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虧不虧的問題，”姚二夫人一臉為難，道，“每一樣東西生產出來，肯定是要先找人試用一段時間，測試沒有問題以后，再拿到百香閣去賣。我這邊測試都還沒測試完，這要拿給你用出問題了怎么辦？”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這個不用你擔心，就算有問題，我也不會怪你。再說了，你百香閣的東西，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姚二夫人搖頭：“哎呀，你這不是為難我嗎？那百香閣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做主的，我上面還有一個老太君呢，要是沒出事還好，要是出事了，她第一個揭的就是我的皮。劉夫人，你真的是為難我了。”

    劉夫人見說了半天，姚二夫人沒有松口，就更急了。

    她正要開口，旁邊便有人勸起了劉夫人，說人家姚二夫人非要等測試期過了再賣東西，其實也是為了大家好，她急什么啊？反正到時候東西沒問題，也是要拿出來賣的，又跑不掉。

    劉夫人張了張嘴，沒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面說，等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找到了機會跟姚二夫人單獨聊，這才將她這么著急地原因給說了出來。

    原來，她娘家有一個侄女打小身子就不好，一直各種藥吃著。

    按理說，這種宅在家里的姑娘捂都捂白了，可奇怪的是，她這個侄女不僅沒捂白，反而給“捂黑”了。后來身體到好了，可這皮膚卻一直是個問題，找了不少方子，都沒能弄白了。

    眼看著過幾個月侄女就該嫁人了，這不，劉夫人擔心侄女這個樣子嫁過去會被夫家嫌棄，所以一聽到有人試用百香閣的新產品變白以后，就著急地上了門。

    “啊，吃個藥還能變黑的？劉夫人，你別忽悠我吧……你這侄女，不會是天生皮膚黑吧？”姚二夫人一臉懷疑。

    京城姚家才到金陵沒多久，對各世家內院還不是很清楚，劉夫人是不是有那么一個黑皮膚的侄女她也不知道，但這天生黑皮膚跟后天黑的，可完全不一樣。

    姚二夫人只知道冰肌膏對后天黑皮膚有用，這要是天生就黑的，她還真不知道效果如何。

    不過劉夫人的話也算是提醒她了，等回去，她得找幾個天生皮膚黑的人試用一下。

    “我騙你干嘛？你看我，我皮膚黑嗎？”

    “不黑。”

    “我不黑，我哥自然也不黑，我嫂子也是一個膚白貌美的女人，你說兩個白人，怎么可能生出一個黑人？”劉夫人說道，“你要不信，可以問問陳夫人，我侄女小時候，她還見過，白白凈凈的，跟個糯米團子似的，特別可愛。就是九歲那一年，病得重了一些，討了一些土方子用……”

    說到這里，劉夫人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幾聲，因為那些土方子還真有些拿不出手，什么鍋煙灰抹臉，什么童子尿……

    這要說出來，簡直就是她小侄女的“黑歷史”。

    劉夫人也擔心要是傳了出去，人家夫家會嫌棄。

    劉夫人沒有說清楚具體是什么方子，姚二夫人也不介意，反正她只要確定不是先天黑皮膚就行了。不過她也跟劉夫人說清楚了，冰肌膏還在測試期，會不會有什么不良后果她也不清楚，那邊在試用的時候，一定要先請大夫檢查一下。

    一有問題，立馬請大夫，千萬別弄出事了。

    劉夫人見她松口答應，哪里會拒絕，連忙應是。

    第二天，劉夫人就收到了姚二夫人派人送過來的高級冰肌膏。

    一拿到東西，劉夫人便安排了馬車，徑直前往娘家。

    劉夫人是近嫁，離娘家到不遠，一個上午便到了。因為沒有遞貼子，突然上門，娘家還以為她怎么了，招呼都不打一聲跑回來。

    后來一聽是她專門給侄女討了一個治黑皮膚的方子才回來的，不管有沒有效果，她嫂子的心里都領了這份情，記下了她這份好。

    只是，她心是好的，侄女卻不一定領情。

    嬌寵長大的姑娘，因為黑皮膚不少被人嘲笑，后來躲在家里就不肯出去了。

    為了治她的黑皮膚，又是看大夫又是吃藥，不知道用了多少個方子，都沒有一點效果，小姑娘早就絕望了。

    “姑姑，你就別費心了，沒用的。這就是我的命，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小姑娘說著喪氣的話，歪在床上不肯動。

    劉夫人見了，嘆息不已。

    這個侄女是她看著出生的，小時候多可愛啊，沒想到……

    “嬌嬌啊，乖，看在姑姑的心意上，你就試上一試。這次跟之前不一樣，這次是抹的，反正你每天洗完臉都要抹東西，你就把這個當成那個抹好了，又不費事……”劉夫人勸道，“頂多就是沒效果。”

    嬌嬌人如其名，嬌氣歸嬌氣，但也聽大人的話。

    見姑姑再三勸說，她娘也在旁邊說了幾句，便只能氣悶地點了頭。

    到了晚間，若不是丫鬟提醒，嬌嬌都差點不想用。

    “小姐……”

    “唉……”嬌嬌嘆了口氣，在丫鬟祈求地目光中閉上了眼睛，讓她抹了上來。

    本來就不抱什么希望，要不是嬌嬌覺得這東西抹在臉上挺舒服的，似乎比她平時抹的護膚膏藥更加水潤一些，說不定第二天就不讓丫鬟抹了。

    如此，幾天過去。

    “嬌嬌，你是不是變白了一些？”嬌嬌娘一臉遲疑，望著女兒的皮膚有些不太確定。

    畢竟天天看著，要不是她一直念著這事，還真沒太大感覺。

    可是，她又擔心自己跟以前一樣，只是心理作用，便又有些不確定了。

    “是嗎？白沒白我不知道，不過摸起來，確實嫩了許多。”嬌嬌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除了白這一點，她對姑姑特地給她找的這款護膚膏還是比較滿意的。

    嬌嬌娘聽到她說，便伸手掐了一把。

    好嫩！

    是她太久沒掐小孩子的臉了嗎，怎么感覺她女兒的臉嫩得跟塊豆腐似的？

    遲疑的，嬌嬌娘掐了一把自己，又叫了一個年紀比較小的丫鬟過來掐了一把。

    望著自家娘變成掐臉狂魔的嬌嬌嘴角一抽，有些無語。

    “真的，我沒騙你，嬌嬌，你好像是變白了，你看你的臉，再看你的手……”

    丫鬟抹的時候會往脖子上帶一下，因此嬌嬌的脖子跟臉還沒有太大的顏色差，但這手舉起來放到臉上，那感覺就出來了。

    嬌嬌自己看不到，可嬌嬌娘看得一清二楚啊——臉直接白了一個色號，看著就不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