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是最高規格的禮遇和款待了。 在得知宋奇要在家宴請自己后,竇翰林頓時提起了重視,不僅精心準備了幾份禮物,還帶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起前來赴宴。 家宴和普通的商務宴請,概念是不一樣的。 在家里吃的飯,要么就是為了加深維護感情,要么就是為了聊些在外面不方便聊的話。 竇翰林不知道宋奇是抱著怎樣的目的,所以就做了萬全的準備。 當天下午,竇翰林就來到了宋奇的家中。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宋奇家了,他也在宋奇家吃過飯,但作為家宴賓客登門,他還是第一次。 宋奇表現得和往常一樣,只是更加熱情了幾分。 家宴的菜色自然不會像外面酒店、會所里做得那么精致。 不過宋奇請的保姆阿姨手藝的確不錯,幾樣家常小菜炒得很夠味道。 作為女主人,安沁也親自下廚做了兩道菜,分別是拍黃瓜和涼拌西紅柿。 好吧,其實安沁只是負責把黃瓜拍開,把西紅柿切開,拌黃瓜的料汁還是保姆阿姨調的,安沁唯一加的調料,就是在西紅柿上撒的白糖了,而且還撒多了。 不會做飯或許是安沁唯一的缺點了,但這也讓這兩道菜顯得尤為珍貴,格外有誠意。 竇翰林的妻子叫尤憐,習慣吃素,所以這兩道菜剛好適合她吃。 而加多了糖的涼拌西紅柿格外合竇翰林兒子的口味,他不光把西紅柿炫光了,還把湯汁也喝完了,很給面子。 竇翰林的兒子今年六歲,叫竇賁,是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子,肉嘟嘟的很可愛。 身上的肉肉就是他干飯的戰斗力,整頓飯他可以說是從頭吃到尾,最后一點糖醋排骨的湯汁,他都拌著又炫進去小半碗飯。 看到他這么兇猛的干飯,尤憐很是擔憂,就哄著他,讓他去陪蓁蓁妹妹玩恐龍。 一聽到玩恐龍,竇賁連湯都顧不上喝了,翻開尤憐帶來的包,就取出了他心愛的霸王龍手辦。 “蓁蓁妹妹!你看!這是我的霸霸!” 竇賁舉著霸王龍手辦,沖蓁蓁炫耀著。 聽到他的話,竇翰林一臉無語,不由吐槽:“這傻小子…” “小孩子懂什么?” 宋奇笑著說了句,隨即提議:“去打兩桿?消消食兒?” 宋奇別墅的地下室有一間大活動室,里面有各種娛樂設施,還有一個臺球案。 竇翰林很喜歡打臺球,聞言便點了點頭,起身沖尤憐示意:“我和宋奇打兩桿球去,你陪安沁說說話啊!” 尤憐也是演員出身,而且是竇翰林親自簽進公司的演員。 只不過一進公司后,她就被竇翰林盯上了,然后一舉拿下,當了老板太太,之后就不怎么演戲了。 “知道啦!” 尤憐應了聲,隨即叮囑:“少抽點煙!” 竇翰林權當沒聽到,跟著宋奇就下到了地下負一層。 啪! 宋奇一桿球開出去,球臺中央的臺球就像是滿天星一般散了開來。 他的技術不怎么樣,純粹是愛好者水平。 不過他也不是真為了打球而下來的,竇翰林也知道。 谷逐 彈了彈煙灰,竇翰林叼著煙,俯身持桿,看也不看,就隨手打了一桿,口中問:“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來請我吃飯了?” “聯絡一下感情唄!順便感謝一下你。” 宋奇笑著解釋了句,隨手也打了一桿出去。 “感謝?” 竇翰林有些疑惑:“為什么事兒啊?” 宋奇沒有解釋,而是反問:“康云網絡是你的公司吧?” 竇翰林一愣,瞬間意識到了宋奇說的是什么事。 康云網絡也是一個水軍公司,只不過還在正常開工,它的投資方,正是青瓷影業。 就在過年前的時候,竇翰林就接到了康云網絡負責人的匯報,說有人出錢想讓康云網絡的水軍黑宋奇。 這事兒比較大,負責人做不了主,所以就匯報給竇翰林來定奪。 竇翰林直接表態,讓負責人回絕了對方的要求,沒有接這個單。 也就是在前段時間,網上突然出現了水軍對宋奇發起了攻擊,竇翰林才想起這個事兒來。 聽到宋奇的話,竇翰林有些尷尬:“那事兒我知道,但我沒在意,沒當回事兒,不然應該早點跟你說一聲的,讓你防備一下。” 影視公司養水軍是很常見的事,而康云網絡的規模并不算大,一般都是用來辟謠,洗白,扭轉輿論的。 一般找康云網絡的單子,都不是什么大單。 而宋奇這種身份的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黑他,竇翰林并沒有往別處想。 宋奇也清楚這點,就笑著說:“沒事兒,能不背后捅刀子,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哈哈!你這要求也太低了!” 竇翰林樂了。 “沒辦法,商場上,道德水平普遍比較低,能有底線就不錯了,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宋奇一邊說著,一邊俯身又開了一桿,隨后才笑著說:“不過從這件事也能看得出來,竇總你的確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哎呀!你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竇翰林揉了下手腕,哈哈笑著說:“我自己什么德性我還是知道的,還真算不上什么好人,不過壞也有限,至少違法亂紀的事我不會做,殺人放火就更沒那個膽子了。” “法律是底線,但人也不能太循規蹈矩,有的時候,膽子還是要大一點。” 宋奇俯身瞄準,推桿重擊,母球飛出,將子球擊入底袋,母球停在了子球所在的位置,滴溜溜的轉著。 “好球。” 竇翰林鼓了鼓掌,隨即笑著看了宋奇一眼,笑問:“我聽你這話里有話啊?怎么?有什么大膽的計劃嗎?” 宋奇拿起巧粉,擦了擦槍頭,隨口說:“這次鐘景山搞我,我肯定要還以顏色的,有沒有興趣合作一把,吃掉他海外的業務?” “吃掉?” 竇翰林一愣,驚訝問:“沒那么容易吧?他在海外砸了上百億,怎么吃? 而且咱們當初說好一起去海外搶地盤,現在自己先打起來了,是不是有點難看?” “是我先動手的么?” 宋奇攤了攤手:“鐘景山這次出手,是朝著我的根基砍的,他都下死手了,我還能捏著鼻子任他宰割嗎?” “那當然不行了。” 竇翰林已經顧不上打球了,他扶著球桌問:“其實我一直想問,鐘景山那家伙也不是個會輕易上火的人,你到底怎么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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