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就想好對策了嗎？」

笹島律聞言只是笑笑沒有回話，他們默契地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直接拿着機票詢問機場的工作人員，在帶領下總算是來到朗姆安排的那輛私人飛機，此時距離預定好的起飛時間還有十分鐘。

私人飛機的空間自然是沒有客機來得大，但這種貴賓級別的待遇顯然是兩人先前沒有享受過的，要知道組織裏面，哪怕是琴酒那種中堅偏上級別的地位，都沒辦法擁有私人飛機的待遇啊。

更別說組織的經費大部分投資給葯研部門，先前琴酒調遣一台武裝直升飛機，那位先生都是猶豫許久才批准的——無非是擔心琴酒不愛護組織資源，把武裝直升飛機給搞毀了。

豪華舒適的私人空間，笹島律和赤井秀一兩人完全沒有客氣的意思，反正都已經上了賊船，不好好享受有點對不起自己。所以在看到酒櫃裏面放着的名酒，他們毫不猶豫把每一瓶酒都打開了。

當然不是用來喝的，只是純純浪費點朗姆的錢，直接邀請負責製作料理的廚師來品嘗，不喝完不許走的那種。

「看來這架飛機的工作人員都是朗姆招聘過來的，並不像是組織里的人。」赤井秀一瞥了一眼面露難色不斷自酌的可憐廚師，小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笹島律端著普通的檸檬水，點頭附和道：「嗯，看來他並不打算取我們兩人的性命，恐怕朗姆是在打我們兩人身體的目的。」

「你這話說的有點奇怪，他想做什麼？借屍還魂嗎？」赤井秀一想到最近看的科幻電影，澹定往嘴裏塞了一塊蜜瓜火腿，邊咀嚼邊反問道。

「……你倒是異想天開，這種事情按照現階段的科技是沒辦法達成的。」笹島律身體超前探出，壓低音量小聲道：「我想他應該是想在我們兩人身上進一步完成他自認為很偉大的狂暴藥劑人體實驗吧。」

赤井秀一想到在京都製藥株式會社看到的畫面，那些不是人也不是動物的怪異結合體，臉上就露出一絲嫌棄，要是他變成那種東西還不如趁著還清醒先一步自盡了。

「你打算讓組織摻和進來嗎？惡犬撕咬惡犬的模樣，我還是挺想看到的。」

「讓他們負責收尾就行了，目前來說，情況還是在我規劃好的計劃裏面，並沒有出現沒辦法預測的現象。說起來，這次要是成功的話，你有權利邀請到他嗎？mi6和公安方面，都已經敲定下來了。」

赤井秀一思索了片刻，極小聲道：「詹姆斯和bi前任局長阿蘭·馬肯茲的關係還算不錯，我想應該能邀請到，但是現任……恐怕不會出席吧。」

「前任沒有用，我要的是現在當權的人。」

「阿蘭·馬肯茲在bi里還是說得上話的，現任局長雷克斯曾是他的下屬，所以阿蘭還是說得上話的。」

笹島律微微蹙起眉頭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只好選擇妥協，畢竟現任局長出發到東京來開會就會吸引來媒體，同時那麼多大人物出發，想要掩飾行程都難，況且現在互聯網發達，要是被亂傳輿論可就麻煩了。

「行吧，那聯繫阿蘭·馬肯茲就交給你了。」

「嗯，你放心吧。」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旅程不睡覺就沒辦法好好應戰，但是哪怕在安眠藥的幫助下笹島律仍舊沒有任何的睡意，準確來說是有睡意但是但睡不着。

但是進入假寐狀態也會比睜着眼睛好很多，所以在確定朗姆不會在飛機上面搞事情后，笹島律也安心地躺在柔軟的沙發上，養精蓄銳起來。

至於赤井秀一，早在登上飛機第二個小時就進入了夢鄉，

估計等他睡飽還在天上飛呢。

將近二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長絕對足夠折磨人，再好的機艙環境也沒辦法挽救發僵的脖頸和發脹發酸的腰部。在臨近下降前，兩人還不忘進行簡單的洗漱，甚至還優雅享用了一頓味道並不算好的早餐。

至於為什麼味道不好？多半是廚師在宿醉的情況下，有點控制不住調味品的用量，以至於製作出來的美食配不上他華麗的前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所謂的米其林是輪胎呢。

「兩位先生，飛機即將降落於雅典斯帕塔機場，還請你們系好安全帶迎接旅途最後的時光，謝謝。」空乘也是第一時間走向他們，微笑着提醒道。

從東京的夜晚乘坐飛機來到希臘雅典，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八點半。

維里恩·羅爾瓦赫爾臨走前留下的手機，在關閉掉飛行模式后，很快就傳來聲響。笹島律在注意到上面的備註居然是「朗姆大人」后，嘴角忍不住一抽，這些朗姆的下屬還真是喜歡把自己放在「寵物」這個位置呢。

「朗姆，你的消息還挺靈通啊，剛下飛機就打電話過來。」笹島律沒好氣地說道，把不禮貌和沒教養表演得非常形象，反正對惡人沒必要那麼禮貌。

「呵，我的私人飛機我自然清楚，麥卡倫先生，還有赤井先生，我已經安排好專車接送你們到我的住所，我很期待數小時后的會面。」朗姆完全沒有在意麥卡倫對自己的態度，語氣甚至有些吻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和藹的小老頭。

「哦，我也很期待用手銬親自把你押送回東京呢。」

「我可以當做……這是你對我的挑釁嗎？」

笹島律揚了揚眉頭，饒有興緻道：「我不介意你這麼理解，那麼數小時后見。」

他直接掛斷朗姆的電話，把手機揣進兜里便看向身旁的赤井秀一，小聲吐槽道：「你說會不會來接我們的人，也是禿頭？該不會三個人湊不齊一個品質優良的髮際線吧。」

赤井秀一握罐裝咖啡的手都微微一顫，他忍俊不禁道：「你對頭髮的執念還挺大啊？」

「長得再帥的，是個禿頂不會好看。」笹島律瞪起半月眼，視線落在赤井的髮際線上，沉默數秒后緩緩道：「你的勉強及格吧。」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