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開始姚二夫人生了一對雙胞胎，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那么接下來姚大夫人、姚三夫人先后爆出孕事，吸引金陵上流社會的注意里，顧清菱不得不拋出所謂的“生子秘方”補救，這已經是她不得已而為之的了。
本來她三翻五次強調，生子秘方沒那么神奇，養子丸也好，方子也好，也都大大方方地拿了出來，這才漸漸打消了大家對姚家的注意。
后來試用的人不少，但不是所有人都像知府夫人那樣幸運，一用就管用。
至于京城大皇子妃懷孕的事，則因為距離極遠，沒那么快傳過來。
一切看似好轉。
但是……
偏偏來了一個“但是”。
隨著姚大夫人的肚子越來越大，有經驗的嬤嬤一看就看出了異樣，聯想到上次姚二夫人也是因為這樣，即使大夫沒有把出來，照樣生了一對雙胎，她心里隱隱了起來。
大夫再次過來把平安脈的時候，嬤嬤背著姚大夫人，叮囑朝大夫叮囑了一番。
大夫心頭一驚，不是吧，姚二夫人那次失算就算了，這次姚大夫人再沒把出來，那他的招牌可就砸了。
指不定到時候姚家就把他給換了。
哪家大夫，連個雙胞胎都把不出來？
因為心里有事，大夫把得非常認真，左手右手，換了一個遍，把了好一會兒。
他這樣換來換去，把個不停，搞得姚大夫人特別緊張。
“大夫，我肚子里的孩子沒事吧？”
“沒事，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懷的到底是單胎，還是雙胎。”
姚大夫人：“……”
所以你這技術，真的有問題嗎？
要不然，我還是建議老太君換一個大夫？
“那我懷的到底是單胎，還是雙胞胎？”
大夫：“這……”
姚大夫人：“……”
還是想要換大夫，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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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菱有些驚訝：“所以，大夫這是懷疑大夫人懷的也是雙胎？”
大丫鬟春天也是一臉驚訝，要不是她親耳聽到底下的丫鬟匯報的，她還以為是別人亂傳的。
“是的，老太君，跟在大夫身邊伺候的丫鬟……是這樣說的。不過，到底是不是，大夫也不是很確定，只是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似乎多了一點脈相，但又不是很確定。”
顧清菱到是沒有懷疑大夫沒盡心，她想到的是，連而兩個兒媳婦懷的是雙胞，不會是因為她偷偷給她們開了小灶的緣故吧？
姚二夫人身體看著就比姚大夫人，她生雙胎的時候都難產了，姚大夫人身體那么弱，如果也是雙胎的話，撐得下來嗎？
大丫鬟春天低著頭，繼續說道：“大夫人身邊伺候的人似乎有些擔心家里的大夫醫術不夠，想要跟人打聽，看金陵有沒有更厲害的大夫，重新把一把。”
別說姚大夫人身邊伺候的人不放心了，就是顧清菱自己都不放心。
只不過她不放心的理由跟那些人有些不同，她擔心的是姚大夫人的身子骨。
“這樣吧，我親自給知府夫人寫一封帖子，看看她那里有沒有什么推薦的大夫。”
“老太君，您真的是太好了，要是大夫人知道您這么替她考慮，她一定會很感動。”
“得了吧，她不在心里罵我多管閑事就不錯了，其他的我可不敢想。”
大丫鬟春天不敢接這話，只能不痛不癢的，多替姚大夫人說了幾句好話。
沒辦法，誰讓姚大夫人老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呢？
姚大夫人要不相信府里的大夫就算了，總要在老太君這里先過一個明路，結果姚大夫人到好，讓身邊的人私下里行動……
這不是打老太君的臉，不相信老太君嗎？
姚大夫人收到顧清菱讓丫鬟送過來的名單，就知道要糟。
本來她是想先在老太君那里過一個明路，再往外面求大夫，可是府里的大夫才剛把過脈，她想過幾天再說。
結果，下面的人動作太大，傳到了老太君的耳朵里，唉……
“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大丫鬟夏桃也意識到了不對，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姚大夫人的神色，說道，“是奴婢太心急了，沒管住底下人的動作，這才傳到了老太君的耳朵里，奴婢去給老太君賠禮……”
姚大夫人抬了一下手：“不用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現在去賠禮也晚了。你是我的心腹，就算你去了，老太君也不一定相信。”
“那這事……就讓老太君誤會嗎？”
姚大夫人想了想，道：“京中這個月的來信要到了吧？”
每個月京中的百香閣都會送賬本過來，為了掩人耳目，她娘家也會隨一封信過來。
若沒事，那就是平安信；若有事……
“嗯，若是不會晚的話，也就這兩天。”
“那等信到了再說。”姚大夫人算算時間，覺得娘家那邊的行動也差不多了。
她這邊的新式建筑隊一直沒停，“試驗情況”也一直往京中送著，此事宜早不宜晚。
算算日子，娘家那邊的實驗結果應該也出來了。
等信到了以后，姚大夫人才知道，娘家的行動比她想得還要快——不只實驗結果出來了，而且已經上報了朝廷。
也是運氣，本來這事應該先走工部，然后才到明光帝跟前，沒想到剛好撞到大皇子妃有喜，而大皇子妃有喜前試用過顧家的“生子秘方”，于是……
她娘家孫家托老太君娘家顧家，提前將準備好的水泥方子送到了明光帝跟前。
姚大夫人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拿了信，讓下面的人安排，她要去給老太君請安。
“老太君，兒媳婦給你報喜了！”
“什么喜事？”
“京里來信了。”
顧清菱挑眉。
姚大夫人通過百香閣和京中娘家通信的事，她是知道的。
姚家能夠知道京城的消息，走的都是百香閣的路子，當初顧清菱之所以會把京城那邊的百香閣交給姚大夫人，也是出于這個考慮。
姚大夫人，姚家長房長媳，她與姚大爺夫妻一體，她知道了，便是姚大爺知道了。
時下傳子傳嫡，顧清菱也不愿意去做那個壞人。
何況相較于娘家被發配邊疆的姚二夫人，姚大夫人娘家在京城的根系更牢固一些，能夠打探的消息更多。
“哦，你娘家有喜事？”
“嗯，”姚大夫人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下人，笑著說道，“我之前整理娘家嫁妝時，不是翻出了一個方子嗎？老太君你還記得吧，當時我們修姚氏書塾、修新式廁所的時候，就用了那個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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