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以后這些就成了姚大爺的人脈。

    顧清菱現在只是慶幸，還好她有先之明，帶著一家老小回了金陵祖籍，要不然就算他們在京城，姚大爺也要跑回祖籍參加科舉，那可就真的是“單打獨斗”，什么情況也說不清楚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顧清菱帶著一家老小回來了，金陵就是他們的地盤。

    姚大爺在這里科舉，什么都方便。

    即使他運氣好，不等姚家遷回京城就考上了，那也沒辦法，京城那邊不還有熟人嗎？實在不行，還能托付給顧清菱的娘家顧家呢。

    除此之外，相信受過姚家“恩情”的大皇子府也不會放著回到京城科舉的姚大爺不管吧？

    姚家在明光帝跟前也是露過臉的，想來也沒人敢在明光帝的眼皮子底下對姚大爺做什么手腳。

    不對！

    有人！

    顧清菱猛然起起來了，她之前那么強硬地讓晉郡王將張老姨娘母女幾個交出來，那可是徹底得罪晉郡王府了。

    若姚大爺一個人回京，晉郡王會不會出手，還真講不清楚。

    顧清菱在心里沉吟了一下，覺得自己以后還是需要防備一下。

    當然了，現在姚大爺還在備考，能不能考中都不一定，這事到不用過于著急，她到是可以先把別的安排起來。

    微瞇了一下眸子，把顧老爺，也就是原主她親哥寫給她的信翻出來看了看，又拿出拜托肖叔幫忙調查的顧氏子孫資料核對，最終決定，她還是應該信她大哥一回——把玻璃方子給顧家。

    原本這東西，她是準備留給大房的，可后來一起，姚大爺已經有了活字印刷術，后面還能衍生出報紙、報刊、圖書館等，將姚家徹底的“更換門庭”，弄成書香門第。

    所有的東西都壓在姚家，那就有些顯眼了，正好顧家是原主娘家，其嫡女又嫁回了顧家，相當于一條船上的螞蚱，不如私心一回，幫一幫顧家？

    幫也不是隨便幫的，總要先調查一下顧氏子孫如何，如果全部都是一些酒囊飯袋，只會拖后腿的就算了。

    顧清菱幫顧家是為了找助手，可不是為了“扶貧”，所以在離京前，她就跟顧老爺提過培養一批有出息的后代子孫的事。

    這次顧老爺來信，說道就是這事。

    顧清菱圈了幾個人出來，讓墨書送了一批書過來，連著她提前準備好的“琉璃方子”夾在其中，一起讓人送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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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周宇生還真沒把姚氏書店跟京城姚家扯上關系，畢竟在這金陵姓姚的人還多的，不是所有姓姚的都是那個“自掘祖墳”的傻子。

    然而沒來書店幾天，周宇生就聽到有人在那里討論：

    “不是吧，你不知道這家書店是誰開的？難怪你來得這么勤，這書店是……”

    “真的？！”那人一臉震驚。

    “當然是真的，你沒發現嗎，這書店離那個姚家特別近，就在對面。”說著，還指了指書店的正門方向，“就在對面，那里就是姚家的主院……”

    ……

    一時間，周宇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待葉茂盛來看書的時候，察覺到了周宇生的異樣，疑惑道：“你怎么了？今天沒睡好嗎？”

    那天兩人在書店里遇到后，便結成了小團體，互相幫忙占桌子，一起看書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里開了這么一家書店，來這家書店看書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只不過相較于他們這種特地跑來蹭碳火的窮書生，更多的是那種過來“體驗新奇”的。

    畢竟，像姚氏書店這樣燒一天碳火，把整個屋子弄暖和的書店還是第一家。

    有些遠一點的，還有些遺憾：“怎么這么遠呢？要是近一點就好了！”

    也有人說：“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就不錯了，還想什么近不近啊，那點路，你就當鍛煉身體了。”

    葉茂盛只能慶幸，還好白山書院離這邊不是特別遠，趁著不上課的時候，趕上一點過來完全沒問題。

    周宇生則因為家里離這里比較近，成了葉茂盛的羨慕對象，兩人就這樣結了對，外加之前那個引周宇生來這里讀書的同窗。

    “不是，你……沒聽他們說這家書店是誰開的嗎？”周宇生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小聲說道。

    “沒有，我一進來就在專心讀書了，沒怎么跟人說話。”葉茂盛一聽這話，微微皺了眉頭，“周兄，我們是來讀書的，不是來講別人閑話的，你不要得不償失”

    他想提醒周宇生，他們是來讀書的，別本末倒置啊。

    周宇生看到他不知道，湊得更進了一些：“是那個姚家。”

    葉茂盛問號臉，很快反應了過來，他瞪大了眼睛：“你說是……”

    周宇生點頭。

    就在他以為葉茂盛會跟他一樣糾結，以后要不要繼續來讀書時，他聽到葉茂盛說道：“所以呢？”

    周宇生：什么所以？！

    “我懂了，你不會跟他們一樣，也認為這個姚家……”葉茂盛驚訝地說道，“是那種人吧？你怎么會那么想，他們可是當今圣上親自下旨洗個清白的。”

    “而且我問你，人家把那些人送進大牢里，送錯了？難道那些人不是‘罪有應得’？他們要是不做出那些違法亂紀，無法無天的事情，人家會看他們不順眼，把他們送到大牢里去？”

    “我實在搞不明白，那位姚大爺明明做的是‘懲奸揚善’、‘大義滅親’的好事，怎么老有人潑他臟水，說他……”

    “我實在是說不出口，太羞恥了。”葉茂盛一臉羞恥，不敢置信的樣子，他甚至還用疑惑地目光詢問周宇生——你不會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宛如當頭棒喝，周宇生瞬間清醒，連忙表示：“不是，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那么多人都這樣認為，我怕這個書店……書店的生意會有影響。畢竟，姚大爺的名聲……不是所有人都像葉兄那么明志，一眼就能看穿本質。”

    說到后面，還恭維了葉茂盛幾句，生怕這個書呆子生自己的氣。

    ——唉……

    ——雖然同是窮書生，但誰讓葉茂盛是先生的得意學生，成績特別好呢？

    ——明年下場，那榜上有名必然有葉茂盛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