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有煙嗎？”
琴酒看了一眼麥卡倫，嘴角的弧度緩緩上揚，從兜內掏出自己抽了十幾年的牌子，有時候他都會懷疑這品牌是不是被自己抽貴的。
接過遞來的香煙，笹島律卻沒把手收回，在琴酒的視線下他淡定道：“我沒帶打火機，你幫忙點一下。”
伏特加險些被手中的雞尾酒嗆到，他沒想到一年時間沒見，麥卡倫這家伙變得如此調皮，居然敢讓大哥點煙！這可是他夢寐以求但只敢在心里想想的事情啊！
薄唇勾勒出愉悅的弧線，琴酒不惱也不怒反倒是挺欣賞麥卡倫的膽大妄為，他從兜里摸索出打火機，伸手替他點燃香煙。
“JILOISES在瑞士都買不到，早就想試試了。”
笹島律把煙放至唇邊吸上一口，這款卷煙融入了雪茄煙葉，抽起來沖擊力比較大，好在他只是輕輕吸了一口，要是用力點恐怕抵擋不住這刺激性。
看見他熟練地抽煙姿勢，琴酒出聲問道：“什么時候學會的？”
“在瑞士學會的，第一次抽的時候還挺不習慣的。”
“呵，那你先前的那句話還給你。”
笹島律知道琴酒說得是那句話，他以舒服的姿勢倚靠在座位上，笑道：“就算是抽煙抽死，也是煙齡比較大的你先死。”
完全不怕琴酒會惱怒，笹島律伸手招攬來服務生，說道：“麻煩來一杯-Law，不要用Rye Whisky制作，謝謝。”
這款雞尾酒有兩種威士忌可選，可以是黑麥威士忌也可以是波本威士忌。
琴酒聽到這款雞尾酒的名字不由一笑：“褻瀆法律，沒想到你會喜歡這款雞尾酒。”
“我是很喜歡這款雞尾酒的味道，不過…我更喜歡它的名字。”笹島律右手做出舉杯的姿勢，悠然道：“這個名字形容的不正是我們嗎？”
雞尾酒調制一杯的時間很快，當石榴紅色的-Law被酒保端上桌時，笹島律優雅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酸甜的口感中帶有水果香味，尾韻在口腔內回蕩著波本威士忌獨有的香味。
沒想到這家酒吧的石榴糖漿是自己熬制的，還真是撿到寶，點對酒了。
“少喝點，你的酒量不好。”
聽到琴酒的友善提醒，笹島律微揚眉頭忍不住調侃道：“Gin，你知道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像一個人嗎？”
“誰？”
“我爸。”
“……”
琴酒只覺得額頭上的血管猛地凸起，強忍著不拔出伯萊塔的沖動，他冷著臉看向麥卡倫，語氣不善道：“不要得寸進尺。”
“是，下次一定。”笹島律看向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的伏特加，問道：“Vodka這一年來過得如何？前天我可是有看到草野薰公開表明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草野薰？”
琴酒眉頭一皺，寒光掃向伏特加，讓本就不敢喘氣的伏特加更加不敢呼吸，他心里忍不住愛好到：麥卡倫你怎么坑隊友啊？！
“原來Gin你還不知道這事情啊，真遺憾，你還是把我剛才說的內容忘記吧。”笹島律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沒想到這么久的時間琴酒還沒發現伏特加是偶像宅，看來伏特加的反偵察能力挺不錯啊。
哦，也有可能是琴酒根本就沒法相信五大三粗的老毛子會癡迷于女子偶像吧。
琴酒冷哼一聲沒有說什么，他問服務員又要了一杯新加坡司令雞尾酒后，他出聲詢問道：“在警視廳的這個星期，過得如何？沒有被察覺出異端吧。”
“自然不會出現問題，幾個小時之前我剛偵破了一起無聊的案件，只要稍微動點腦就能發現她破綻百出。”
“呵，Augier，你知道組織的本部為什么設立于日本嗎？”
笹島律的確不知道那位先生為什么要把組織設立于日本，這一年的時間里與先生的來往也較多，甚至已經知道對方是誰。
“是因為熟悉嗎？對日本熟悉，所以才設立在這。”
“并不是。”琴酒等到酒保送酒離開后，才揭秘道：“因為日本尊重隱私權，越是尊重隱私的地方更方便于犯罪者行動。而且日本的警察制度…呵，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懸案你也應該清楚吧？”
笹島律很想要反駁這一點，畢竟他曾是一名警察，也因自己是警察而驕傲。撇去其他城市，單是東京警察的破案率…就讓他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這歸根于日本的警察體系制度，不像其他地方采用正規的警校訓練，大部分警察都是通過公務員考試后就能在警察學校進行為時半年的訓練，通過考試即可成為警察。
“也是有厲害的警察的，還是得保持警惕。”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那位先生才會安插你進入警視廳，只放進去一條小魚苗是掀不起大風浪的。”
“哦？”笹島律挑了挑眉頭，笑問道：“Caymus在你眼里只不過是小魚苗？那我是什么？”
“鯊魚。”
琴酒低垂著眼簾抿了一口櫻桃紅色的新加坡司令，淡然道：“鯊魚對海水中的氣味非常敏感，尤其是血腥味，即便是1ppm濃度也能將它從遠處招來。不顧一切尋著血腥氣，吞噬弱者為生，鬧得海洋不得安寧。”
“你對我的評價很高啊，Gin。”笹島律挺直身板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薄唇，笑道：“不過我挺喜歡的。”
他的確就像是深海中的鯊魚，還是那條永遠不會沖破海面的鯊魚。
手機傳來馬林巴琴的鈴聲，笹島律摸索出發現是目暮十三打來的電話，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朝琴酒和伏特加遞了個眼神，接通道：“喂，這里是鬼澤崇。”
“鬼塚警部啊，你有時間來一趟現場嗎？這次的案件有些特殊。”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特殊？死者是誰？”
目暮十三忽然壓低聲音，小聲道：“被害者是不特殊，就是這嫌疑人有點特殊…她是知名的偶像歌手沖野洋子。因為涉及到藝人，你看你方便過來一下嗎？”
因為知道鬼澤崇在海外的辦案經驗豐富，所以目暮十三才會初次對策。藝人出事情很容易會吸引記者，萬一泄露到網上可就麻煩了。
沖野洋子？還真是有夠巧的，笹島律忍不住瞥了一眼伏特加。
“好的，你把地址發到我的郵箱，我馬上趕過來。”笹島律準備掛斷電話忽然想起什么，補充道：“不用讓早坂來了，我一個人就行。”
“好的好的，麻煩你跑一趟啦！”
笹島律掛斷電話朝著面前的兩人聳聳肩膀，苦笑道：“兩位慢喝，我要去加班了。”
臨走前他還不忘記走向伏特加，俯下身輕聲道：“Vodka，犯罪嫌疑人是沖野洋子。”
“什么？！”
伏特加猛地站起身導致直接撞到麥卡倫的下巴，沒來得及合攏嘴巴，笹島律直接把自己的舌頭給咬破了，一股血腥味從口腔里蔓延開來。
“啊，抱歉抱歉，我…”
“沒事。”笹島律伸手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說道：“不用擔心，她應該不會是兇手。”
琴酒沉著臉色看向說悄悄話的兩人，不滿道：“你們在說什么？”
“沖野洋子。Gin，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上雅虎搜索，我先走一步。”
沖野洋子。
琴酒拿出手機在雅虎搜索欄里面打下這個名字，在看到職業那一欄是偶像歌手后臉色一沉，有看到是前“地球淑女隊”成員后，他準備關閉頁面的手不小心點了進去。
然后就在地球淑女隊的簡介里面，看到了“草野薰”這個名字。
透著寒意的視線宛若尖刀刺向伏特加，琴酒冷聲道：“Vodka…”
“大哥，對、對不起。”
“今天的酒水你買單。”
琴酒倒不是不滿意伏特加追女偶像，而是不滿意伏特加把閑錢花在這上面，先前的酒水費可都是他付的，這導致上次修愛車險些不夠錢。
伏特加心里倒是送了一口氣，他伸手拍拍健碩的胸肌，還好大哥沒有自備自己。
真是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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