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寧死不屈，當場自我了斷。隨後，所有宮女一同甦醒過來，在你反應過來之前，觸發了一個強大的禁制，你當場身死，終年二十三歲。】
居然還有這樣的意外。
五百點能量啊！
顧陽有點肉痛，幹掉一位不漏境三層，也才五百點能量而已。
如今整個大周，這個層次的武者，兩隻手都能數得出來。
只能說，在瑤池仙宮那樣的地方，每一次嘗試都是有風險的。
想從那些宮女那裡打聽情報，是他內心中自然而然生出的想法，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想，結果，在模擬中的時候，還真的就這樣做的。
不過，這樣的嘗試也是有價值的。
至少說明一件事，那些宮女對瑤池仙宮忠心耿耿，想要強行從她們口中得到情報，幾乎是不可能的。
顧陽總結經驗後，準備開啟第二次模擬。
既然知道瑤池是三十三天中，僅次於三大天界的仙界之一，他就動了心思，準備在那裡突破。
按照之前的模擬，他觸發了瑤池仙宮的禁制，會被困在裡面很多年時間，前提是，不要作死。
在裡面，有足夠的時間來領悟那裡的天道。
按照院長的說法，成就天人的關鍵，就是尋找一條與自己屬性相合的天道，感悟其中的道蘊。
至於什麼是道蘊，只能說是玄而又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要自己去體悟。
像是顧陽，一直以來，修行的是鳳舞九天，這是火屬性的功法，要尋找的，就是與火有關的天道。
相比起來，《九天御神訣》確實是別出機杼。
這門功法，不需要領悟天道，因為遠古神獸體內自成世界，只要不斷成長，體內自我會生成完整的天道法則。
從這裡就能看出，這些遠古神獸確實是得天獨厚，上天的寵兒。比起人類，不知高了多少倍。
不過，既然神獸的生命本質比人類的強這麼多，憑藉這門功法，同時控制這麼多神獸，真的能行嗎？
那可是上古神獸，而且是九種不同的神獸。
其中有鳳凰這種上古時代的帝君，還有太陰幽熒這種曾經的西堤大陸至高神。
一個人，同時控制九個這種等級的存在，感覺相當不靠譜。
他很懷疑，等那些神獸分身到了某個境界之後，說不定會活過來，覺醒自我意識，反過來，將他的元神給吞噬掉。
顧陽得到《太玄天書》後，對於上古的修行之道了解越來越深，對於上古時代的修行體系就越敬畏。
《九天御神訣》確實玄妙無比，其中許多內容，以他現在的眼光來看，絕不是普通的天人修為能夠設想出來的。
創出這門功法的，必然是一位上古大能。
其中最有價值的，卻是最不起眼的《煉神篇》與《御神篇》。
《煉神篇》是一個鍛鍊元神的法門，哪怕在《太玄天書》中，也的不到比它更高明的修煉元神之法。
《御神篇》就更不得了了，竟能化出九份分神。
在《太玄天書》中，最高明的分神之術，也只能化出三個分神而已。
創出這門《九天御神訣》的人，絕不是一般的人物。
他想到皇宮底下那具乾屍，說不定，它在上古時代，還是一位大人物。
……
顧陽既然意識到這門功法可能存在的隱患，自然就不急著去將那些神獸提升到天人境。
還是先將自身的修為提升上去再說。
【是否使用人生模擬器？使用一次，消耗五百點能量。】
「是。」
【二十三歲……】
【……你被困在瑤池仙宮內，苦修十年……】
【……終年三十五歲。】
果然，只要不整那些么蛾子，就能順利在瑤池仙宮內苟個十幾年。
【模擬結束……】
【……】
「我選二。」
顧陽做出了選擇後，片刻後，卻感覺有點不對勁。
「怎麼沒有？」
他得到的武道經驗和領悟中，卻絲毫沒有關於那種玄而又玄的道蘊的，一丁點也沒有。
「不會吧？」
他的悟性，不會差到這種程度吧？
十年時間，竟然一無所獲。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又浪費了一次模擬的機會，他是相當的肉痛。
也許，瑤池仙宮裡，並不適合用來悟道。
也許，瑤池仙宮，並不是他想的那樣，是一整個仙界。
顧陽搖搖頭，「看來，自我摸索，效率太低了，還是得去請教別人才行。」
修仙，除了要有理論的支撐外，還要有經驗才行。
前者是道，後者是術，缺一不可。
至於向誰請教，他心中已經有了目標。
想到這裡，他掉過頭，飛回了神都。
……
…………
皇宮，還是那口井。
顧陽還是決定向地底的那具乾屍請教。
此人雖然心懷叵測，但是他實在是找不到別人了。
問一下，作為參考也是好的。
此時，他格外想念那位在龍門島和黃泉洞天遇到過的那位神秘老者，同樣來歷神秘，境界莫測，這位老者要友善多了。
顧陽正想著，地底到了。
不需要蘇凝嫣召喚，九神鼎底下那具屍骨已經自行從土裡鑽出來，眼裡兩點幽點直勾勾地盯著他，用那個干啞難聽的聲說道，「又見面了，年輕人。」
出於禮貌，顧陽還是行了一禮，「見過前輩。」
「沒想到，本座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你的進步之快，讓本座還以為對時間的感應出了問題。」
「前輩過獎了，晚輩今天過來，是想問一下關於天人境的事情。」
「天人……」
乾屍的嘴巴咧開，似是在無聲地嘲笑。
「前輩為何發笑？」
「所謂天人，其實是彷照妖族，也就是神獸的修行方式。最好的辦法，就是《九天御神訣》。」
顧陽搖頭道，「想要將神獸化身修至天人境，需要大量的神獸精血。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本座知道有一個地方，有你需要的東西。」
「還請前輩賜教。」
「當年，姓夏那小子死後，留下的屍體，每一種精血都有。」
夏帝的屍體？
顧陽還真沒想過這個，確實，夏帝是天人巔峰，傳說將九種神獸化神都修至天人境。如果能搞到他的屍體，說不定能提取出一些精血出來。
就算不能提取，天人的屍體，也值不少能量了。
他問道，「前輩可知，他的屍體在何處？」
「不知。」
「……」顧陽還是表達了謝意，「多謝前輩提醒。」
它不知道，可以去找知道的人，比如說，紅樓的主人。
「這算是免費贈送的，你還想知道什麼，就需要支付報酬了。」
顧陽沒有猶豫，釋放出一個神獸分身，投入到那個巨大的九神鼎當中，問道，「像晚輩這種情況，應該去哪個等級的仙界領悟道蘊？」
「仙界？」
乾屍聲音變得低沉，「如今還有什麼仙界，剩下的，不過是廢墟罷了。」
停頓了一下，它繼續說道，「三十三天，之所以會劃分級別，是因為天道法則的不同。洞天的法則上限最低，最多只能修至金仙境。」
「然後就是諸天，可證得大羅。再往上，才能稱得上真正的仙界，可證混元。」
顧陽見它說到這裡，就沒再繼續了，好奇地問道，「那三個最高的天界呢，能到什麼境界？」
「不知道。」乾屍說道，「在大劫降臨之前，還沒有哪一位能邁出那一步。」
「哦，前輩繼續。」
「聽完後，你是不是覺得，越高等級的世界，越容易領悟天道法則？」
顧陽一怔，「難道不是嗎？」
「大錯特錯。等級越高的世界，天道法則越嚴謹越龐雜，對於沒有基礎的人來說，根本不知道從何開始。」
顧陽立時明白過來哪裡出問題了。
他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覺得等級更高的仙界，天道法則更好更完善。
這確實沒錯，但是像他這樣沒有任何基礎的人，根本不知從何入手。
就像是自學繪畫一樣，上來就給你大師的作品，讓你自學，想臨摹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真正想學，自然是從基礎開始。最起碼，先從簡單的畫作開始，還有學成的可能。
所以，他一開始就想錯了，應該從最低等級的世界開始。
「嘿嘿。」
乾屍見他明白過來，發出兩聲漏氣的笑聲，說道，「其實，相比起上古之時，人族的先輩，你算幸運的了，有那麼多殘缺不全的天道法則讓你去參悟。」
「上古之時，人類先祖面臨的處境，比你困難多了。」
「多謝前輩指點。」顧陽這次是真心實意地道謝。
若不是它，他不知要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走多久，浪費多少次模擬。當得他這一聲謝。
乾屍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顧陽感覺，它這次的態度，跟之前兩次截然不同。變得很有耐心，讓他覺得受到了重視。
果然，在這個修行世界，人人都是以實力為尊。就連這個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也不例外。
他說道，「沒有了。」
在具體的修行方面，他可不敢問它的意見，誰知道它會不會把他帶坑裡去。
夏帝那樣的實力，結果居然打開了四個洞天世界的通道，最終因此而死。這就是前車之鑑。
然後，他就跟著蘇凝嫣離開了。
……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走到那一步了。」
兩人出了地底後，自見面後，就沒說過話的蘇凝嫣開口了，語氣有些感慨。
記得兩人初次見面時，他還只是凡境的一品修為。
誰曾想，不到一年時間，他已經是不漏境巔峰，馬上就要衝擊天人境了。
顧陽說道，「草原蠻族的事情，你不必擔心，等我參加完瑤池之會，就將他們處理掉。」
蘇凝嫣微微一怔。
如今的草原，可是有著兩位天人。他卻輕描澹寫地說，會將他們處理掉。
這句話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自信與霸氣，讓她心頭有些震動。
「……好。」
顧陽說完後，就要離開。
「顧陽。」
突然，身後的蘇凝嫣叫住了他，他轉頭看去，見她神色間有些遲疑，問，「什麼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說。」
「等你哪一天成就天人了，能否跟我回一趟碧霄宮？」
四大聖地之一的碧霄宮？
顧陽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他想了想，點頭道，「好。」
他沒有問為什麼，到時候，自然就能知道原因了。
四大聖地中，碧霄宮的存在感是最低的，這裡面，一定是有緣由的。
現在，他既然知道那些洞天世界的來歷，就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洞天世界中能夠流存到現在的勢力。
在上古，那可是仙界啊，能夠挺過那場大劫，傳承到現在的勢力，絕對不一般。
水月洞天那麼拉垮，純粹是因為當年的內訌。否則，就憑水月天君表現出來的手段，加上山河圖這件先天靈寶，那將是何等的恐怖？
像是正常傳承的萬象洞天和星羅洞天，殺到人間來，輕鬆就將大周給滅了。洛王也只能依託皇宮苟延殘喘。
碧霄宮裡有什麼強者，現在還不知道。
要不是他有模擬器，也不敢輕易答應這種事。
……
…………
顧陽離開皇宮後，沒有離開神都，而是前往那座天下最知名的紅樓。
當他來到紅樓外的時候，看見開門的，竟是一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吃了一驚，「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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