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浩介在聽到鬼澤崇的提問后也意識到自己的女朋友今野佳奈美在聽到如此巨大的動靜后沒有出來有些奇怪,他臉上的焦急不假,腳下的步伐也不斷加快。
在抵達靠近后門的客房后,他連忙敲門大喊道:“佳奈美!佳奈美!你是在里面休息嗎?!”
緊跟過來的笹島律眉頭緊緊皺起,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就在他準備抬腳踹門的時候,西山浩介一個踉蹌就朝前走去, 這才發現門并沒有上鎖,甚至都沒有關上。
笹島律伸手直接抓住西山的手臂,把他往外拉扯的同時冷聲呵斥道:“所有人都站在外邊不要進來,石田先生,還麻煩報警!”
“好、好的!”
聽到鬼澤崇所言眾人的臉色均是一變,因為他們明白報警的淺層含義是什么,也就說明女仆今野佳奈美很有可能在自己的房間里出事了。
笹島律從外套兜里取出白色手套,佩戴完畢后才小心翼翼進入現場。站在門口的位置并不能看到今野佳奈美在哪,但空氣中蔓延的血腥味代表她的處境并不好。
朝里走去,便看到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很顯然沒有生命象征的今野佳奈美,笹島律俯下身去抬起她的腦袋時,便看到臉上被擦拭過的血跡,從眼結膜充血以及口鼻黏膜均出現水腫糜爛出血的癥狀,看來是三氧化二砷中毒。
他朝周圍的環境看去,床頭柜上擺放著吃了一大半的巧克力蛋糕,地上還散落著大量的巧克力……如果說三氧化二砷是下在蛋糕里的,那這些巧克力有怎樣的意味呢?
而且臉上的血跡明顯有擦拭過的痕跡,就像兇手拿著手帕溫柔把臉擦干凈,擔心她死亡時的模樣太過滲人,兇手有必要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這么做嗎?
“鬼澤先生,我、我女朋友她在里面嗎?”西山浩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他雙拳緊緊攥起好讓自己還有力氣站立,他微紅的眼眶看起來已經在強忍眼淚了。
聽到西山這么問,笹島律只好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滿是遺憾地搖了搖頭,嘆氣道:“抱歉, 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怎么會這樣……她剛才還好好的啊!!”
西山浩介痛苦地捂住臉頰,他試圖沖進去卻被笹島律伸手阻攔,倒不是無情,而是還沒有進行過現場取證,沒辦法讓不相關的人員進入案發現場,這是身為警察該做的。
若是強行破壞現場導致有用的證據被破壞,那么這起案件想要在沒有鑒識課的幫助下偵破,就是難上加難。
“鬼澤先生,今野小姐是真的死了嗎?”打完電話回來的管家石田繁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同時心里也感到一絲害怕,莫非這兇手就是他們的身邊人嗎。
“嗯,所以還勞煩石田先生再跑一趟,去把住在隔壁別墅的拓也先生和菜緒小姐一同叫來。”笹島律頓了頓,又看向白馬探補充道:“白馬,你同石田先生一起去,現在開始所有人都不可以落單。”
“好的。”
笹島律注意到服部平次等人期盼的目光,他知道這幾位高中生偵探是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勘察現場的心, 所以他只好干咳一聲道:“服部,還勞煩你們幫我盯著現場,不要讓別人進來, 我先帶西山先生他們去客廳集合。”
“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
“那其余人還麻煩移步客廳,我想詢問一下大家的不在場證明,順便還有點事情想要問你們。”
“好的。”
笹島律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上面看向低垂著腦袋臉色都不太好看的眾人,很顯然別墅里面發生兇殺案是他們都不想看到的,更何況死者還是朝夕相處的今野佳奈美,她今年不過二十四歲啊。
他沒有拐彎抹角的打算,收斂起和善的微笑神情嚴肅道:“那么我就先從住在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西山先生問起,我記得你說過被害者是你的女朋友對吧?”
“……嗯,我和佳奈美是去年夏天在一起的,近期她說過要給我準備一周年的紀念禮物,我還很期待呢,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西山浩介抬起頭抹去眼角的淚水,聲音顫抖道:“鬼澤先生,還請您一定要抓住兇手啊!拜托您了!”
“我會的,還請你節哀。”
笹島律也沒想到一個偶然的機會登上島嶼會發生這種事情,他現在都有些擔心該不會真的是自己的運氣太過差勁,會把所謂的霉運轉移到別人的身上吧?
但很快他又覺得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他更偏向于兇手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故意把自己精心策劃出來的殺人計劃在自己的面前演示,為得就是挑釁。
只是他不太理解兇手的作法,完全找不出殺人動機,現場看起來像是精心布置過的,根本判斷不出來是情殺還是仇殺——甚至覺得兇手對待被害者非常的溫柔,溫柔到像是殺死她是最好的安排。
“被害者今野小姐是在晚上八點回房休息的,通過尸體還未形成尸僵來判斷,案發時間應該在晚上九點至十點之間。”
笹島律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仔細觀察在場人的表情后才說道:“所以按照慣例,西山先生麻煩說一下你在晚上九點至十點這一小時里,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西山浩介深呼吸一口氣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緩緩道:“其實我在八點過后有去佳奈美的房間,我看到她在吃巧克力蛋糕。那時候我還提醒她吃完蛋糕一定要記得刷牙,要不然會和上次那樣牙疼到睡不著。”
“等到我離開她房間后就直接回自己臥室洗漱,上床睡覺的時間差不多是九點半,因為我有設置鬧鈴的習慣,所以睡前都會看一眼幾點了。”
沒有他人可以證明的不在場證明,所以西山浩介的嫌疑是不能排除的。笹島律聞言后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突然轉移話題道:“她很喜歡吃巧克力嗎?”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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