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說,最后為他人作嫁衣,他陸懷安干不出這事。 當然了,這話陸懷安沒有明著說出來,但也隱晦地提了一下。 “嗐!”郭鳴擺擺手,哈哈一笑:“那哪能呢!?肯定不會不。” 最重要的是,南坪這邊暫時沒舉辦過這類大型活動。 領導們也是希望,能以較低的投入,收獲更高的利益。 他們要的是活動成功,陸懷安要的是宣傳廣告。 郭鳴攤開手,笑得很坦然:“我覺得,這二者并不沖突,甚至是可以融合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也確實沒什么不合適的。 而且此事有李佩霖的加入,陸懷安沉吟片刻,還是答應下來:“那,那行吧!” 一旁耐心等待的江干事聽了他的答復,頓時放松下來。 果然,請郭鳴和李佩霖出面,到底是容易談成一些。 “我調到南坪來之前,也參與過類似的活動,有些文件或許可以參考一二。”江干事也沒有藏拙,推了推眼鏡,開始逐一分析。 場景是可以的,只是得實地看一看,有哪些地方需要調整得在文件里列出來。 另外,也不能全是光禿禿的。 “畢竟還是會有領導過來,不能弄得太素了。” 這個陸懷安倒是同意的,他想了想:“現在那邊沒什么東西,都是一片荒蕪來的,不過我可以找人挖點樹過來。” 反正這邊以后是要弄成游樂場的,花草樹木本身也少不了。 江干事微微低下頭,眼鏡就往下滑,他連忙伸手抵住,抬眼看向陸懷安:“那這邊游樂場的圖紙,你們有嗎?” 圖紙。 陸懷安下意識抬起頭,看向李佩霖。 知道他什么意思,李佩霖嘆了口氣,點點頭:“有的。” 他都快成陸懷安專用畫師兼建筑師了。 陸懷安哈哈一笑,挑眉:“沒辦法,能者多勞嘛!” 旁邊的郭鳴也跟著笑起來,連連點頭:“你這個技能倒是挺好的,回頭不想干了,調去設計院,也能過挺好!” 這技能,多實用呀! 幾人探討一番,一起吃完飯后又討論了一些細節。 “基本上,大體是沒有問題了。”江干事和陸懷安握了握手,誠懇地道:“最終決定,我得回去問問領導。” 當然,既然是領導讓他過來談的,這事基本就是定下來了。 回去問領導,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陸懷安也挺高興的,既然郭鳴和李佩霖都會參與進來,這事在他看來,就已經穩了。 就連龔皓都情不自禁松了口氣。 畢竟這么大個活動,之前照他那個表格列下來,條條項項的,折騰來去,全讓他一個人搞的話,怕是得弄到頭禿。 陸懷安送他們上了車,迎面遇到了周叔。 這陣子雖然他也常在村里,但跟周叔碰面的機會確實不多。 周叔喜歡釣魚,平時閑著沒事就去地里整菜了,倆人著實碰不著面。 這會子遇到,陸懷安也挺高興的:“周叔。” 看他這精氣神,那可跟從前是真不一樣了。 “那確實。”周叔摸了摸自己頭發,開心地笑了:“你瞅瞅,我這頭發都沒以前白了。” 以前總操空心,琢磨這個琢磨那個的。 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得他規整。 現在好了,無事一身輕。 啥都不用管,天天待家里種種菜,喂喂雞,釣釣魚。 “這心態一放松啊,人都輕松了不少。”周叔很是高興,拉著他走:“走走走,家去!給你殺只老母雞!自家喂的!” 老大一只雞,逮出來刺啦就是一刀。 雞雜炒了一碗,雞肉炒一盆,剩下的雞爪子燉了蘑菇。 那叫一個香! 陸懷安都吃得睜不開眼,連連點頭:“這味道,真好吃真香!” 吃完飯,自然得閑聊幾句的。 生意場上的事,周叔也不懂得,便只跟他扯些家里長短:“那誰誰,哎,他閨女這不是要跑醫院生的嗎?婆家舍不得那幾角錢,又怕被逮住打掉,就說擱家里,硬生!結果差點人都沒了,好在救得及時,給拉回來了。” 陸懷安聽著,也跟著嘆氣:“有些錢,還是省不得呀。” “對嘍,對嘍!”周叔連連嘆氣,搖搖頭:“還有那誰,媳婦不是好不容易懷了一個,前邊兩個都流了,這個好容易養到要生了,結果你猜怎么著!打錯針了!哎喲!” 他拍著大腿,一副心痛至極的樣子:“可惜了喲!本來要打催產針的,結果那小護士拿錯了藥,唉,打成了打胎針,孩子生下來綠汪汪的,還是個男娃呢!” 聽他說了一堆,無非都是這些事兒。 陸懷安當時沒覺得怎么,回頭一琢磨,心里還真個有點慌。 他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沈如蕓,讓她千萬注意身體:“千萬別省錢,我們就去正規醫院!檢查也一個別落下!” 好些病,現在都能提前檢查出來的。 萬一孩子有點問題,早點流掉總好過生下來痛苦。 沈如蕓聽得頗為無語,笑道:“你這也太杞人憂天了吧,真沒什么事兒,我和孩子都好好的呢。” 只是這檢查,真沒法明面的做。 她都是私底下找了人,遞了紅包做的檢查:“孩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醫生說可能又是雙胎,不過目前還不確定,因為說有個胎心很弱,后期可能會被吸收掉。” 聽到這個事,陸懷安都感覺頭皮發麻:“又雙胎!你家里真的有這個什么,基因吧。” 沈母就是雙胎的,沈如蕓也雙胎。 這都懷第二次了,又雙胎? 也虧得是他們賺得到錢,不然什么家庭養得起啊。 光是這月子里,都得請人吧。 沈如蕓聽得咯咯笑,嗯了一聲:“我也覺得可能是基因問題,可能我們家,就特別招雙胎?” 其實這個都沒什么關系的,沈如蕓笑過之后,擔心的是另一個事情:“我這個很有可能瞞不住的,畢竟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她眉頭微蹙,眉宇間籠上一抹輕愁:“萬一他們找我怎么辦?而且就算我們愿意交罰款,能不能弄到準生證,也是個問題呢。” 陸懷安的人脈,又大多都在商河南坪這邊。 北豐這里,他認識的人不少,可真正有交情的卻不多。 尤其是做這種私人事情,能幫著想想辦法的,那真是一個都沒有。 陸懷安皺了皺眉,也有些頭疼,但還是安慰著她道:“你別急,沒事沒事,我想想辦法。” 但這個能有什么辦法想呢? 這個只能是人家頒發,又不能自己弄的,花錢都不一定買得到啊。 沈如蕓有些擔心,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么,輕輕地嗯了一聲。 掛掉電話,陸懷安也陷入了沉思。 準生證…… 這確實是個問題啊。 只是這個問題,沒能困擾他很久。 因為第二天,江干事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領導同意了!” 他們這個方案,一舉通過了三個會議。 南坪這邊,就由江干事做代表,全程參與進來。 結果剛走到第一步,就卡住了。 原本,陸懷安他們的想法是搞個劃船比賽。 不拘著什么船,能劃到就行。 整體偏娛樂,就是搞個噱頭,大家鬧著高興高興的。 完了弄個獎勵,讓大家伙兒開開心心地過來玩玩,順便打打廣告。 這也符合游樂場的屬性,反正,讓大家知道這邊是玩兒的就行。 可現在南坪這邊要參與進來的話,他們就希望搞得正式一點。 總不能跟玩兒一樣,得正規。 這畢竟,代表的是南坪嘛。 “當然了。”江干事見陸懷安面色不虞,連忙補充道:“依然是劃船!” 還是劃船?那這玩意,劃個船,還能怎么正規正式起來? 陸懷安都笑了。 “當然可以。”江干事笑了笑,將眼鏡推正:“我們也是劃船,但不是劃你們說的那種船,我們……劃龍舟!” 正好,馬上就農歷五月初五。 借著端午節,可以好好地熱鬧熱鬧。 賽龍舟,人數非常多。 一條船可以塞不少人的,甚至可以多搞幾條船,整成賽隊的形式。 “你們之前不是說,想把幾個工廠的員工也融合進來嗎?”江干事點點頭,笑容溫潤:“這樣的話,就可以了。” 學校這邊也不用得罪,他們的學生照樣可以用。 別的單位想參加的也都可以,大不了多分幾批比賽就行。 陸懷安和龔皓對視一眼,眼睛一亮:喲,這還真行。 要不咋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呢? 江干事到底是做過這行的,那理論還真是一套一套兒的。 他輕而易舉地,就拿到了主動權。 提到的不少事情,都說到了陸懷安心坎上。 “確實,有點東西啊。”連龔皓都不由得感嘆著。 既然他有這個能力,陸懷安也沒有非要把著這個主動權:“行,這個我們同意。” 賽事主體就由江干事來打理,他們主要是提供場地、出錢、冠名。 反正最終,落款的單位,一半是南坪,一半是新安集團。 他們不虧的。 江干事也難得遇到這么合作,給錢爽快的人,做事都積極不少。 “行,我知道陸廠長您是大忙人,這些小事就都交給我吧!” 這是他來到南坪后,主辦的第一次大型活動,他也想盡心盡力,將它做到最好。 得了他這句準話,陸懷安放下心來。 這樣可以的。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事剛擬好前期章程,姚建業這邊就得了消息。 他一蹦三尺高,嚷嚷著說自己也要參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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