己都不確定荔兒會不會要求過門。

    畢竟,人從來都是得寸進尺,得隴望蜀。

    還有可卿,她這時候,應該在家裡摸骨牌和麻將的吧?

    “明個兒,好像陳榮要被流往恭陵,你去不去?”晉陽長公主揚起俏臉,柔聲問道:“本宮可還記得,賈赦與賈璉流放,陳榮他還相送你來着?”

    賈珩想了想,低聲道:“不好去送,否則,落在聖上眼中,終究不太好。”

    “你還喚着聖上?”晉陽長公主輕笑道。

    賈珩詫異問道:“不是你說,不好再喚皇兄的嗎?”

    晉陽長公主玉容微頓,櫻脣翕動,但終究將到了嘴邊的“你也可以叫他父皇啊”的打趣話,給嚥了回去。

    “那就喚着皇兄,不過私下喚喚也就是了。”晉陽長公主淺笑盈盈,美眸明晦不定。

    暗道,皇兄既然讓咸寧領着他去治傷,想來是有意將咸寧許配於他,這也符合皇兄的性情,只是這般一來……

    心底幽幽嘆了一口氣,皇兄現在妹妹和女兒兩個都搭進去了,也算是補償了。

    “如是咸寧過門,我……”

    晉陽長公主念及此處,嫵媚流波的美眸,有些黯然。

    她多半是不能遂意了。

    許是正因於此,心底深處纔有幾分不甘罷,否則也不會“捉弄”於他。

    賈珩心有所感,輕聲道:“荔兒,想什麼呢?”

    看着突然神色黯然的麗人,隱隱有些猜測。

    能讓晉陽黯然的,多半還是名分,因爲不用再偷偷摸摸。

    “沒想什麼,就是想,如是本宮懷了你的孩子,皇兄會怎麼看你呢?”晉陽長公主美眸熠熠,輕笑道。

    賈珩怔了下,正要開口。

    正在這時,外間憐雪傳來聲音,打斷了兩人,道:“殿下,熱水與浴桶已準備好了。”

    “本宮不太想動,你先去洗洗罷。”晉陽長公主語氣慵懶說着,聲音酥媚婉轉,柔膩入骨。

    賈珩輕聲道:“那我抱着你,不洗洗,等下睡着也不舒服。”

    麗人揚起螓首,月眉星眼中現出欣喜,柔軟道:“那好呀。”

    賈珩說着起身,穿上裡衣,拿起一條軟絹毯子蓋住晉陽長公主,道:“省得着涼了。”

    晉陽長公主柔波盈盈的美眸盯着少年,感受到動作之間的體貼,芳心一時間涌起甜蜜,點了點頭,忽而問道:“等會兒,你洗過澡,要不要去看看元春?”

    “怎麼還說?”賈珩凝了凝眉。

    晉陽長公主羞惱道:“本宮都替你們着急,你明明有心,她也有意,不如……”

    賈珩充耳不聞,只得抱着晉陽長公主,來到屏風幃幔遮蔽,伴隨着“嘩啦啦”聲響,二人進入浴桶,清洗了起來。

    浴桶之中,熱氣騰騰,花瓣兒與香料的香氣瀰漫着。

    晉陽長公主從背後抱着賈珩,將螓首靠在賈珩的肩頭,低眸之間,卻看着賈珩背心的胎記,心緒多少有些複雜。

    賈珩此刻儼然感觸着身後渾然不同的豐盈,相比之下,晴雯還是有些太幼瘦了。

    待沐浴而罷,晉陽長公主換上素色底色折梅裙裳,而原本牀榻上的錦被和牀單也早已爲憐雪撤去,重新換上嶄新的被褥牀單,又燃了薰香。

    晉陽長公主被賈珩抱進被窩裡,美眸微眯,柔聲說道:“本宮也有些累了,不陪你折騰了,你也去看看你大姐姐,估計她正傷心着呢,本宮覺得她最近可能起疑了。”

    賈珩詫異道:“起什麼疑?”

    “你我之間,幾如夫妻,你也常常中午過來,我們平時言行舉止必有痕跡流露,她一直在府裡,又時常盯着你,怎麼可能不起疑?”晉陽長公主柔聲說着,又道:“如果她問起,你可以將你我的事和她說說,反正她過來的時候,就有這麼一天。”

    方纔,這人伺候她時,她就覺得哪裡不對,藉着梳妝檯的鏡子隨意瞥了一眼,說來也巧,正發現軒窗藏着一道着淡黃衣裙的熟悉身影,當初差點兒驚叫出來。

    於是,既知是元春,就拿出那番話來相試於他,順便兒也讓元春聽聽。

    元春,嗯,她也只能幫她到這兒了。

    她也想看看,這人怎麼處置這段感情?

    慧劍斬情絲,還是不顧世俗,飛蛾撲火?

    最後她就可以說,其實你們不是同族,也不知那一天兩人是如釋重負,還是索然無味?

    嗯?

    她究竟在想什麼?什麼叫索然無味?

    這對麗人而言,大抵是一種吃瓜看戲的心態,而這可比以往看過的才子佳人話本有意思多了。

    賈珩沉吟了下,也不好說,元春其實早已知曉,並且已和他定情,遲疑片刻,說道:“這時候都快子時了,大姐姐許是睡了,不過,我去看看也行,等會兒再來陪你。”

    其實,他也想去看看元春,這總是偷看,也不是個事兒。

    “嗯,去罷。”晉陽長公主輕笑說着。

    賈珩穿上一身青衫直裰,繫上腰帶,轉身給晉陽長公主掖好被角,道:“等會兒,我就回來。”

    說着,起得身來,前往元春所居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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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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