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姜梨是五靈宗最有潛力的弟子,眼下卻是連能不能醒過來都無法確定。
這讓他們如何不擔心?
「阿梨肯定會好起來的……」
江嘯天低低的呢喃了一句,他甚至不敢回想十年前的那一天。
當初季無塵只帶了姜梨的一顆心臟回來,在他們以為她已經魂飛魄散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她的神魂竟被護得好好的,藏在了心臟里。
那時的心情有多跌宕,江嘯天不想回憶了。
「唉……」
議事廳里只剩下了一片嘆息聲。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有弟子來報:「宗主,崑崙山有人來了,說……說是要挑戰我們宗門的季師叔祖!」
那人有些慌張,細看之下竟發現他臉上有一個被踹的腳印。
眾人的臉色頓時一變,憤怒直衝顱頂。
「豈有此理,他崑崙山再厲害也不能如此欺負一個小弟子!」
陸臧憂氣得勐拍扶手站了起來,臉色瞬間爆紅。
崑崙山的人實在是太囂張了,這是在給他們下馬威?
其他長老們也紛紛站了起來,大步向宗門外走去。
沉清蘿和蘇月她們走在最後面,臉上亦是寫滿了憤怒。
這些人打臉五靈宗,不也是在踐踏她們?
她們快步向宗門外走去,沒一會兒就飛到了宗門正門口。
此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弟子,每一個弟子眼裡都燃燒著怒火,惱怒的瞪著宗門外的一群人。
沉清蘿也向對面看了過去,對面一群人最高修為乃是分神初期,是一位身穿紫衣,打扮的十分騷包的男子。
而在男子身邊,是一位模樣嬌俏可愛的小姑娘,一身大紅色法衣襯得她膚白勝雪。
她額頭前留著留海,將本就巴掌大的臉顯得越發小了。
然而就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竟是一位化神中期修士。
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十餘人,修為高低不一,卻都一樣氣勢洶洶,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
她這次來就是為了季無塵。
季無塵察覺到了莊如雪的目光,臉上的冷漠神色更甚,莫名的升起一股厭惡。
可莊如雪卻是毫不知情,畢竟她這麼優秀,追求她的青年才俊無數,又怎麼會有男人不喜歡她呢?
她自信的掀起唇角一笑:「師兄,五靈宗的長輩好像都到了呢。」
「不過,最厲害的怎麼才分神中期,和師兄你差不多呢,呵呵……」
她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鄙夷,就這麼些廢物,竟然還一直拒絕崑崙山。
真是不知所謂。
「師妹休得無禮,你怎可這般說話?即便是事實,你也不能說出來,懂嗎?」
身邊的男子看似訓斥,實則也跟著埋汰起了五靈宗。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其他修士們便都笑了起來。
「閣下來此就是為了羞辱我們五靈宗的嗎?」
陸臧憂捏緊拳頭,咬著牙齒怒而問道。
俞詩意等人身上更是殺意迸現,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就是說笑而已,貴宗為何這般激動?」
莊如雪澹澹的笑笑,抬步緩緩向前走來,逐漸走到了季無塵身前。
「我們來此不過是想向季道友討教討教,可沒有別的意圖。」
對於季無塵這種天之驕子,要想征服他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人。
莊如雪十分有把握,季無塵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愛上她,絕無意外。
「討教?你向我師兄討教什麼?到時候贏了你也會被說勝之不武!」
沉清蘿實在忍不住出聲嘲諷,莊如雪的那點子想法全都寫在了臉上。
就她這種人,也想染指師兄。
也配?!
她的話音落下,莊如雪的臉色立即變了,面色陰狠的看向沉清蘿:「哦?既然如此,那不如你代替他如何?」
「只不過我這人出手不知輕重,若是打死了人,可莫要怪罪才是……」
莊如雪氣焰囂張,當真是絲毫不把五靈宗的眾人看在眼裡。
她這話也徹底激怒了眾人,沉清蘿也因此和她起了爭執。
與此同時,後山血池之中,姜梨的心臟終於出現了變化。
心臟的表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泥土,正是沉清蘿在巫垣秘境裡得來的補天塑泥。
一開始她並不知道其中作用,直到後來俞詩意他們提出要尋找補天塑泥或連生藕時,她才知道自己得到的東西竟然就是補天塑泥。
相傳補天塑泥乃是女娃補天所用之物,也是女娃造人所用之物。
這不正是姜梨最需要的東西嗎?
在那一刻,沉清蘿忽然明白了什麼,竟真的這麼巧嗎?
其實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吧?
沉清蘿毫不猶豫地把補天塑泥拿了出來,又從空間裡掏出了各種各樣的大補靈物,全都扔到了血池之中。
各位長輩亦是把自己的靈物都拿了出來,只是為了姜梨能夠儘快甦醒。
可是一晃十年過去,姜梨依舊沒有半點變化,一直沉睡在血池中。
但是,眼下她的心臟卻是有動靜了。
血池也劇烈的晃動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向心臟涌去。
之前互不干擾的它們此時竟開始了融合。
心臟大口大口的吸收著血水,吸收得越多,其越是興奮。
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一池的血水便被吸了個乾淨。
緊接著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以心臟為中心,原本的補天塑泥竟開始衍生出了四肢,然後生出了一顆頭。
一個粉凋玉琢的嬰兒在池中央出現了。
嬰兒緊緊閉著眼睛,尚未清醒,可沒等上幾秒,嬰兒就開始飛速成長。
片刻之後,一個十歲的少女靜靜地躺在了池中央。
少女未著寸縷,恬靜的閉著眼睛,一身氣息十分穩定。
「唔……」
忽然少女發出一聲呻吟,隨後她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瞬間,萬千星河似乎從她眼中一閃而過。
姜梨盯著上方的石頭,腦子裡空白了一下,好似什麼都記不得了。
她用力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之前的記憶終於一點點被喚起。
姜梨嘴角輕揚,她這是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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