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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挽天傾 - 第326章 自己夢寐以求,別人唾手可得字體大小: A+
     

    第326章 自己夢寐以求,別人唾手可得

    “臣謝聖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賈珩接了聖旨,拱手謝恩。

    陳漢在誥命夫人的典制上,承襲宋明之制,一品、二品誥命夫人,三品誥命淑人,四品誥命恭人,五品誥命宜人,六品安人,七品以下則統稱孺人。

    一品至五品用之誥命,六品七品用之敕命。

    所以如王夫人就爲誥命宜人,而賈母自不用說,爲一品誥命太夫人,而賈赦之妻同樣是誥命夫人。

    戴權笑道:“賈雲麾,聖上臨行前囑託,讓雲麾再接再勵,好好協助李閣老治軍、整軍,待功成之後,再爲先令堂追封爲一品誥命夫人。”

    這其實是提醒賈珩,不需固辭改封,如再立殊功,可爲九泉之下的母親追封誥命,最好是一步到位,直接加封一品太夫人,真正做到福澤陰土,光宗耀祖。

    而這一切需要賈珩好好整頓京營軍務,這算是給賈珩面前晃着的一根胡蘿蔔。

    賈珩先前就有感,如今這步境遇,除非立有殊功,才得封五等爵,否則,之後的加封,基本就是官職、權位的調整,或者恩蔭妻子。

    賈珩接了聖旨,看向戴權,道:“戴公公,不妨至廳中一敘,喝杯香茶再走。”

    戴權笑了笑,說道:“賈雲麾,雜家還要即刻往宮裡覆命。”

    賈珩心頭微動,若有所悟。

    隨着他權勢愈炙,並管着五城兵馬司、京營,錦衣府等諸多要害部門,再想和戴權保持如先前的關係,對戴權與他其實都不是一件好事兒。

    賈珩道:“那公公慢走。”

    戴權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其他,吩咐着一衆內衛將賞賜賈珩的蟒服,遞給賈府的僕人,而後離了寧國府。

    賈珩拿着兩封聖旨,返回後宅。

    後院之中,廳中,秦可卿正和尤氏、尤二姐、尤三姐陪着尤老孃說話,不過衆人的心神其實大部都落在前院。

    就在這時,瑞珠從外間跑來,臉上喜氣洋洋,笑道:“奶奶,大爺過來了,奶奶,雙喜臨門啊。”

    瑞珠雖聽得前院一言半語,但這是分明是等着賈珩回來通報喜訊,並沒有直言秦可卿被朝廷敕封誥命夫人的事兒。

    “雙喜臨門?”尤氏喃喃說道,與自家妹妹尤二姐、尤三姐交換了個眼色,似在疑惑,雙喜是喜從何來?

    尤老孃同樣是面面相覷。

    秦可卿心頭一喜,正要起身相迎,卻聽着一陣腳步聲,分明是賈珩已挑開棉被簾子,步入廳中,手中赫然拿着兩封聖旨,明黃色絹帛、黑犀牛角軸,清雋面容上,如沐春風。

    “夫君?”秦可卿上前喚道,桃紅芳蕊的玉容上,見着輕快、欣然。

    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以及尤老孃,則緊緊盯着在那少年掌中的聖旨上。

    尤其是尤老孃,目中閃亮,看着那氣度威嚴的少年,眼中滿是丈母孃看女婿的神采,越看越喜歡。

    賈珩道:“夫人,恭喜。”

    原來夫人或是一種敬稱,但直到此刻,這聲“夫人”纔算實至名歸。

    尤氏美眸疊爍,豐潤、豔冶的臉上,隱有幾分明悟之色涌動。

    秦可卿心頭也隱隱有幾分預感,問道:“夫君,我何喜之有?”

    賈珩道:“蒙聖上厚愛,特旨誥命,封你爲二品誥命。”

    秦可卿聞言,嬌軀輕顫了下,只是似二月芳菲的明媚玉容上,還保持着鎮定,道:“這可……真是天大的恩典。”

    可能不是這時代的人,無法理解誥命夫人對女人的意義,誥命夫人幾乎是來自皇權的最高認可,榮耀無上。

    尤其是秦可卿滿打滿算,過門也沒有多久,原來還只是閨閣中的二八少女,突然一下子就二品誥命了。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最關鍵的是,秦可卿心頭說不出的隱憂,煙消雲散。

    原本就擔心隨着賈珩的地位、權勢水漲船高,而她爲小官兒之女,已有些不匹配丈夫的身份地位。

    這個正妻之位當初也經過一波三折,差點兒退婚了去,每念及此,心底就有些發虛。

    其實,此事賈珩早已忘記,但秦可卿卻難以釋懷。

    尤老孃笑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了,哎呦呦,我今兒個也算是開了眼了,一天兩道聖旨,夫妻同封,傳揚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這位曾在風月場中久經廝殺的婦人,自是很會說話。

    秦可卿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尤大娘說笑了,這次還是蒙了夫君的恩眷。”

    尤老孃笑道:“珩哥兒媳婦兒,咱們女人可不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得個如意郎君,跟着享受富貴榮華,也是自己的福氣和本事。”

    言及此處,不由偷瞧了一眼自家女兒,她大女兒原來也是誥命淑人,但卻因爲女婿賈珍牽連,連誥命淑人都被拿了去。

    尤氏臉上同樣掛着淺淺笑意,只是若細心去看美眸中可見黯然,聽着自家母親的話,心頭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至今記得聖旨封她爲誥命的場景,高興的一天一夜沒睡着。

    但誰能想到,會到現在這步?

    賈珩將手中的一道聖旨給予了秦可卿,溫聲道:“這聖旨,你可放好,誥命大妝,下午禮部會着女工趕製。”

    秦可卿面色鄭重地接過聖旨,玉手的顫抖終究出賣了激動的心情,輕輕點頭道:“嗯。”

    想了想,問道:“夫君,聖上可有說,婆婆那裡……”

    賈珩道:“聖人自有安排,好好收好聖旨吧。”

    秦可卿點了點頭。

    而就在寧國府,賈珩接得兩封聖旨之時,秦可卿被封二品誥命夫人的消息,也如一陣旋風般傳遍了東西二府。

    榮慶堂

    賈母剛剛用罷早飯,在鳳紈、王夫人,薛姨媽、寶釵、元春、迎春、探春、黛玉、湘雲的陪同下說着話,比起往日歡聲笑語灑滿每一個角落,今日的榮慶堂,氣氛多少有些沉悶。

    因爲,今日正是賈府往王子騰府上的弔唁之期,設祭棚路祭,以示緬懷意。

    如寶玉、賈環皆已在夢坡齋賈政處等候,同時東路院中的賈赦、賈璉俱在,這些是榮府的親眷。

    賈母囑託道:“大丫頭,你等會兒隨着伱姨媽一同過去,看顧好你妹妹。”

    因爲元春是王子騰的外甥女,雖很早就送進了宮,與舅媽趙氏沒有多少感情,但按着禮數也當去往弔祭。

    倒是王夫人,昨日因驚嚇,做了一夜噩夢,今日身子反而有些不大爽利,今日倒不再去。

    至於湘雲、迎春、黛玉、探春因年歲太小,賈母擔心再受了驚嚇,就不讓往王子騰府上去了。

    元春點了點螓首,臉蛋兒溫柔靜默,道:“老祖宗放心,我會看顧好妹妹的。”

    王夫人臉色見着幾分蒼白,道:“大丫頭,你照看着寶玉,別往西院去了。”

    元春鄭重說道:“娘,我記下了。”

    王夫人嘆了一口氣道:“唉,實在太慘烈了一些,我昨晚都做了一夜噩夢。”

    鳳姐說道:“太太不是着人在城外寺廟中尋了一個尼姑,聽說十分靈驗。”

    王夫人輕聲道:“那牟尼院的主持上個月圓寂了,留下一徒,名喚妙玉,正在手抄貝葉經悼念亡師,也不知有其師幾分本事,打發了人去請,現已應允了,這兩天就過府幫着超度。”

    鳳姐點了點頭,遂不再問。

    衆人正說話間,忽地,外間一個婆子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輕聲說道:“老太太,太太,有喜事兒。”

    王夫人:“???”

    鳳姐柳梢眉倒豎,丹鳳眼厲芒閃爍,罵道:“你個不長眼的老東西,胡唚什麼?”

    這一屋人正說着舅老爺家的喪事,這老虔婆偏偏又說什麼喜事?

    那婆子“啪”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道:“東府裡來了宮裡的公公,剛剛傳了聖旨,封了珩大奶奶誥命夫人。”

    王夫人面色倏變,只覺心口發悶,一口氣沒上來,身子竟晃了晃,好在靠在椅背上,倒不顯分毫。

    王夫人目光陰沉,心頭涌起一股憤懣。

    誥命夫人?珩哥兒媳婦?

    這……如果沒有猜錯,應是宮裡平亂酬功的恩典殊榮了。

    昨天她往自家兄長府上,就聽着王義外甥說的一番話,頗有道理。

    王家落得如今這田地,有一多半都怨那位珩大爺。

    其人管領着五城兵馬司的一衆兵丁,卻沒有看護好王家宅邸,攔住那些亂兵,致使被亂兵衝上家宅,而後這賈珩,又往京營搶走了自家兄長將功補過的機會,這才得以露了大臉。

    否則,王家又怎麼會闔家殉難,而她兄長還被免去了京營節度使之職?

    賈母這邊兒渾然不知王夫人心頭的嫉恨,面帶喜色,問着那婆子道:“有沒有說幾品誥命?”

    這昨晚只說封賞珩哥兒,卻沒有聽到此信。

    “說是二品誥命。”那婆子說道。

    衆人聞言,面色微震。

    鳳姐檀口微張,喃喃道,二品誥命?這……除老太太以外,東西兩府論起地位尊崇,就數着她了吧?

    鳳眸中波光閃閃,心頭涌起一股嫉妒與酸澀交織的情緒。

    作爲因性情投契而和秦可卿相交的“閨蜜”,自然對秦可卿被封爲誥命夫人、榮耀加身感到欣喜,但心頭的酸澀以及嫉妒,也免不了。

    後世尚有,希望朋友過的好,但不希望朋友過得比自己好。

    這就是人性。

    元春面帶恬然笑意,柔聲道:“珩弟原爲二品武官,如封妻誥命,自也是二品誥命夫人的。”

    探春、黛玉二人臉上帶着一絲淡淡喜色,算是爲着自家嫂子由衷欣然。

    薛姨媽、寶釵,臉上則見着異色,寶釵杏眸閃爍,心底幽幽嘆了一口氣。

    二品誥命夫人,可以說是多少女子一輩子都求不來的風光,花錢都買不來。

    如薛姨媽,嗯,敕命孺人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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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紈目光失神,思緒翻飛,這位寡居在家的婦人,着蘭色襦裙,不施粉黛,氣質淡雅,耳垂上的耳飾也不見豔光麗色。

    誥命夫人,她拉扯着蘭兒長大,希望蘭兒科舉入仕,出人頭地,除了讓兒子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外,可不就是爲着一個誥命夫人?

    自己夢寐以求,然而……別人唾手可得。

    想那珩哥兒媳婦,纔多大?

    饒是李紈枯木槁灰,不理外物,心頭竟也涌起一股酸澀。

    賈母斂去臉上的喜色,看着心思各異的幾人,凝眸看向鳳姐,道:“等會兒你們去那邊兒看看,別耽誤了往寶玉舅舅家弔唁。”

    這會兒賈母還是顧及着王子騰家中的禍事,沒有大聲談笑,這是出於基本的禮節。

    待這股欣喜、豔羨、嫉妒的氛圍稍稍散去,鳳姐輕聲道:“那老祖宗,我們先往舅老爺家去了。”

    賈母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道:“去罷。”

    王夫人則以身子不爽利,領着金釧、玉釧、彩霞、彩雲,返回自家院落……慪氣去了。

    等人走得差不離兒,過了一會兒,賈母又道:“鴛鴦,領着林丫頭,雲丫頭,探丫頭往東府,隨着老身去見見珩哥兒媳婦兒。”

    因爲冊封誥命以後,逢年過節要進宮向宮裡的皇太后、皇后請安,諸般禮儀都需注意。

    賈母出於好意與喜愛可卿也好,出於湊熱鬧驅散着王家喪事帶來的悶悶氛圍也罷,領着一衆鶯鶯燕燕望着寧國府而去。

    回頭再說賈珩這邊兒,自接了旨意,尤老孃笑意滿面,在秦可卿身旁不停說着討喜的吉利話。

    賈珩則將聖旨封存好,等下準備前往錦衣府。

    不多一會兒,外間婆子來報,賈母以及李紈、探春、迎春、湘雲、黛玉等人一同過府而來。

    秦可卿與尤氏三姝並尤老孃,連忙出迎。

    賈母在鴛鴦、琥珀等丫鬟的簇擁下,進入廳中,見到秦可卿,親切喚道:“珩哥兒媳婦兒。”

    說話間,上前道喜。

    秦可卿笑道:“老太太,怎麼好勞煩你親自登門,孫媳婦兒該去拜訪您纔是呢。”

    賈母笑道:“誰來誰去都是一樣的,順便過來走動走動,老身聽說了,你封了誥命,就想着和你好好說道。”

    秦可卿拉着賈母的手,讓這位老封君坐在上首,笑道:“正要和老太太請教的。”

    其實寧府裡,尤氏也曾爲誥命,但被褫奪後,秦可卿反而不好去問尤氏,以免勾起傷心事兒。

    賈珩靜靜看着賈母與自家媳婦兒說着誥命夫人進宮面見皇太后、皇后的禮儀,而一旁的黛玉和探春坐將過來。

    湘雲笑道:“珩哥哥,宮裡賜了你蟒服,怎麼不見穿呀?”

    賈珩轉頭看向湘雲,笑道:“這會一沒上朝,二沒坐衙,穿那個作甚?”

    湘雲笑道:“我長這麼大,也沒見着蟒服長什麼樣,也不知珩哥哥穿着會怎麼樣?”

    賈珩笑道:“等穿了,讓雲妹妹看看?”

    探春、黛玉聞言這話,都輕輕笑了起來。

    賈母和秦可卿說了會兒話,轉頭又看向尤老孃,笑問道:“這位是?”

    尤老孃連忙上前問請安,笑道:“老太太,您不記得我了”

    賈母看了一眼尤氏姐妹,轉而又看向尤老孃,心頭微動,面上笑意竟是淡了幾分,說道:“記得,這是那陣風,把老親家吹過來了。”

    尤老孃笑意盈盈,說道:“自是喜風,過來看看女兒,還有珩哥兒……”

    尤氏連忙笑着打斷道:“老太太,快過年了,我娘惦念着二姐兒和三姐兒,就過來看看,這不剛纔還說呢,瞧着朝廷封誥命夫人,真是不虛此行了呢。”

    賈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容色妖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尤氏雙姝,又看了一眼賈珩,倒也猜出幾分緣由。

    兩個黃花大閨女,一直在府上,珩哥兒說納吧,也沒個準信,說不納吧,又這般收留着,這尤家人分明是着急了,想問個態度來了。

    而在賈府因爲賜蟒服、封誥命而沉浸在喜悅,錦衣府,鎮撫司衙署之中,北鎮撫司鎮撫使仇良,坐在書案之後,面色陰沉地看着掌中的一紙調令。

    其上,赫然是兵部出具的一份兒公函,茲令北鎮撫使仇良調任北平府經略安撫司,刺探東虜敵情,而印鑑一欄赫然題着當朝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李瓚。

    這是一份兒由內閣閣臣,屬意兵部簽發的公文,旨在調仇良聽調於打北平府經略安撫司軍情司的副都知事,幫助刺探東虜情報。

    對面坐着的陸敬堯,笑道:“仇都尉,可知這調令是誰的手筆?”

    仇良臉色冷硬,硬邦邦道:“卑職不知陸大人的意思?調令之上,清晰載明,武英殿大學士奉聖上之命,抽調精幹,籌建經略安撫司,以御東虜。”

    心頭也不由涌起一些懊悔,他好好的辦京裡的差事不行,非要摻合到北疆之事。

    現在好了,在神京城中當鎮撫使當得好好的,現在被外調出去。

    陸敬堯嘿然一笑,道:“仇都尉兢兢業業任職,本官是非常佩服的,但想要一展抱負,但憑着一腔忠勇之血,是不行的。”

    鎮撫使仇良臉色變換,道:“陸大人想要說什麼。”

    陸敬堯笑道:“仇都尉不會不知,這帥司構架是出自賈某人手裡吧?”

    仇良眼睛眯了眯,冷哼一聲,說道:“陸大人,你不會說是賈雲麾將卑職由中樞調往邊塞吧?”

    “難道不是嗎?”陸敬堯笑了笑,道:“本官可知得細情,正是那姓賈的,將仇老弟舉薦給了李閣老,這才讓兄弟調到北邊兒,這出去容易,想要再回來就難了,那時,錦衣府還有仇老弟的位置嗎?”

    仇良聞言,虎目之中迸射兇光,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陸敬堯陰聲道:“如今此人加封了錦衣都督,又帶着天子劍,對錦衣事務插手愈深,不日,這錦衣府已無我等老人的立足之地了。”

    仇良目光陰了幾陰:“陸大人,爲何要和卑職說這些?”

    陸敬堯笑道:“本官是覺得仇老弟是個人物,如果不是被小兒嫉賢妒能,也不至落得流放北平的田地。”

    仇良皺了皺眉,沉聲道:“既上官有命,卑職只能聽命行事,縱是往北平府又如何,某家一定還會建功立業,返回神京!”

    “老弟好志氣!”陸敬堯笑了笑,道:“只是縱做出功勞來,也要京裡有人記得才行啊,仇老弟,我瞧着你在京裡也沒個說話的人。”

    仇良眯了眯眼,冷哼一聲,道:“原來陸大人是爲某些人做說客來了,我等天子親軍,從不私相授受,陸大人還是請回罷。”

    “看老弟脾氣倔了不是,天子親軍,自是要爲天子效犬馬之勞,但起碼天子也要記得你我纔是。”陸敬堯道:“你看那掌刑千戶曲朗,數月之前,不聞一名,自爲那姓賈的鞍前馬後,這纔多久的光景,就節節而升,只怕老弟這個鎮撫使,就是某人爲給他鋪路,才發配了老弟的。”陸敬堯壓低了聲音,拱火兒道。

    仇良嘴角上的肉挑了挑,顯然被挑動了某根敏感的神經。

    他對這次遷調於北,心頭就隱隱有些猜測,如論得罪人,也只是那位最近風頭正勁的賈雲麾了。

    陸敬堯看着仇良面上現出思索,笑了笑,道:“老弟可慢慢想,什麼時候想通了,本官領你去見一個人,有其人在,再以老弟的才幹,在北邊兒立下功勞來,想要重回錦衣,執掌大權,不過反掌之間。”

    說着,也不多留,起身告辭。

    這位錦衣同知原本之意就是給仇都太尉提前埋下一粒種子,爲來日牽線搭橋再作鋪墊。

    待陸敬堯離去,仇良“嘭”地一拳捶在桌面上,目光陰鷙,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着心頭的憤怒。

    都給他等着,等他從北邊建功回來,再作計較。

    山不轉水轉,他就不信,那位能一直步步高昇,總有一天犯在他的手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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